三年后,天門派。
“妖女,休得在我天門派放肆!”
三個白發(fā)老者帶著一眾天門派弟子站立在主殿前。
和他們相比,對面只有五個人和一只白虎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紅衣女子慵懶的坐在白虎身上,手指把玩著腰間的金鈴,陽光撒在她的臉上,讓她的面容更顯勾魂攝魄。
女子身后跟著兩男兩女,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相亦是俊美嬌俏,若不是氣氛太過凝重,怕是沒人會覺得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白婳祎抬眸看了說話的老頭一眼,唇角一勾,
“老頭兒,我昨日可是給你們天門派送過拜貼了,怎的你們今日見到我的樣子仿佛是我私自闖上來的一樣?我們仙羽宮可是最守禮數(shù)的,你們可不要錯怪了好人啊~”
大長老:?
守禮數(shù)?你拜貼上寫今日要來取我們天門派滿門的項上人頭,這叫守禮數(shù),誰家的拜貼這樣寫,你家的禮數(shù)就是這樣的?
天門派掌門指著白婳祎,惱怒道:
“妖女,休要胡言亂語,我天門派豈是你一個黃毛丫頭能挑釁的,今日你休想活著離開!”
話音剛落,女子身后的白衣少年瞬間上前,提劍砍下那掌門指著白婳祎的胳膊。
“掌門!”
天門派眾人大驚失色。
少年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袍子,見并未沾染上血跡后,眼底的忐忑消失不見,將手里的劍放在地上那只斷臂的袖子上擦干凈血跡,毫不在意的開口,
“還請各位管好自己的手,下次,可不只是一條手臂這么簡單了?!?p> “放肆,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傷了我天門派掌門!今日老夫定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說完那白發(fā)老頭就上前和正在擦劍的月白纏斗起來。
二長老氣的臉色漲紅,上前一步號令門派眾人,
“今日竟有如此膽大包天的黃口小兒挑釁我派,是可忍孰不可忍,眾弟子聽令,不必顧及幫派情義,協(xié)助大長老殺了他們,叫他們嘗嘗挑釁我派的代價!”
“是!”
白婳祎看著沖上來的眾人眉頭一挑,
“去和他們玩玩吧?!?p> 月言,月露,月沛三人齊聲應(yīng)是,互相遞了一個眼神,便轉(zhuǎn)身加入戰(zhàn)場。
女子慵懶的靠在白虎身上,胳膊支撐著額頭,瞇著眼看著眼前的戰(zhàn)況,月露幾人就像是割韭菜一樣割著天門派弟子的人頭,不一會兒青石地面就被染成了紅色。
她嘴角勾起。
也有人想要繞到背后偷襲白畫,但還沒碰到女子的衣角就被月露幾人擋下,最后死狀極慘,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敢靠近坐在白虎上的女子半步了。
過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戰(zhàn)事終于停歇,月露四人回到女子身后,滿地的尸骸象征著剛剛慘烈的戰(zhàn)況,天門派如今只有三位長老和負傷的掌門尚存。
大長老看著滿地的尸體,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小小年紀,竟如此蛇蝎心腸,你無緣無故滅我派滿門,就不怕遭到武林各派的圍剿嗎!”
“會不會遭到圍剿就不勞你費心了,大長老還是準備好,想想用什么模樣上路吧。”
說完,女子抬起左手食指中指合并向幾位長老的位置一揮,身后四人瞬間閃身到三位長老與掌門身旁,手中武器一揚,四顆頭顱應(yīng)聲落地。
女子看著這一幕唇角一勾,拍了拍白虎的腦袋,白虎像是知曉主人的意思一般,起身馱著女子向山下走去。
月露看著白婳祎的背影,皺著眉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出聲:
“走吧,明日是月霜的祭日,宮主定是又要傷心了?!?p> 月沛點了點頭,盯著騎在白虎身上女子的背影抿了抿唇,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月白默默的脫下還是不小心染上血跡的外袍,與月言對視一眼,抬步跟上,一路不發(fā)一語。
被扔在地上的白色袍子慢慢燃起火花,最后燒的只剩一捧飛灰,一陣風吹過,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
眾人回到仙羽宮已是第四日清晨。
仙羽宮主殿,白玉鋪的地面上十二根金色的柱子矗立著,支撐著整個屋頂,宮殿最上方是一座純金打造的寶座,上面鑲嵌著不同顏色的寶石,隨著太陽緩緩升起,一縷縷陽光通過窗欞照射進來,讓整座宮殿更顯雍容華貴。
朱紅色的大門緩緩被人推開,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一紅衣女子緩步走了進來,陽光給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人覺得她好似踏著金光從云端而來。
最讓人挪不開眼的還是女子的容貌,估摸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已經(jīng)長開,肌膚賽雪,小巧的鵝蛋臉,微淡且細的眉,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小扇一般的陰影,狹長的鳳眸眼尾微微上挑,給人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小巧挺翹的鼻下是一張水潤誘人的櫻唇,嘴角微微上揚,慵懶高貴得仿佛是那瑤池宮闕上的神女,眾生都應(yīng)匍匐在她的腳下。
白婳祎緩步走到宮殿最上方,慵懶的靠在金椅上,佩戴在腰間的金鈴隨著她的動作叮鐺作響,女子手中把玩著腰間的金鈴,抬眼看向跟隨自己進來的眾人,漫不經(jīng)心的揚了揚下巴,示意可以開始了。
今日乃四月初一,仙羽宮議事的日子,臺下共九人,五位長老以及月露四人。
眾人得到示意后開始輪番稟告,仙羽宮大長老上前一步俯身行了一禮開口:
“啟稟宮主,有一事需要宮主出個主意,最近蒼梧國都城濟世堂的生意日漸衰弱,屬下曾去打探,原是被蒼梧國皇室之人打壓了,屬下也曾去與那人商議,但此人油鹽不進,屬下不知該當如何是好?!?p> 大長老負責打理仙羽宮的生意,是仙羽宮經(jīng)濟的主要來源,仙羽宮從前一直靠打家劫舍度日,自從白婳祎接手,就不允許眾人再去做偷雞摸狗的勾當,而是用已有的錢財開了幾家店鋪,短短幾年鋪子越開越多,越開越大,門派也逐漸壯大,如今已是武林中能叫的上號的門派了。
白婳祎看了大長老一眼,大長老也算是個經(jīng)商奇才,商人最是知道如何變通,如今來讓自己給他出個主意,可想而知,這事有多棘手。
“這事大長老不必再管了,過幾日我會去蒼梧一探究竟?!?p> 大長老聽到這話眉宇間的憂慮瞬間消失不見。
別看宮主年紀小,但能力是就連老宮主有時都自嘆不如,如今宮主能親自出面,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多謝宮主!”
白婳祎點了點頭看向二長老。
“啟稟宮主,這幾日武林各派經(jīng)常聚在一起議事,怕是和天門派滅門一事有關(guān),屬下已安排好宮內(nèi)弟子輪流看守,若是有人來襲定不會自亂陣腳,但屬下斗膽請宮主近幾日都留在宮內(nèi),若是下山被他派之人遇上,恐將遇到危險?!?p> 二長老擅長排兵布陣,負責仙羽宮的兵力。
幾年來老宮主醫(yī)仙名聲在外,仙羽宮從未有過戰(zhàn)事,如今因為自己怕是會來一場大戰(zhàn),二長老雖然未曾遇到過這種戰(zhàn)事,但仍舊打理的井井有條。
白婳祎看著臺下眾人的神色,有贊同,有擔憂,有興奮,有不屑,唯獨沒有責怪,就算這事是她挑起來的,幾位長老也不曾怪過她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