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留有遺旨,冊封母親為皇后?!?p> 南宮盈靈笑了,笑著笑著就倒在床里紅著眼睛,干澀的留不下浸潤的眼珠的淚。
一夕之間,都死了。
下棋的,布棋的,還是這盤局里的棋子都死了。
“怎么可以?他們怎么就能這么如愿的死了呢?”
“盈靈不……”
“出去,我不想見你們,出去?!?p> 玄月公子勸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盈靈打出去。
寸寸青絲皆白發(fā),未能與君共白頭。
南宮玄月拉住還想安慰南宮盈靈的巫月離開寢宮。
看向天邊白云藍天,猶如被水洗一般。
好像就是這樣,大梁的天亮了,下一輪朝陽將會升起。
但他的妹妹卻墜入無盡的黑暗,再無明天。
“巫月巫師,盈靈的頭發(fā)……”
巫月?lián)u搖頭,表示不清楚。
“不過,有傳聞?wù)f有病人太過傷心壓抑又無法發(fā)泄最終拘于體內(nèi)最終無法壓抑會使得本體異變?!?p> 南宮玄月腳步一頓,神色暗淡,他還是回來遲了。
雖然最初從京都離開去朔州抵御塞外蠻族的時候他確實被先帝蒙蔽,但最后發(fā)現(xiàn)去東北找溫遠(yuǎn)致的阿妹消息徹底無蹤時,他就知道上當(dāng)了。
緊趕慢趕的回來最后卻一個人都沒有保住。
父母身死,妹妹昏迷,妹夫還被父親給殺了。
即便一貫身姿挺拔的玄月公子此時遠(yuǎn)遠(yuǎn)看去也顯得佝僂。
巫月看向身后輝煌燦爛的梁宮又看向走向御書房的玄月公子。
南宮盈靈是不幸的也是不幸的。
她失去了她最愛的溫二但還有她哥哥幫她撐起半邊天讓她可以任性的社稷家國放在一面沉浸在憂傷里不出來。
從那天玉階事變后南宮盈靈一共昏迷三天,先帝身死,大梁群臣無守是南宮玄月及時控制局勢才讓她現(xiàn)在還可以隨心的發(fā)脾氣。
夜很深。
南宮盈靈仰著頭盯著頭頂吞云吐霧的龍形,明明是被人繡在床罩上的刺繡這個時候在她眼里又好像活起來了一樣。
南宮盈靈從床上起來。
四周空蕩蕩的。
她白天的時候已經(jīng)把所有人都趕走,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人。
“陛下……”
南宮盈靈微微舉手阻止宮女的行禮。
“梁帝他們的尸身在哪里?!?p> “陛下是要給先帝守孝嗎?”
南宮盈靈忽然壓迫的眼神掃過去。
被這樣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宮女瞬時便啞了聲,呆愣在一邊,被南宮盈靈惡鬼般的神情嚇的恍惚好像來到了十八層地獄。
旁邊的人干嘛拉她一下,垂下頭,大汗淋漓的說,“回陛下,玄月公子把先帝后的尸身都安排的太廟?!?p> 太廟嗎?
南宮盈靈收回眼神,光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出梁宮,來到太廟。
不知道是不是梁帝早有打算提前打造的雙棺。
梁帝和南宮星互相握著手躺在一起,單從遺體上看看不出二人子怎么死的。
生未娶,不同寢,死了卻一道旨同棺同穴。
天下怎么可以有這么容易的事?
她的夫君死了?
他們還沒有成婚,也沒有紅裝十里?
你們就可以比翼雙飛。
南宮盈靈心里不平,慢慢的從抽出一把刀,對著華麗的雙棺。
“你要干什么?南宮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