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無書,來至深夜,林瑤和以往一樣收拾著屋子準備關門休息,忽然飄來一陣異香惹得她好奇了起來“先生是你搞的嗎?”正巧此刻宗峘也被異香吸引從二樓走了下來“這不是我賢人堂的香!但好像在哪聞過似的。”大步流星宗峘幾個健步來到門前向外看去。黑漆漆的馬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宗峘略有遲疑之相,但還是轉身回到了屋里。
林瑤正要關門,突然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赫然立于眼前,林瑤嚇得一哆嗦喊叫了出來。宗峘飛一樣轉身來到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乞丐,看那乞丐一頭像鳥窩似的頭發(fā)。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布料是完整的,腳上趿拉著一雙不知什么年代的破鞋頭子。那鞋子真叫一絕,不止是露出了腳指頭還有腳背、腳后跟,就是在兩個比較關鍵能使上勁兒的部位有那么兩條布帶在腳上。
一臉的滄桑讓人看出狼狽的背后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經(jīng)歷。他手里拄著一根臟兮兮的棍子走進店門,進門之后沒有說話就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宗峘一見來者是白日里那個古董市的乞丐不免警覺的問了一句:“您……”
還沒等宗峘來問,那乞丐搶先張嘴說了句:“三生有幸進寶殿,各路天王來會見。本欲求得真神現(xiàn),何故遲遲不露面!”宗峘聽到這樣的話語臉上露出了掩蓋不住的興奮喜悅。“見一面,少一面,留下一面以后見!”
乞丐見宗峘對出了自己的話瞬間眼神都變得凌厲了。宗峘也絲毫不也不輸氣勢轉身把乞丐往里請:“請上座!”乞丐邁步走到了茶桌前卻又怪聲怪氣的指著椅子問道“這是什么座?”“四平八穩(wěn)太平座!”
乞丐又指了指茶桌上那把折扇:“那這又是什么扇?”“陰陽開合玉竹扇!”接連兩個問題宗峘絲毫沒有遲鈍就像沒經(jīng)過腦子一樣脫口而出,乞丐不免拱了拱手欣慰的語氣問著“你是什么人?”宗峘也得意的笑道“老龍盤柱當家人!”二人說著奇奇怪怪的話但卻還一見如故的神情折讓林瑤可犯了難。
不過林瑤很乖很懂事并沒多說話只是躲到一旁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宗峘和那乞丐聊著也不知聊了什么,可時間一點一點的就來到第二天清晨。林瑤坐在椅子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等睜開眼的時候正看宗峘有說有笑的送乞丐出屋
。林瑤來到宗峘身邊一口抱怨的語氣問著“先生,這乞丐是什么人???你咋還和他聊一宿呢?”
宗峘轉身關起了門表情上還略帶興奮之意,一把抱起了林瑤“關門,睡覺!”林瑤紅璞著小臉還以為宗峘要做些什么只是一轉身宗峘上樓呼呼的睡著了。抱著疑惑疲憊的心態(tài)林瑤也只好回屋睡覺了。在等起床已然是下午,林瑤一開門就見劉易水蹲在門外一聲不吭的蹲著。
“你啥時候來的?咋蹲這兒了?”劉易水手里拎著看起來像是早點樣的吃食回頭抱怨起來“我一大早就來了,敲了幾次門也不見有人回應,誰知道你們孤男寡女在屋干什么呢,咱也不敢問??!”“呸呸呸!胡說八道什么!”林瑤一把薅著劉易水的頭發(fā)給他拉扯進了屋。
進屋后林瑤吧昨晚發(fā)生的事對劉易水大概齊的說了一遍,可劉易水也是一臉懵逼一邊咀嚼著早就涼透的油餅一邊喃呢著“咱賢人堂也沒聽說還和丐幫有什么交情???”“是??!要有交情先把你這個不孝順的送去要兩天飯不可。”宗峘從一旁走來一把搶過劉易水手里的油餅咬了一口。
“怎么涼的?還給你?!眲⒁姿苯颖┨缋妆г蛊饋怼皬囊辉缍椎浆F(xiàn)在能不涼嘛!”“那你為啥蹲著啊?”林瑤一見著叔侄倆又皮了起來連忙攔了住了?!皼隼簿蛣e吃了,我去熱熱吧?!弊趰`一把拉住林瑤“不熱了不熱了,走請你們下館子,正好有事要說。”
飯間宗峘說出了那乞丐的來歷和到賢人堂的緣由“來者不是旁人,他叫謝恩。別聽這名字奇怪,正應了他的字號,邪丐!”這兩個字一出口劉易水就差蹦了起來“邪丐謝恩!那可是大修為者啊!師爺留下的堂記中可沒少提他呀!快快快師叔,趕緊說說?!?p> “說起這邪丐呀,那可是北方術士一脈中的大修為者。他一直以乞討為生,但也不純粹的乞討,而是以治癔病、看風水、破邪祟來接受主家的施舍,換句話說就是只去那些家中風水撞邪鬧妖不好或是家中有人患癔病的人家去乞討,
在調(diào)理過風水治好病人之后向主家討要幾天或一周的糧食來作為自己的酬勞?!薄澳请y道他只要糧食嗎?”“沒錯,據(jù)說這謝恩命中注定不能有分文財富,在他剛出道的時候曾經(jīng)有人見他可憐在他的糧食袋里放了一些給他救急的錢,可沒想到這這份好意卻換來他十年的霉運。
這就好像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一樣,作為人讓他有了極大的修為可卻不得沾染俗世半分的欲念。而說起他的修為更加的出神入化,一般情況我等修行之人想要魂靈離體必須借助符箓咒決的力量進行分離。但這謝恩卻不盡然,他可以隨時元神出竅。這一點也可以證明當初點他開悟的云宗是個什么樣的角色了?!?p> “云宗。師叔,這云宗確有其人嗎?”“我是沒見過,不過這天下間高人還是有的。如果你師父在的話他能說的更明白?!薄八娺^?誒不是那你還沒說那邪丐,哦不謝恩,他來我們這要干嘛???”“那不還得多謝林瑤那腳給人踩得!”林瑤一臉無辜的看著倆人以為自己惹了多大禍似的。后來宗峘告訴他們“這謝恩也是被人請來的,一個到這里的礦上工作的人不幸遇難。
尸骨雖是運了回去安葬可家中的老母總夢見自己的兒子在向自己討要衣物,謝恩恰巧不巧在路邊聽到那位老母親和鄰居講述自己的夢境后便給那位老母親解了一夢。原是那礦工死在三不見的地方,魂魄不能跟隨尸骨出來到地面上,也自然就無法去土地廟領取戶籍魂歸地府,陽世的供養(yǎng)自然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