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繭
【守護我們所擁有之物,而不奢求擁有一切,因為那等同于死亡?!?p> 佐佐木三郎最后的視線中,是真踉蹌著跑過來的身影。
【能夠見到你最后一面,真是太好了?!?p> 【至少,不能讓你最后看到的是我痛苦的樣子?!?p> 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一般,所有人都暫時停止了動作,就這樣注視著真朝著佐佐木三郎跑去的身影。
真撲倒在佐佐木三郎身前,雙眼布滿血絲,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而這時,佐佐木三郎嘴角帶著一絲絲的笑容,半睜著眼睛,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
“真……”碎蜂輕輕地走到真的身后,張了張口,卻也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些什么。
志波海燕咬著牙,揮舞著斬魄刀朝著邦次攻擊著,他也同樣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自己又想聽些什么。
“怎么……什么情況,拉克斯失敗了?這不可能!大人的計劃明明那么周密……”發(fā)現(xiàn)來者是碎蜂和真后,邦次頓時陷入了慌亂,“那位大人的計劃怎么可能會失敗……”
等等。
那位大人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有對他們說過“你們會取得勝利”這句話……
原來如此,
我等的任務,從始至終,
就是死亡……
邦次在這一刻,忽的想通了,那位大人之所以安排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做這些事情,恐怕只是為了是某些人發(fā)生改變吧……會是誰呢?
邦次看著眼前瘋了一般進攻自己的黑色刺猬頭青年。
【不是他?!?p> 這時,邦次若有所察地扭頭看向剛剛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少年。
真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扭著頭看向邦次這邊,眼里沒有一絲光芒,充滿了死寂。
【是他?!?p> 只此一眼,邦次的本能就告訴他,那位大人這次行動的所有目的,就是這個少年。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
突然,邦次猛然感到背后一陣發(fā)冷,這種感覺是,下一秒就會死!
【我不想死!】
但還是晚了。
刀刃無情的劃過邦次的身體,斜著將其一分為二,濃稠的血液潑灑而出,落了一地。
真站在邦次身后,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卻沒了其他動作。
志波海燕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真,心中涌起一陣的不真實感。
先是佐佐木三郎死在了他的面前,而現(xiàn)在,眼前真的表情又是那樣的陌生。
就像是,一只蠶將自己全部的柔軟藏匿在了繭里面,再也不裸露在外一般。
忽然,入口處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響,幾道身影閃爍著,迅速奔襲而來。
是藍染惣右介,帶著一部分五番隊隊員趕來支援了。
“哦呀,還有這么多大虛嗎?!彼{染惣右介身旁,一名淺紫色頭發(fā)的少年瞇著眼睛,臉上掛著蛇一般陰冷的笑容說道。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彼{染惣右介微微低著頭,眼睛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兩人帶頭來到了真的身旁。
“抱歉,我們來晚了,真君……”藍染惣右介朝著真歉聲說道。
沒等他說完,真忽然抬起手,拽住了藍染的衣領(lǐng),用充滿死寂的眼神看著他,藍染微微一怔,身體在微微一緊張后漸漸舒緩下來。
“抱歉?!?p> 真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但手卻一點一點地松開了,無力地垂落在身側(cè)。
“這些大虛,就交給我吧?!钡仙^發(fā)的少年從兩人中間穿過去,在經(jīng)過之時,微微偏頭,朝真睜開了他狹長的眼睛,但馬上就閉上了。
“射殺他,神槍!”少年抽出自己的斬魄刀,有些與眾不同的是,他的刀十分短小,但隨著他念出解放語后,他的刀身卻驟然伸長,如同一條蓄勢已久的毒蛇一般,朝著大虛突襲而去,直接就將一名大虛的頭部穿透,接著他手臂一揮,長長的刀身像鞭子一般朝著其余大虛斬去,僅僅是這一揮之下,全部的大虛就被悉數(shù)解決掉了。
“又變強了呢,銀?!彼{染惣右介不由得贊嘆道。
少年名為市丸銀,是真和志波海燕的前輩,同樣是僅僅一年就從真央靈術(shù)院畢業(yè)的天才,因為其年齡太小,所以被認為是“天才兒童”。
“哪里哪里,跟藍染隊長是完全沒辦法比的呢?!笔型桡y扭過頭來,瞇著眼睛笑道。
真冷冷地看著兩人,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說話的動力,甚至如果不是多少還擁有一些理智,恐怕剛才就已經(jīng)一刀把藍染捅了。
志波海燕將捩花收入刀鞘,手中握著原屬于佐佐木三郎的斬魄刀,走到真的身旁,微微抬起手來。
“真……”
真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許復雜之色,但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沉默著走開,一手一半,托起佐佐木三郎的尸體,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志波海燕的手停在空中,半晌,無力地落了下去。
【我很無能吧,真?!?p> “那位就是藍染隊長你經(jīng)常提到了真君吧,看起來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市丸銀走到藍染惣右介身旁,笑著說道。
似乎他從始至終,臉上就只會掛著笑容一般。
“你說什么?!”志波海燕瞳孔一縮,一把揪住了市丸銀的衣領(lǐng),幾乎要將對方提起來。
“難道不是嗎?你和他一樣,也是個完全不成熟的孩子呢?!笔型桡y微微睜開眼睛,藍色的瞳孔中映著一絲寒光,如同毒蛇一般,令志波海燕也感到有一絲心悸。
“好了,銀,”藍染惣右介出聲說道,“不要太無禮了?!?p> “是,藍染隊長?!笔型桡y聞言,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加上揚了幾分,志波海燕恨恨地松開了手。
“撤退!”
而此時,離開了地下空間的真,抱著佐佐木三郎的尸體,漫無目的地走著。
碎蜂出現(xiàn)在他身后,有些復雜地看著他的身影。
她可以理解真,但是身為隊長,她肩負的責任更重。
“先把遺體放到四番隊吧?!?p> 真緩緩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朝著四番隊的方向趕去。
……
從佐佐木三郎死去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里,真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晚上一個人跑去四番隊,靜靜地坐在佐佐木三郎的身前,也同樣是一言不發(fā)。
但是,今天則是稍有不同。
“真先生,隨我去一趟四十六室吧?!?p> “去聊一聊,你擅自使用時間鬼道這件事?!?p> 是的,之前真送佐佐木三郎的那枚護身符,里面存儲著一次性的時間鬼道,在目標瀕臨死亡時觸發(fā),可以對目標進行短暫的時間回溯,從而達到救命的效果。
但是,時間鬼道和空間鬼道一同,是不被允許使用的禁術(shù),因為會影響到尸魂界正常的時間和空間構(gòu)筑,然而,真卻將時間鬼道使用在了佐佐木三郎身上。
當現(xiàn)場被檢查過后,真使用時間鬼道的罪名便是確立了。
當然,實際上,真并不會使用這兩種鬼道,以他目前的鬼道水平,對這兩種鬼道,他甚至連理解都無法做到。
所以,那枚護身符其實是由前大鬼道長、現(xiàn)浦原商店店員握菱鐵齋制作的。
當然,這同樣是在浦原喜助的準許和協(xié)助下。
面對著眼前這群用白布蒙著臉龐的四十六室專屬走狗,真只是平靜地掃了一眼,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十分配合地跟隨著他們朝四十六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真便在押送下,再次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又是你惹出的事情,這次可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一名賢者略帶嘲諷地笑道。
真微微低著頭,沉默著。
“什么也沒有,是嗎……”
“竟然使用時間鬼道這種可能會干涉到尸魂界時間構(gòu)筑的禁術(shù),實在是罪大惡極,依我看,不如判他關(guān)押入阿鼻三百年!”
“干脆關(guān)入無間吧!”
“實在是罪大惡極……”
“……”
聽著高臺上嘈雜的議論聲,真的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好笑。
只是去看的話,還沒有什么實感,但是真正經(jīng)歷了之后,真卻實打?qū)嵉睦斫饬怂{染惣右介的行為。
【這群,是尸魂界最大的蛀蟲?!?p> 但是,一想到藍染,真的瞳孔卻突然有了些許色彩。
是啊……藍染,這家伙……
無法饒恕你,藍染!
真深吸一口氣,眼睛眨動了一下,眼眸平視著前方,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
“請問,我可以說兩句嗎?”
一時間,高臺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允許你發(fā)言?!?p> “如果我說……這個時間鬼道不是我施展的呢?”
……
是的,真很干脆的就把躲藏在現(xiàn)世的浦原喜助給賣了。
不過,出于各方面的考慮,真并沒有泄露浦原喜助他們具體的信息,而是編著了一部分謊言,將自己的說法圓了過去,以真的智商,做到這一點十分輕松。
“原來如此……”高臺上,一時間所有人陷入了沉吟。
“但是,間接使用時間鬼道這點,你不否認吧!”
“但凡接觸到時間鬼道,那么這件事你就不可能脫開干系,罪可以減輕,但絕不是沒有!”
這群所謂賢者們的話語,真心中早有預料,于是他再次開口,帶著一絲絲的嘲諷:
“那么,諸位大人的意思是?”
“從此,不得擔任任何席官及以上職位,同時終身攜帶靈壓抑制道具,由二番隊隊長負責監(jiān)管,以上!”
真輕輕朝高臺行了一禮,臉上的表情再次恢復平靜。
【至少在報仇之前……】
【我不能任由宰割。】
望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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