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菜和金佛
“小二，二樓雅間可有位俊俏的公子？”張大伴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對(duì)小兒也很和氣打賞了一兩銀子。
“有的！有的！”小二頭和啄米的雞一樣狂點(diǎn)，不留痕跡地收好銀子，指著二樓說道：“就在左手邊第二個(gè)包間。那位公子還特意吩咐了，如果有人找一定通知他下來。您等著，我馬上去叫。”
“不必了。這就幾步路還要麻煩他來回跑?！睆埓蟀樾χ鴶[了擺手，笑著就上樓去了。
小兒拿出來那十兩和一兩的銀子看了看，說道：“還是那位公子闊氣些！不僅人那么俊俏，說話客氣又大方！這樣的客人來一百個(gè)也不嫌棄多?！?p> “田老弟！今天怎么有閑心約我出來??！不去陪陪你的小嬌妻？”張大伴笑著坐到了田澹對(duì)面。也不知道為什么張大伴一看到田澹心情就變好了，自然而然臉上總是帶著笑。
田澹笑的原因就更簡(jiǎn)單了，只因?yàn)閺埓蟀樾α怂恍軐擂巍?p> “張老哥這話說的，我就是有十個(gè)腰子也不禁不住三個(gè)女人的輪流壓榨啊?！碧镥Ｕ酒饋斫o對(duì)面的人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啊？”張大伴很受用，做太監(jiān)做到吃穿不愁的地步了。也就圖些尊重和感情了。
子嗣嘛，張大伴的弟弟過繼了一個(gè)兒子給他，百年之后也有人養(yǎng)老送終了。
“瞧瞧張老哥這話說的！沒什么事就不能找老哥聊聊天？吃吃酒了？”田澹往火鍋里丟著羊肉，熱騰騰的蒸汽往房頂上飄。
“你啊，總是能給我玩些新花樣出來?！睆埓蟀榭戳丝醋雷由系牟?，知道田澹確實(shí)用心了，基本上都是些他喜歡吃的。
“張老哥，嘗嘗這新打上來的鱸魚。滋味還不錯(cuò)，就是有些小了，吃不出來鮮味?！?p> “好啊，這味道還不錯(cuò)?！睆埓蟀椴恢?，能和聰明且尊重你的人相處，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田澹如果只是看不起他，他絕不會(huì)很果斷和他做了拜把子兄弟。而田澹上次找他辦事情，處處為他考慮，這才讓他看高一眼。
酒過三巡以后，田澹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個(gè)玉白菜。
“張老哥！我也不太懂玉石，這一尊玉白菜是我在路邊投壺贏來的。我也不知道真假，麻煩您開開眼，要是假的我也不用費(fèi)力氣再盤回去了?！碧镥⒂癜撞送频搅藦埓蟀榈拿媲?。
“這可是上好的翡翠玻璃種??！”張大伴也不坐著了，站起來繞著玉白菜嘖嘖稱奇?！袄系馨?！你這可發(fā)大了！這讓老哥我羨慕哦。”
“哈哈哈哈！張老哥說的哪里的話？”田澹指著那玉白菜說道。“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小小的路邊攤能有什么好貨色？更何況陪都地界上，是有名的坑蒙拐騙一條龍？要真是真的，我一文錢不要白送給張老哥了！”
張大伴越看田澹越喜歡，連送禮都送的這么雅致。
“不過啊，說起來我的確有件事求到張老哥頭上。只是怕老哥為難才忍到現(xiàn)在才說，還請(qǐng)張老哥原諒！我先自罰三杯！”
“老弟你我之間還來這個(gè)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說吧?！?p>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還是上次那件事。我那個(gè)發(fā)小路欽看上了玉露姑娘，可這奴籍是個(gè)大問題。我想來想去，也不認(rèn)識(shí)什么人。這不是又求到您頭上來了?！?p> 張大伴一下沉默了，吃了幾筷子菜又看了看那尊玉白菜。田澹也不說話，只是單純給張大伴倒酒。
“老弟?。∮衤兜呐行┨厥?，如果是你看上了她，老哥我拼老命也要幫你一把?？赡氵@是為別人辦事，我還要求別人，這里的人情往來也不算小?！?p> “這么做，老弟你覺得劃算嘛？”
田澹微微一笑，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尊金佛。
“吃飯呢！說這事情多不好??！儒家不是有句話叫食不言嘛？咱們談?wù)剟e的，張老哥你看看我在路上撞大運(yùn)撿的，你看看估計(jì)是哪家不識(shí)貨當(dāng)廢鐵丟了。”
田澹拿著金佛的頭，猛的往地上一摔。
“你看你看，估計(jì)也就是銅包鐵的廢物。拿去化鐵誰都嫌麻煩。”
張大伴卻清楚那玩意到底什么東西，那是北魏獨(dú)有的赤金，比一般的金子要沉上很多，但顏色和黃銅差不多。
不談金佛那精美的雕刻工藝，就算金子化成了金塊也不低于三十萬兩雪花紋銀！
“張老哥，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我這里就失陪了！要是您有時(shí)間過年來我家走動(dòng)走動(dòng)，咱們這剛認(rèn)下的兄弟可不能生疏了。”田澹還沒等張大伴說話，就關(guān)上了門。
“田澹啊！田澹！你可真是個(gè)妙人！”張大伴喝了杯里的酒，看著那白菜和金佛。
“張大伴，這頓飯吃的如何了？”豫王開門走了進(jìn)來。如果有京城的人在一定驚奇，怎么才五天時(shí)間豫王就回到了陪都？
“回主子的話，田澹和上次一樣還是求著奴才辦青樓里的事?！睆埓蟀楣蛟诘厣蠠o比恭敬。
“好一個(gè)田澹！自己老子在女人身上拎不清，自己也是把錢和香火情都花在女人身上。”豫王很不屑這樣，在他眼里田澹求的女人都不值得這個(gè)價(jià)。
“誰能和主子一樣呢？”張大伴不露馬腳地拍著馬屁。
“好了！你這太監(jiān)真是油嘴滑舌的，地上涼你快起來吧！我也不多過問你和田澹的香火情。起身回府。”
“主子，那這些東西？”
“你自己留著吧！畢竟是把兄弟送的，咱也做那見不得別人好的壞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