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張嘴??!”蘇軒夾著菜喂給左手骨折的田澹,而紅桃氣鼓鼓地對付著一只烤乳豬,幾刀下去就分尸了。藍花花時不時看看田澹,然后低著頭大口干飯來掩飾什么。
作為桌子上唯一的外人,路胖子絲毫沒有察言觀色的覺悟,拿著筷子夾著肥肉很開心地往嘴里送。這哪里還有絲毫悲傷的模樣?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么此刻路胖子已經千瘡百孔了。
如果臉皮能當飯吃,那么此刻路胖子已經解決了天下人的溫飽了。
田澹頭還沒有側過來,聰明伶俐的蘇軒就已經拿著手帕將他嘴角的油污擦干凈了。什么是專業(yè)?這就是專業(yè)!
怪不得少年追少婦,少女戀大叔。感受到了蘇軒這個小少婦溫情的田澹,看著拿著乳豬撒氣的紅桃,還有不敢明著看自己的藍花花,不由得感慨:果然年輕小姑娘還是不懂事?。?p> 提起年輕小姑娘,田澹又想到了那個在青樓里的小鴇子。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蘇軒肯定是知道,但她就是不說,估計等著自己去問呢。
畢竟小鴇子的娘和她算是有香火情的患難姐妹,但田澹有著自己的考慮,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呢,又何必耽誤良家?
就在他思考的時間里,化悲痛為食欲的路胖子已經將一桌子菜全部吃完了。他還用希冀的眼神看著田澹,仿佛在問還有嗎?再來點?
“媽了個巴子!路胖子你怎么回事,知道你來了我還特意讓廚房多做了幾道菜,鍋里還多下了幾斤米。我尋思你再能吃不可能把十個壯勞力一天的飯吃完吧?”田澹下意識一拍桌子,那只骨折了的手頓時就在警告他,別在本大爺面前擺譜。
“疼疼疼!”蘇軒趕緊將那只手收到自己懷里,田澹還不解氣繼續(xù)說著路胖子。
“況且再說了,你既然有本事在我這里哭天喊地,為什么沒本事去和那女人說明白呢?是怕還是不敢?”
“不敢,我去看她都是偷偷的。我爹放話要是我敢碰她一下,就讓一千人輪流上她?!甭放肿右膊慌滦?,又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你說都是當爹的,為什么我爹和你爹差距那么大?。俊?p> “知足吧!如果我是你爹早就把你打死了?!碧镥o奈地嘆了口氣,又讓廚房去做飯。剛剛路胖子吃的太快了,沒發(fā)覺這一頓吃的其實是流水席。
“現在都是借口,誰不知道當今的圣人最疼的就是豫王了?要知道只要不是什么抄家滅族的大罪,圣人都不會太介意。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些年了,你也這么大了?!碧镥G们米雷樱写蠓繗舛鹊奶K軒示意兩個丫頭跟著自己出去。
“你爹當然顧忌這顧忌那,作為不得寵的三房遠離京城,自然是小心翼翼。可你又沒有這個膽子去追求愛與自由?!?p> “你聽懂我在說什么了嘛?”
“田哥,你就直接告訴我怎么做就好。繞來繞去我頭疼,我也想明白了。要是玉露給了你,我也不覺得虧。畢竟你是我大哥,怎么也算是一家人了。嘿嘿!”路胖子說完繼續(xù)大口干飯。
為什么你總是抓不住重點?田澹內心快要抓狂了,為什么這小子一副豁達的樣子?雖說女人是衣服的觀念在古代很常見,但不還有沖冠一怒為紅顏嘛?
“對了哥!上次白舞姬約你你沒有赴約,昨天離開的時候托人給我送了一幅畫,讓我?guī)Ыo你。”田澹趕緊制止路胖子那只滿是油污的手去拿,自己搶先一步拿到手了。
打開一看是一副白舞姬的畫像,落款沒有印章直接是兩個溫婉的小字。
“有什么口信嘛?或者書信?”田澹摸了摸自己那張英俊帥氣的臉,果然是女人都逃不過顏值的誘惑??!
“沒有。只是讓我轉交給你,對了田哥。玉露那事情到底怎么辦?。恳幌氲剿o別人騎在身下,我的心就和針扎一樣疼?!甭放肿佑忠蘖耍贿^他在哭之前正準備把手里的雞腿吃完。男人嘛要一心一意,不能兩頭都抓不到。
“剛剛我們桌子上,我左手邊第三道菜是什么?不準想快點回答我!”
“是北魏風格的烤羊腿!香料放的有些多了,掩蓋了原本羊肉的清香?!?p> 田澹指著路胖子的右手縮了回來,既然是這樣啊,那沒事了。
“算了,你繼續(xù)吃吧?!碧镥H嗔巳嗝碱^,看來涉及到了路胖子的終身大事還是要自己操心。不過他很擔心路胖子這個腦子,以后會不會被帶帽子帶得親爹都不認識?
田澹拿著那副畫往屋子里走,不想蘇軒已經在廊檐下等著他了。
“少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也不算煩心事吧,你叫個聰明些的使喚下人,要信得過的。約張大伴明日去酒樓吃一頓?!碧镥L稍谒膬蓷l肉腿上,讓她給自己按摩著頭。
“你是不是這些日子我有多難。還好我沒回田家老宅躲在這里落個清閑。我那不當人子的爹,在年關口跑出去躲外債了?!碧镥_€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因為那些要債的在知道那便宜老爹跑路以后,就立刻去了京城。業(yè)務熟練地讓人心疼。
“你怎么不回去看看你那小媳婦?”
“要不然怎么說女人就是愛吃醋呢?這都快一個月了吧?你怎么還惦記著小鴇子呢?”
“我可沒說她啊,我說的是少爺在老宅子的小媳婦。你看你們男人就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