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瑯玉舉辦婚禮的當(dāng)天,孫影權(quán)喝了喜酒,等到趙瑯玉入洞房。
貴全喝完了酒,孫影權(quán)收拾完了酒碗餐具,看到了有客人剩在酒碗里的半碗酒,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蒼天,又看向了趙瑯玉與林勛的洞房。
咽下了一口氣,端起了酒碗,喝了下去。
“影權(quán)?!?p> “師父?!?p> “你這是干什么?”
“師父?!?p> “你喜歡我徒弟,是不是?”
“不?”
“是不是?”
“是。”
孫影權(quán)抬起了頭,注視著貴全。
“小子,膽兒挺大?”
“這話我說了?;驓⒒蚬危ぢ犠鸨??!?p> “我不是想殺你,我是說,你喜歡人,就應(yīng)該說出來,要不然,一輩子活的多虧的慌。”
“師父?!?p> “你是個男人,你就得拿得起放得下,畢竟感情得靠緣分。你要是個爺們兒,日后好好學(xué)京劇,活的要有志向,有膽量,有責(zé)任。再有愛的人,你也得有能力為人家負(fù)責(zé)?!?p> “師父,我記著了,但我不想學(xué)京劇了。”
“咋,你小子不會是為了娶瑯玉才來學(xué)戲的吧?”
“我覺得學(xué)京劇不適合我,我學(xué)不成角兒,我想去從軍,不想再待在這兒了?!?p> “那你想干啥?”
“我想去當(dāng)兵,咱京劇里薛平貴、薛仁貴、秋胡不都是不得志、就從軍。”
“你想好了。”
“想好了?!?p> “那你啥時候走???”
“師父,我今兒就想走,不想在這兒待著了?,樣窠憬闶俏乙娺^的最美的、最善良、最正義的女孩兒,她嫁給了林勛,我祝福他們,日后我要是還能活著回來,我一定告訴她,我有資格愛趙瑯玉。”
“你就是走也不在這一會兒啊,明天再走。”
“不用了,我收拾完了,就走了。有一天我路過山東,我一定來看看師父您。”
“行,你要是這么說,還是一個有良心的孩子,你走吧,我教你師娘給你準(zhǔn)備盤纏?!?p> “不用了,我是去當(dāng)兵,不用要盤纏?!?p> “窮家富路,我教你師娘給你準(zhǔn)備。”
“師父...”
貴全并沒有等到孫影權(quán)離開,趙蓮來到了貴全面前。
“趙蓮,你去把今兒收的禮錢拿給我五十大洋?!?p> “在這兒?!?p> 趙蓮給貴全拿了大洋,貴全放在了孫影權(quán)手里。
“師父。”
“不用說了,走吧。”
孫影權(quán)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師父,我走了?!?p> “走吧?!?p> 趙蓮開始了咂舌。埋怨道,
“你才好過幾天,瑯玉掙錢容易嗎?你說給五十大洋就給五十大洋?!?p> 說罷了,趙蓮就一扭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蓮,趙蓮?!?p> 貴全跟了上去,進(jìn)了房間。
趙蓮正在斜坐著,不住地喘粗氣。
“他還是個孩子,要去當(dāng)兵,咱都說是窮家富路,我當(dāng)了他幾天師父,咋就不能拿點(diǎn)兒錢?”
“行,你給,你給,你到外面兒給去。”
推搡著貴全,關(guān)上了門,又一次生氣的坐在了炕上。
貴全也是一時無奈,也還是在門外拿頂,消磨時間。
“全叔。全叔。大半夜在這兒練功。”
“你們兩個小丫頭,快去睡覺,我練一會兒就去睡覺。”
“我們幫幫你吧,蓮嬸子,蓮嬸子。你就給叔個機(jī)會吧,你說到了夜里,他一個當(dāng)師父的,聽女徒弟房,瑯玉姐姐她敢跟林少爺圓房嗎?”
趙蓮回頭一想,自己的妹妹趙瑯玉大喜的日子,總不能攪了心情。
趙蓮?fù)崎_門出來了,看著王雪禮、王冰禮。
“你們兩個妮子,白供你們上學(xué)了?!?p> 趙蓮又轉(zhuǎn)向了貴全。
“你,先下來吧?!?p> 貴全下來了,微笑著站在趙蓮面前。
“進(jìn)來拿頂,我給你數(shù)著。”
趙蓮進(jìn)去了,貴全瞬間臉就變了。
“全叔,我們也就幫到這兒了。”
兩個人一壞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貴全也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趙瑯玉在洞房中和林勛暢談了很長時間。
入夜,趙瑯玉和林勛相互寫了一副對聯(lián)送給對方。
“一別之后,二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huán)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萬般無奈把君怨?!?p>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陣陣?yán)溆隄不ǘ?,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
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zhuǎn)。飄零零,二月風(fēng)箏線兒斷,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為女來我為男?!?p> 趙瑯玉穿著艷麗服裝,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嬌羞。
趙瑯玉在林勛肩膀上咬了一口,林勛將趙瑯玉摁倒在床上。
時至半夜。馬蹄聲踏碎了濃情的夜晚,林嘯海從江浙地區(qū)一路找到了山東。
闖進(jìn)了院子,一陣搜索后,找到了趙瑯玉的婚房。
林勛從床上起來,打開了幾個人,最后“兩拳難抵四手,猛虎難打群狼”。
蒙面的黑衣將林勛抹肩頭、攏二背綁緊了,帶出了房間。
“你們干什么?”
林嘯海打了一個手勢,這些人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手下的女兵不由分說,綁好了趙瑯玉,當(dāng)晚踏上了回江浙的路上。
貴全等人一籌莫展,之后被山東警察局抄了家。
來到了浙江督軍府。
林嘯海來到趙瑯玉的關(guān)押地方,示意看守都下去。
“瑯玉姑娘,我不會害你,可我不能讓我兒子娶你?!?p> “你改變不了愛情。”
“我知道,你和蕭影公學(xué)習(xí)過,是個有文化的戲子,戲子終歸是戲子?!?p> “戲子怎么了,我們一沒偷,二沒搶,沒做過缺德的事兒,憑什么低人一等?!?p> “我不和你辯論,現(xiàn)在,你必須讓林勛另娶,你要是還想跟我兒子在一起,也只能做妾?!?p> “做妾,你休想。”
“你不怕死,可是,他們呢?”
趙瑯玉在錄音機(jī)里聽到了趙蓮、李繼芳、王雪禮、王冰禮的慘叫聲。
“只要是你答應(yīng)我,他們就不會有事。”
趙瑯玉終于是屈服了。
“娶不娶。是他的事?!?p> “可是他在乎你?!?p> “在乎我?”
“當(dāng)著你的面兒讓他娶妻生子。你也永遠(yuǎn)不能再來找我兒子。”
“我要是不呢?”
林嘯海打開了錄音機(jī)。
“你聽?!?p> 錄音機(jī)放出了貴全挨打的聲音。
“趙姑娘,你師父貴全是唱過戲的,不怕挨打,你姐姐和你娘親,還有那兩個小丫頭和你妹子。”
趙瑯玉沉默了。
“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讓他娶妻生子,再也不見他了。”
“行。放心,我不會害你們。”
副官說了一聲。
“來人,給趙姑娘松綁。”
“是。”
李何英也是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林勛。
“兒子。你是堂堂林府的大少爺,咋能娶一個戲子?!?p> “戲子咋了。我喜歡,你們就別說了?!?p> “兒子,娶她。丟身份啊。兒子,你要是想要,等你明媒正娶了孔大小姐,你再納個妾,娘我不就不說啥了?!?p> “娘,我們已經(jīng)私定了終身。在說,瑯玉她寫的一手好字,還精通經(jīng)史子集,還學(xué)過西方的文化,咋就比大家閨秀差了?!?p> “我聽你爹說了,是一個叫蕭影公的人教她的。戲子是下九流,你不知道的嗎。”
“哪你還聽?wèi)???p> “聽是聽,媳婦兒是亂娶的嗎,你要是不娶孔家小姐,我就一刀弄死自己算了?!?p> “娘,你這是干啥嗎?”
“娘就是這樣了,你娶不娶。”
“不娶。”
趙瑯玉推開了門進(jìn)去了。
李何英拿起了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林勛。
趙瑯玉瞥了一眼李何英。
“林勛,你娶吧。我是個戲子,是個戲子,我不能嫁給你。今兒我就回山東。”
“瑯玉。你...”
趙瑯玉背過身去,淚流滿了臉頰。
“林勛,今天以后,我們誰也不認(rèn)識誰,誰也沒見過誰?!?p> 趙瑯玉哽咽了一會兒。
“你要是不娶。我家人就得遭殃。你要是愛趙瑯玉,你就娶了那個孔家的小姐吧。以后,別來見我。”
“瑯玉?!?p> 趙瑯玉推開了門,出了林府,來到了大街上。
霎時間,趙瑯玉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
醒來之后,趙瑯玉躺在醫(yī)院里。
緩緩地睜開眼,看到的孫影權(quán)。
“瑯玉姐姐。”
“你咋在這兒?”
“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給貴全師父道了別,不想唱戲了,來到這兒來當(dāng)兵了?!?p> “你說的對,以后別唱戲了?!?p> 孫影權(quán)拿來了煲好的湯,
“瑯玉姐姐,你吃點(diǎn)兒。”
“我吃不下?!?p> “我還沒問,姐姐,你咋來這兒了。”
“你愛我趙瑯玉嗎?”
“愛......”
“像個男人一樣,說。”
孫影權(quán)一陣驚恐,放下了湯,不知所措地跑出去了。
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孫影權(quán)鼓足了勇氣回到病房,向趙瑯玉表白。
趙瑯玉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錢,本想去找同行幫襯,可是趙瑯玉已經(jīng)開始痛恨了自己的京劇演員的身份,因此當(dāng)了自己的耳環(huán),買了車票回到了山東。
趙瑯玉回到了山東濟(jì)南。
不由得喊了一聲。
“負(fù)心多是讀書人,仗義多是屠狗輩?!?p> 學(xué)了一聲京劇的苦笑,引得眾人來圍觀。
趙瑯玉低頭拭去了眼淚。
“他娘的,看啥看。滾?!?p> 趙瑯玉回到了家,看到了趙瑯玉的家人還是安在。
趙瑯玉搬出來自己當(dāng)初學(xué)藝用過的行頭,放在院子里,一把火全部燒了。
流著淚看著眾人,瘋了一樣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趙蓮想要上前去勸勸妹妹,問問是咋回事?
貴全已經(jīng)是猜個八九不離十了,深知戲子身份的問題。
“等等,一定是人家因?yàn)樗菓蜃拥纳矸荩謩撞灰?。?p> 喝住了眾人,讓趙瑯玉好好哭一場,也沒有告訴趙瑯玉,孫影權(quán)離開的真相。
趙瑯玉在屋子里憋了三天。
“瑯玉。姐求你了,你出來吃點(diǎn)兒吧?!?p> “姐姐,姐姐?!?p> 貴全一下子撞開了門。
“瑯玉,瑯玉?!?p> 貴全瑯玉抱起來直奔醫(yī)院。
趙瑯玉由于想不開,所以割腕自殺了。
到了醫(yī)院救活之后,趙瑯玉醒了,趙蓮正在端著湯碗準(zhǔn)備著喂趙瑯玉吃飯,蕭小茹照顧著已經(jīng)年邁的李繼芳。
貴全正在怒視著趙瑯玉。
“趙瑯玉,我告訴你,今天,老子就是要罵你,你就是個懦夫,小時候我教你練功,不管是咋樣,你就是敢干,敢跟命爭,命教你窮,你就偏要富。命教你死,你就偏要活。你這回要是死了,你就輸了,你就輸了,甭看你給我們買了院子,我不稀罕,你要是不敢跟命掙了,你就死,你要是不爭了,你就甭喊我?guī)煾?。?p> 趙瑯玉不回答,只是呆呆地不說話,漸漸地嘴張開,一口一口喝著趙蓮喂過來的湯。
兩個月之后,趙瑯玉漸漸地走出了陰霾,每天在院子里坐著。
最后,撕下來洞房中的布置,丟掉了手上的對聯(lián)。
這一天,趙瑯玉正在吃飯,突然有了嘔吐感。
一頓飯出去嘔了三四次。
李繼芳拉過來趙蓮。
“蓮姑娘,你看今兒瑯玉這像是...”
“像是啥?”
“懷孕了。”
“懷孕?!?p> “是啊,蓮姑娘,你去找一個大夫來。”
趙蓮又把這件事給貴全說了一聲,貴全想了想,
“瑯玉這回別管是不是,咱們都得知道。知道了是不是,才能知道咋辦。”
“行,我去請大夫?!?p> “還是我去吧?!?p> 貴全請了大夫回來。
“當(dāng)家的,大夫找來了?!?p> “找來了?!?p> “給我號脈吧。”
貴全一聽,就明白了。
趙瑯玉的手腕從簾子里伸出來了。
大夫一看就知道,是趙瑯玉的手腕,因?yàn)橼w瑯玉的手上都是練功留下的厚厚地老繭。
貴全一回頭,向貴全說,
“貴全兒兄弟,弟妹有喜了?!?p> “楊大哥,辛苦。”
“我開幾副藥,好好保胎?!?p> “謝了?!?p> 藥開好了,大夫就離開了。
貴全送走了大夫。
貴全的心情是五味雜陳的。
回到了屋子里,無奈地看著趙瑯玉。
“師父,你把藥給我買回來吧?!?p> “你想好了?!?p> “孩子,你可不能要,這個孩子他爹不認(rèn)他,你自己咋養(yǎng)?!?p> “瑯玉,你自己這會兒又不唱戲了,你咋養(yǎng)活孩子,讓你師父想想辦法,咱們不能要?!?p> “瑯玉,你怎么想?”
“他不要,我要,他們不是東西,我還不是?”
趙蓮、李繼芳一看到趙瑯玉的堅(jiān)定眼神,也不敢說話了。
貴全就去買藥了。
七個多月之后,趙瑯玉生下來一個女孩兒,叫趙悔。
趙瑯玉雖然是一個女子,擁有自由與女權(quán)意識,面對很多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趙瑯玉一笑置之。
不久之后,李繼芳去世了。
去世之前,趙瑯玉陪在窗前。
“瑯玉。娘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可你對得起娘。”
李繼芳說到這里激動了,硬咳了幾聲。
“你哥哥,他?!?p> 趙瑯玉的臉冷了下來,李繼芳也換了口氣。
“我那兩個兒子,是不爭氣,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兒子,你就讓我再見他們一面。行嗎?算娘求你了。”
趙瑯玉的臉還是不溫不火。
蕭小茹也上來求情。
“姐姐,你就幫幫娘吧?!?p> “行,明天我和師父去一趟天津?!?p> “娘,謝謝你了?!?p> “娘,不用說謝。”
趙瑯玉和貴全去了天津,趙瑯玉祭掃了師叔的墳?zāi)埂?p> 找到了馬敬洪、馬敬祥的家里,此時聽到了旁人說,馬敬洪、馬敬祥已經(jīng)上大街要飯去了。
兩個已經(jīng)因?yàn)橥禆|西,被打死在大街上了。
趙瑯玉找到了馬敬洪、馬敬祥的尸體。
“瑯玉,給他們買口棺材吧?!?p> “師父,買吧。”
貴全和趙瑯玉將他們妝斂了,將他們運(yùn)回到了山東。
“瑯玉,你咋才回來,嬸子快不行了。”
“啥?”
趙瑯玉急慌慌地闖進(jìn)了房間,沖到了李繼芳面前。
“娘?!?p> “瑯玉,你那兩個哥哥...”
“他們在天津,過得很好,不肯回來。”
“瑯玉,好閨女,別記恨他們,看...看好小茹。”
李繼芳說完就咽氣了。
趙瑯玉、蕭小茹為李繼芳披麻戴孝,葬禮不算隆重,也還說的過去,葬下了母子三人。
王雪禮、王冰禮已經(jīng)相繼考進(jìn)了北京大學(xué)。
趙瑯玉已經(jīng)決心不再登臺了,也不許蕭小茹登臺,蕭小茹由于廚藝是不錯的,就在飯館當(dāng)了大廚。
一來是此前的收入是數(shù)量相當(dāng)龐大的,二來飯館是生意十分的紅火。
趙瑯玉每天帶自己孩子,讀書寫字,鉆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趙長的媳婦兒跑了,胡英蓮又嫁了一位,最后是被人暴虐致死。胡重九被人誘騙賭博,最后把敲詐趙瑯玉得來的錢全部賭掉了,父母被高利貸的打手暴打致死,胡重九被逼急了,出了老千,本人也被剁掉了右手,潦倒街頭。
趙七坤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了,家也賣了,趙長依然是好吃懶做,自己被茶館開除了。
一家人住在了草棚里,后來趙七坤越病越重,最后找打聽到了趙蓮的飯館。
此時孫美環(huán)穿的破破爛爛,扭扭捏捏地來到了飯館。
趙蓮和貴全兩人出去買菜了,蕭小茹在后廚摘菜,趙瑯玉抱著孩子來到這里閑逛。
“妹妹?!?p> “姐姐。我外甥還好吧?”
“好啊,可累人了?!?p> “姐。你這快回去吧,這兒一會兒煙熏火燎的,別讓我小外甥嗆著”
“我在家待著煩悶,來幫幫你?!?p> “不用了,在這兒干活挺輕松的,每天就是炒炒菜,其余的蓮姐姐,貴全師父都舍不得讓我干。”
“我?guī)蛶湍恪!?p> 趙瑯玉把趙悔放在了貴全臨時休息的房間。
趙蓮回到房間照顧趙悔。
貴全拉了一馬車的面粉,停在了門口。
趙瑯玉和貴全還有蕭小茹,接連著卸面粉。
孫美環(huán)看到趙瑯玉在,就想要回去了。
蕭小茹看到了孫美環(huán)。
“姐姐,你們先卸著。我去看看哪位老人家?!?p> “妹妹。你把姐姐早上剩下的炸糕,給那位老人家送過去?!?p> 蕭小茹把炸糕包好了。
“大娘,大娘?!?p> 蕭小茹追上了孫美環(huán)。
“這是我們店里的炸糕,你吃吧?!?p> “謝謝姑娘?!?p> “大娘,你慢點(diǎn)兒走?!?p> 孫美環(huán)捧著自己閨女趙蓮做的炸糕,在街口發(fā)了一會兒呆。
“娘,娘。你干啥去了?!?p> 趙長來到了大街上找孫美環(huán)。
“你咋來了?!?p> “我餓了。呦,炸糕?!?p> 一看是趙蓮做的炸糕。
“我姐姐也忒摳門兒了,我找他去?!?p> 趙悔餓了,趙蓮教趙瑯玉回去奶孩子。
只剩下了底子了,貴全去洗了洗臉,就讓蕭小茹自己搬面粉了。
“趙蓮,趙蓮。你給我出來?!?p> “你是誰?!?p> “我是你們老板的弟弟,告訴她,她娘、弟弟都來了,準(zhǔn)備點(diǎn)兒好吃的?!?p> “你等等,我去說一聲?!?p> 蕭小茹回去找到了貴全,貴全和蕭小茹出來了。
“你是誰?”
“我是趙蓮的弟弟。你就是我姐夫吧,你快點(diǎn)兒吧,我們光吃這炸糕,咋能飽。”
“你是趙蓮的弟弟趙長。”
“沒錯兒?!?p> “進(jìn)來吧?!?p> 孫美環(huán)拉了拉趙長的衣角。
趙長不知道趙瑯玉正在飯館里喂孩子,也不知道蕭小茹、貴全都是唱戲的出身。
“小茹,去給他們做點(diǎn)兒吃的。”
蕭小茹咽了一口氣,回到了后廚,挑著做了幾樣。
端了出來,孫美環(huán)和趙長正在享用美食。
此時趙蓮出來了。
“娘,弟弟,你倆咋來了?!?p> “姐。你說你都有這么好的買賣了,總不能讓我們住草棚吧?!?p> “草棚?”
“你們不是去買了個大院子嗎?你倆咋這樣了?!?p> “你那個弟妹把錢弄走了,后來賭博又都輸了。這會兒,你爹也是病的不行了。”
“那你們咋不早點(diǎn)兒來找我。你們就在這兒住下?!?p> 趙蓮回頭對貴全說。
“當(dāng)家的,咱們?nèi)ソ游业貋?。?p> “別,別。我們就要一點(diǎn)兒錢,看好病就行了?!?p> “為啥?”
此時趙瑯玉出來了。
“你倆咋來了。這是我趙瑯玉用辛苦錢換來的,出去?!?p> 趙長看到趙瑯玉的出現(xiàn),嚇得坐在了地上。
孫美環(huán)衣衫襤褸地趙瑯玉的面前甩開了哭腔。
“瑯玉,娘不該說你掙錢容易,不該把你掙的錢給英蓮?,F(xiàn)在你爹病了,想要點(diǎn)兒錢,給你爹治病,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是我們親生的,我們把你撿回來,畢竟還養(yǎng)了你五六年。你...”
趙蓮時常送錢給孫美環(huán),也把趙瑯玉已經(jīng)知情的事情告訴了孫美環(huán)。
“姐,給她們點(diǎn)兒錢,再給他們弄間房子,讓他們走吧?!?p> 趙蓮跟貴全一起去給趙七坤治病,可是趙七坤已經(jīng)救不過來了。
趙蓮、趙瑯玉、趙長三個人給趙七坤披麻戴孝,在趙瑯玉買的院子里舉辦了葬禮。
趙長攙著孫美環(huán),找到了姐姐趙蓮。
“姐姐,你看你住這么好的房子,總不能讓我們露宿街頭吧?”
趙蓮看著趙長、孫美環(huán)可憐。
就找到了趙瑯玉。
“瑯玉,咱們以后就讓娘在家住著吧,你看娘年齡大了,趙長又不頂事。在咱們面前,他還能收斂一點(diǎn)兒?!?p> “姐姐,別怨妹妹心狠,娘能留這兒,趙長不行。”
“妹妹,你咋就這樣,你小時候也是個善良的孩子?!?p> “姐姐,善良是不能對每個人的,也是有底線的。”
“姐沒念過書,就當(dāng)你姐求你了,就讓他們在這兒吧?!?p> 趙瑯玉咬了咬嘴唇。
“行吧?!?p> “姐,謝謝你?!?p> “不用。”
兩個人住了一個月。
趙瑯玉所料不錯,趙長一定會做出格事情。
這一天蕭小茹正要睡覺,一開燈,趙長正在房間里等待著。
蕭小茹尖叫了一聲。
“啊?!?p> “茹妹妹。你就從了哥哥吧?!?p> “你干什么?!?p> 趙長反鎖了門,就把蕭小茹壓在了床上。
趙瑯玉一斧子砸碎了門,將趙長摁倒在地上,又把趙長拎出來,對著趙長毒打,釋放林勛存在趙瑯玉心里的陰霾。
眾人都出來圍觀。
“你沒看,趙長把我妹妹怎么著了?”
蕭小茹衣冠不整,披散著頭發(fā),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師父把他送到監(jiān)獄里去?!?p> 貴全也是忿恨難當(dāng)。
抓起趙長就向外走。
趙蓮上前說了一聲。
“當(dāng)家的?!?p> 孫美環(huán)喊了一聲。
“瑯玉?!?p> 貴全怒視趙蓮,趙瑯玉怒視孫美環(huán)。
兩個人雙雙不敢說話了,只能是閉嘴。
趙長被判了刑。
孫美環(huán)趁趙瑯玉不在,在飯館對蕭小茹說。
“小茹姑娘,你看我兒子既然喜歡你,那你就嫁給我兒子吧。一家人,也別傷了和氣?!?p> 誰知趙瑯玉就躲在旁邊,就是要教訓(xùn)這個重男輕女、迂腐封建的孫美環(huán)。
“你兒子是什么好東西,好吃懶做,游手好閑,三流貨色。我小茹妹子是多好的姑娘,嫁給他,缺不缺德。娘,是你們撿的我,可是,我姐姐每天照顧我,以后你要是在昧著良心說話,這一家人的和氣,不要也罷?!?p> 孫美環(huán)不敢說話了。
又走向了蕭小茹,蕭小茹正含著眼淚。
“你呀,也是。你也是給師叔丟人,練過功,還能讓他制住。”
兩三年過后,趙長本人被釋放,一直是貴全監(jiān)管著,趙長倒是消停了許多。
孫影權(quán)已經(jīng)從當(dāng)初的一個大頭兵成為了一個連長回到了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