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綿里藏針
“哦?愛兒,你說來聽聽。”
“小主子明明說不讓華珊珊進(jìn)門的,可你剛才不但讓她進(jìn)了門,還讓她和你平起平坐。小主子,你什么時候這么……怕事了?!毙≈髯油耆珱]必要怕他們,更是可以當(dāng)場給他們好看。
而現(xiàn)在呢,歡歡喜喜地成全了他們?nèi)?,還一個勁對夏夫人笑臉相迎。她不明白,小主子這樣成心討好他們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難道她還真的想借此重獲少爺?shù)男牟怀桑?p> 邵愛不想這么想,但冉智柔的做法又讓她不得不這么想。
冉智柔搖頭失笑,“愛兒啊,看來你還沒有弄清現(xiàn)在的局勢,你以為夏朝陽迎娶華珊珊過門的事是我能夠阻止的嗎?”
她就算再蠻橫,兩個老人家和夏朝陽都鐵了心,她還能有什么法子?莫非真的要她一把寶刀將他們殺一個片甲不留,然后把刀架在夏朝陽脖子上,逼著他立下永不娶第二個妻妾的誓言?
愛兒心中一突,“那……那也沒必要讓她和你平起平坐啊?華珊珊算什么東西,給小主子你提鞋都不配,憑什么占了你該坐的位子?!”
“愛兒——”冉智柔無奈?!跋肽侨A珊珊無論如何都要嫁進(jìn)夏家不可,又管她是妻還是妾?我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我,夏朝陽也不值得我為他如此煩惱。與其為此事與他們爭論不休,還不如主動成全他們的好。不僅如此,我這樣做,等于是打了夏朝陽的臉,傷了他男人的面子。同時又可以讓夏老爺夏夫人卸下心房,以為我這個母老虎開始對他們服軟了——”
“就算如此,小主子不還是讓華珊珊那個臭女人得逞了?”小主子說得再好聽,如了她的愿她就是不高興。
冉智柔眼中利芒乍現(xiàn),“你錯了,你以為我會那么好心真的成全他們嗎?”
“小主子什么意思?”莫非小主子還有后招?
“愛兒,你可還記得下個月二十六是什么日子?”嘴角噙著一抹笑,冉智柔掠過她可愛的臉笑問。
“下個月二十六……什么日子啊?小主子的生日……不對啊,小主子的生日是農(nóng)歷八月十七,離現(xiàn)在還早著呢。難道是老主子的壽辰?不對不對,老主子的壽辰剛過,再去給他賀壽可還得等上一年半載……”
“這事與我和我外公并無關(guān)系,你不如想想皇家發(fā)生的大事?!?p> “皇家?這事和皇家又有什么……哦!我想到了!”邵愛眼睛忽的亮亮的,盯著冉智柔滿臉驚喜。
“小主子,若是我沒有記錯,下個月二十六號焰國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當(dāng)今皇帝生母薨逝,皇帝南宮向玉悲痛萬分,更是下詔全國哀悼,三年之內(nèi)忌嫁娶、忌紅喜事。群臣百姓為太后披麻戴孝,禁止大街喧嘩打鬧,以表對亡母的哀痛——”
說起皇帝南宮向玉對老太后的孝心,那是天下皆知的。想當(dāng)年先皇駕崩,皇帝尚還年幼。外有豺狼,內(nèi)有虎豹,要不是太后小心相護(hù),周全謀算,他早已在朝廷斗爭中身首異處,也沒有他的今天。
太后鐵腕豪情,有勇有謀,巾幗不讓須眉,是天下公認(rèn)的最傳奇女子。她的薨逝,不僅令陛下痛心疾首、悲痛萬分,也令百姓們惋惜不已。陛下傷痛之余,下詔全國為太后守孝。這種事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天下也因此發(fā)生了動亂。畢竟三年的時間,對于那些即將出閣的姑娘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然而陛下正在悲傷頭上,即使再不合理也沒人敢提出質(zhì)疑。好在一年期滿,陛下也看到了種種不便,才想出了中和之策,提出配婚令。讓那些要出閣的姑娘一個月內(nèi)都嫁出去,這才解了危機(jī)。
這一次她就是要利用陛下的詔令,讓華珊珊和夏朝陽的婚事成為泡影。她之所以選擇在二十八號,就是看準(zhǔn)了陛下的詔令最遲二十七日會到達(dá)秦陽府,與詔令只有一天之遙,卻還要苦等三年,光是這一點(diǎn)就要嘔死他們了。
多少姑娘可以等待三年?有了婚約卻還得謹(jǐn)守男女之防,那華珊珊再有手段對花心的幾日沒有女人就發(fā)瘋的夏朝陽也是束手無策。
若她再下一些功夫,憑著夏朝陽對華珊珊那可憐的一丁點(diǎn)感情,又怎么經(jīng)得起歲月的摧殘?空有一紙婚約,卻無半點(diǎn)情意,這種日子用來回報華珊珊再好不過。
邵愛眼睛冒光,驚嘆地沖冉智柔翹起了大拇指。
“好極好極,小主子,這一招實(shí)在是太狠了,用來對付那華珊珊再好不過?!?p> “不只如此。”
“還有什么?”
“在這一個月里,我還要再為夏朝陽抬幾個女人進(jìn)門——”
“???”邵愛張大了嘴巴,冉智柔這句話可真的把她嚇到了。小主子她,不會“成人之美”成上癮了吧?
冉智柔拍拍她嫩紅的臉腮,幫她把小嘴巴闔上。讓她自個兒好好想,她可不打算繼續(xù)說下去了。有些事情,說出來反倒比不說出來要好。
小兔子眨了眨眼,疑惑的神色布滿眼底,冉智柔卻轉(zhuǎn)身回了朝陽院。
不給夏朝陽娶幾門夫人,陛下的禁婚令又宣布在即,不敢保證被欲望沖昏了頭腦的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她可沒那個心情再和他同塌而眠。沒有與華珊珊的婚約倒還好,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尋花問柳,現(xiàn)在為了顧忌華珊珊的顏面,自然不敢再向之前那樣明目張膽。
華珊珊與她不同,夏夫人肯定偏袒于她,不愿夏朝陽虧待了她。夏朝陽之所以那般有恃無恐,是因?yàn)橄睦蠣敽拖姆蛉俗o(hù)短,若是他給了華珊珊委屈,夏夫人可不會這么善了了。顧及娘家人那邊的面子,也會對他管束一二的。
冉智柔不似之前那般走一步看一步,在實(shí)行這個計劃之前,她無法不考慮自己的處境。要和那個惡心的家伙同床共枕,她還真的沒有那個準(zhǔn)備。
冉智柔沒有料到的是,久不來她房中與她共寢的夏朝陽,當(dāng)天晚上便破天荒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