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倒霉的掌柜
“擦、擦、擦。”
馬明遠磨起墨來。
將滿滿一硯臺墨汁倒入金盆中的清水。
“嘩。”
黑水兜頭澆下。
一只黑黑的人影在地上顯了出來。
“嘔,咳?!?p> 錢百萬吐掉嘴里的黑水。
“小兄弟,謝謝你?!?p> 錢百萬的模樣嚇了馬明遠一跳。
他蜷縮著身子。
腦袋上被挖了一個大洞。
里面的似乎少了很多血肉。
隨著他的咳嗽,喉嚨中飛出蟲子。
蟲子通體鮮紅,長著很多腳。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掌柜的喘息著。
每次呼氣都有紅蟲飛出。
跟空氣融為一體。
“這是詛神蟲,又叫魔蟲。是武吉放在在我腦袋中培養(yǎng)的。”
“武吉?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背后的大樹楊任呢?”
錢百萬的吊墜依然掛在脖頸。
上次就是用吊墜召喚來了楊任。
“楊任?我以為他就是金辮將軍楊任。沒想到根本不是。他更不是好心救我?!?p> 馬明遠打量著掌柜。
看不出他有什么特異之處。
“他不是好心,難道還想圖你點什么?”
“呵呵,我就是普通人,除了一身沒人稀罕的血肉,誰會感興趣?”
“很有自知自明。說說武吉迫害你的理由?!?p> 掌柜一張口,就有魔蟲飛出。
“嘔?!?p> 錢百萬極痛苦。
“喬莊跟我說過,你可以是朋友。他臨行前囑咐我,如果你找我,讓我實話實說。我是真仙教的眼線。酒樓是真仙教設(shè)在人世間一個聯(lián)絡(luò)站。”
“武吉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因為他知道我的身份,才如此對我。他是誰我不知道。喬莊也不知道。否則不會去總部求援。”
“武吉這樣做,是向真仙教示威?”
“我雖是凡人,被武吉當(dāng)成蟲蠱。”
馬明遠猜不出武吉的來頭。
那天楊任現(xiàn)身救走了死亡的錢百萬。
在錢百萬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親見你和那個伙計已經(jīng)死了。你還好,被楊任救走了。有死而復(fù)生的可能。那個伙計魂魄都進了噬魂兔的肚子,他為什么也復(fù)活了?”
“我根本就是個死人,不信你試試?!?p> 錢百萬抓住馬明遠的手腕。
他的手冰冷。
“你再試試這里?!?p> 他拽著馬明遠的手放到鼻子底下。
“都不喘氣兒?!?p> 果然錢百萬沒有氣息。
他告訴馬明遠。
那天通過真仙教的仙牌召喚來的并不是楊任。
楊任身為教主,豈能隨便響應(yīng)。
假楊任帶走了錢百萬和宋時的魂魄尸首。
或許被風(fēng)伯的殘忍手段嚇壞了。
也可能新死之后,靈魂還沒有適應(yīng)。
總之錢百萬迷迷糊糊。
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他稍微清醒,發(fā)現(xiàn)站在面前的并不是手眼通天,真仙教教主楊任。
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
少年打了個響指。
掌柜的靈魂被強行塞進死亡已久的軀殼。
伙計宋時的軀殼中也駐進一個陌生的靈魂。
少年又在仙牌做了手腳。
整個過程,他們沒有交流。
原本已經(jīng)死去,靈魂強行回體。
錢百萬很不舒服。
但那個少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竟然生不起半點兒反抗之心。
甚至質(zhì)疑的念頭也是他到家后才有的。
回到會仙樓后。
會仙樓一切如常。
后院死了兩個人。
前面照樣吃喝玩樂,根本沒人注意。
錢百萬出來后第一時間想與真仙教取得聯(lián)系。
仙牌似乎壞了。
念誦召仙咒,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也沒請來一個同事兒。
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武吉找上門。
“掌柜,你別費勁了。想給真仙教送信?。扛嬖V你。你發(fā)的每條信息,都被仙子截了。他派我來警告你,別耍小動作,沒用?!?p> 除了警告他別動歪心思。
武吉還有一個消息。
仙子大人垂憐,看重錢百萬。
給錢百萬封了個官。
主要職責(zé)就是養(yǎng)殖詛神蟲。
初一、十五,武吉以屠夫的名義上門回收。
“宋時也是蟲蠱?”
“哼,他的身體里是別人的靈魂。在這里監(jiān)視我和會仙樓。防止我逃跑,防止我跟真仙教取得聯(lián)系?!?p> “你還記得他們在哪兒?”
錢百萬搖頭。
錢百萬早有規(guī)定。
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房間。
馬明遠待這么久,一直無人打攪。
他出去悄悄把武平帶進來。
掌柜一見就驚了。
指著武平說不出話。
“武吉!他就是武吉?!?p> “小聲。你再看看我是武吉嗎?”
武平站在錢百萬面前。
小手拍著他的臉頰。
“咦!這么小,我知道了,你是他兒子。”
“呸!你是我兒子?!?p> 武平大怒。
“他有這么大的兒子嗎?”
掌柜端詳了武平半天,記憶回到腦海。
認出武平九采鎮(zhèn)的村民。
很久以前,還到這里來打過零工。
“你活下來了?真沒想到這么像。太像了。”
足足待了一個時辰。
隱身的錢百萬顯露出來。
渾身墨染象剛從煤堆中爬出來的。
洗黑了五大盆水,總恢復(fù)了原來的皮膚。
折騰了整整一天。
夜幕降臨。
錢百萬要給馬明遠擺一桌。
畢竟馬明遠救了他一命。
馬明遠擺手拒絕。
“盡快查明仙子什么來頭?我不餓?!?p> 武平插話了。
“我餓。一天沒吃東西,光聞前院飄來的香味兒,我都快饞瘋了?!?p> 好吧,馬明遠忽略了。
武平只是初入修行門檻而已。
一頓不吃餓的慌。
錢百萬整衣出去。
工夫不大,伙計拎來食盒。
有酒有肉,擺了一大桌子。
馬明遠不吃。
掌柜陪著武平一通猛吃。
二人一天水米沒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風(fēng)卷殘云,狼吞虎咽。
片刻間,杯盤狼藉,二人酒足飯飽。
“吃也吃了,該說正事兒了。我這樣計劃的?!?p> 馬明遠計劃從宋時身上打開缺口。
宋時體內(nèi)的靈魂并非宋時本人。
只是那個少年強行塞進的陌生魂魄。
三人正在研究行動細節(jié)。
有人敲門。
“掌柜的,我是宋時,你睡了嗎?”
“這么晚了,你來干嘛?”
“我是來收拾殘席碗碟的,明天要用?!?p> “我睡了,明天再說吧?!?p> “掌柜的,我聽他們說你一天沒出來,我不放心。特地來看看?!?p> 宋時又換了借口。
看來他非要進來查看。
掌柜說的對。
宋時一天沒見到掌柜,起了疑心。
他負有監(jiān)督之責(zé)。
若出了差錯擔(dān)待不起,被組織怪罪。
錢百萬不滿地嘟囔。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能出什么事兒?”
他打開門縫。
“我沒事兒,吃的好,喝的好?!?p> 宋時腦袋探進屋,賊眉鼠眼地掃了一圈兒。
“掌柜飯量見漲啊。這么多飯菜全吃干凈了。咦?怎么兩副碗筷?”
馬明遠和武平藏起來了。
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破綻。
“哦,我讓后院的老張陪我喝了幾杯,一個人怪沒意思的?!?p> “以后我來陪掌柜的喝酒。不打擾了?!?p> 這小子縮回頭。
一步三晃的走了。
“你這掌柜做的好憋屈。”
武平調(diào)侃。
“這小子一準去匯報了。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看看?!?p> 【支線任務(wù):治療武平的侏儒癥?!?p> 【完成獎勵:技能書隨機一本?!?p> 系統(tǒng)突然發(fā)布了支線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