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蘇勒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一筆可觀的賄賂費,在這個富饒的【蒸汽之都】里,即便是一位嫻熟的制鉛女工周薪也只在7~8蘇勒之間。
而更加直觀一點,這位獄警先生正在喝著的劣質(zhì)杜松子酒如果是換成10蘇勒的話,他能豪飲12大木杯,這種敞開了去喝的豪爽消費就算是阿爾比恩王國的中產(chǎn)階級也會覺得十分肉疼,勤儉人家也許一年的節(jié)日都不會有這么一次奢侈的消費。
這10蘇勒是林恩在被債主們轟出家門前最后的私房錢,這也是他決定以后做些小生意的資本或者應(yīng)急的救命錢,一直被他死死藏在靴子中。
可錢這種東西,不在關(guān)鍵時刻使用就沒有意義了。
不管是為了避免幾天后被蒙上頭拖去打靶場歡度剩余時光,還是此刻為了自己的貞操著想林恩都毫不猶豫得將這10蘇勒的誘餌丟了出去。
不得不說不管在哪個世界,錢都是大家愛不釋手的小玩意。
原本一幅看好戲,等著看新人囚犯被邀請去玩摔跤游戲的獄警一聽到10蘇勒這么可愛的詞匯后,立刻拿著自己的警棍生龍活虎得站了起來。10蘇勒!這可是10蘇勒??!果然細(xì)皮嫩肉的家伙進(jìn)來就是有油水,比這些爛死在這里的窮鬼好多了!
“嘿!嘿!退后,退后!你們這群又懶又窮的賤骨頭,別嚇到我的小紳士?!?p> 酒槽鼻獄警拿著警棍敲打著監(jiān)牢的鐵柵欄,身為地下監(jiān)獄管理者的氣勢不是開玩笑的,那是常年毆打桀驁不馴的反抗者或者出不起錢的賤骨頭鍛煉出來的體魄,又黑又硬的警棍一揚絕對能夠讓囚犯們打從心底感到畏懼。
就像是邪靈遇上了正神的火焰一樣。
林恩不禁松了一口氣,身后那讓他菊花一緊的視線迅速收斂,那些試圖雷普細(xì)皮嫩肉少爺?shù)募一镉挚s到了角落里。
不管怎么樣自己安全了,暫時的。
“嘿嘿,小少爺?”對著林恩露出有些諂媚的笑容,獄警搓著雙手一幅等候怎么賺到10蘇勒吩咐的樣子,對于獄警這種合理撈油水的手段上面是完全許可的。
另外也是林恩的賣相確實不錯,鉑金色的短發(fā)像是織絲綢的絲線覆蓋頭皮,素凈蒼白面容帶著幾分書卷貴氣,臨危不亂的氣質(zhì)像極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議員老爺們。一直和窮鬼們打交道的獄警先生不管是看在10蘇勒還是能被少爺稱呼為先生的面子上,都十分樂意聽一下金發(fā)碧眸的林恩說些什么。
“5蘇勒讓我睡一個單獨且干凈的地方,另外5蘇勒讓你幫我?guī)б粋€口信給局內(nèi)的一位警官?!?p> 林恩這個時候只能孤注一擲了。
“沒有問題,像您這樣的小紳士當(dāng)然不能屈尊和這些懶鬼們住一起了?!睕]有覺得絲毫不妥,獄警直接點頭答應(yīng)了林恩的要求。
‘哈!賭贏了!’
假如自己真的是因為什么邪術(shù)鋃鐺入獄,那么把自己丟在這樣的監(jiān)牢中明顯是不嚴(yán)謹(jǐn)?shù)?。那兩個警員離開前的話以及獄警的表現(xiàn)都證明了他的猜測沒錯,既然是準(zhǔn)備被拿來背鍋的替罪羊,至少證明了自己腦袋里的東西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林恩被獄警從農(nóng)畜圈里放了出來,他那身破破爛爛的襯衣很是凄涼,從高度緊張到放松之后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所幸【蒸汽之都】六月份的氣候和寒冷完全不沾邊,林恩倒不用為了御寒問題而頭疼。
新的牢房是單人間,從農(nóng)畜圈升級到了垃圾堆也就是租房狹間的級別。
林恩從靴子底扣出銀閃閃的蘇勒,合計5枚丟給了遵守規(guī)則的獄警先生。喜笑顏開的獄警接過了5蘇勒,擦都不擦一下握住拳朝著兜里塞。
“你們局里應(yīng)該有一位叫做道格拉斯的警官?!?p> 當(dāng)初莫里亞蒂蔗糖商會破產(chǎn),林恩的雙親不知所蹤就是這位道格拉斯警探負(fù)責(zé)立案調(diào)查,這位警官還是有些良心的,對于凄涼無助的林恩·莫里亞蒂他沒有過于嚴(yán)苛,允許他能從家里帶走一些衣物和書籍。
否則那些紅著眼睛的債主們能把林恩給運到販奴船上,嚴(yán)格來說林恩這細(xì)皮嫩肉還蠻符合上流社會的口味,男女不忌那種。
“幫我告訴他,林恩·莫里亞蒂需要他的幫助,也能為他提供回報?!?p> 為了自救,林恩的思緒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著,這種快速而敏銳的思考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
“道格拉斯二級警探,沒有問題,我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守信的威廉一定為小紳士您把口信帶到,那個時候您再將剩下的5蘇勒給我就可以了?!笔找婵捎^,不急于一時,外加林恩禮貌有教養(yǎng)的態(tài)度讓威廉沒有過分貪婪甚至產(chǎn)生惡意。
隨即,這位守信的獄警就退出了監(jiān)牢。
被重重關(guān)上的監(jiān)牢木門反而是為林恩提供了一定的虛假安全感,這個時候他繃緊的身體才敢放松下來。
從穿越而來就精神高度緊張,經(jīng)歷了各種曾經(jīng)絕對不可能體驗的刺激事,這一刻潮水般的倦意飛快涌上了林恩的心頭。一雙翠碧色的眼眸輕輕閉上。然而下一刻林恩垂死病中驚坐起,被砍頭、絞刑架還有槍決嚇醒的他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這個時候你怎么能睡得著,林恩。為了活命,想一想,快想一下,在道格拉斯警官來之前得把一切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可以去吃靶場上的花生米了。
在昏沉的黑暗之中,提起精神的林恩眼睛里閃爍著理性光澤,仿佛是美麗的玉石在散發(fā)著誘人觀賞把玩的溫潤色彩。很快,林恩的眼神就愈發(fā)的明亮,目前這糟糕的局面他說不定真的可以逆轉(zhuǎn)。
…………
…………
松鼠街175號,出租狹間,也就是林恩租間內(nèi)。
一個戴著絲制手套的瞇瞇眼先生正半跪在地板上,用玻璃試管細(xì)細(xì)的搜集著地板角落的發(fā)光粉塵。而在門口處,一個身材高挑,卻是披著半身斗篷的女性露出半個圓潤白皙下巴,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隊長,收集完畢了?!辈[瞇眼先生起身搖了搖試管。
“嗯,那走吧?!?p> 女人行走間斗篷拉扯出了下面的機械輪廓,黃銅碰撞的細(xì)微聲響格外明顯。
“現(xiàn)場有非常濃郁的【春】殘留,稍微有些不得了……厄爾巴場的先生們已經(jīng)抓到了元兇?看起來不需要我們插手了?”瞇瞇眼先生笑容歡快,一點都看不出剛剛是從數(shù)個血腥恐怖現(xiàn)場走出來的人。
“等63號的消息?!痹谛凶唛g,女人的斗篷縫隙間透出了鋒銳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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