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這種事在那個年代還是少見的,人燒火,上墳的看見柴禾垛都知道避著點躲著點,可后來就變味了,不知道從什么開始,農(nóng)村人也變得狹隘起來。
誰跟誰鬧矛盾了,拉來架勢打一架那是東北人風(fēng)格,可直到現(xiàn)在農(nóng)村里還有些人,報復(fù)人去燒人家柴禾垛,這種事,警察都不好管,因為這事很難人贓并獲。
我家有親屬在大山溝里,他們屯子一冬天居然燒了一多半的柴禾垛。這很不東北人,我懷疑是你燒的,就把你家也點了,你能想象一晚上一個屯里同時三四個地方起火嗎?
再然后,事情發(fā)展到更加極端,警察都來了,查了一下,這幫人一看也都不是辦法,那就都收手吧,不,人總是那么極端,用支細(xì)香點燃,香根處放上點鞭炮,邊上斜放上半瓶礦泉水瓶汽油,香一燒盡時點燃鞭炮,弄灑汽油,火就起來了,而且起來就不好澆滅了,甚至有人開始點房子。
找上幾個人打起麻將,這就有不在場證據(jù),這回總不能懷疑我吧,可這種事越鬧越大,警察也就不客氣了,套路都懂,我們不消停誰都別好,你說你打麻將呢,那好,聚眾賭博,拘留五天。
你說我不賭,我那天在家睡覺呢,那誰誰誰都看見你出來了,還跟做賊似的,總有害怕的,買汽油買香買鞭炮,也總有露馬腳的地方,農(nóng)村工作不好做,只要用心也總有辦法,天下間的事情也最怕用心二字,這幾年才算消停下來。
言歸正傳,亞楠第二天真就好了,也不發(fā)呆,更不磨刀了,雖說精神頭還有些不足,竟能下地勉強(qiáng)做飯了。
哥倆這幾天一腦門官司,也沒想起再去大仙那看看,這幾天的事一件趕一件,又是賠糧食又是賠柴禾,這還不打緊,還拉了饑荒(債),老三老四老五三個小的一合計,找到大哥,說要分家。
程老大這幾天也很堵心,哥幾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強(qiáng)捏在一起也沒意思,索性也分了家,那年月分家也容易,房子,地,牲口,糧食一分,也就差不多了。
程老二房子沒變,一間廂房,自己有時間把院子圈一下,也算頂門立戶,自己過自己的了。
分家前,老大做主把離耕子家不遠(yuǎn)的一塊地讓給了耕子,耕子圈起來就能當(dāng)園子用,種點白菜豆角啥的,丑妻近地家中寶嘛,然后送了二百斤糧食給耕子,那意思耕子那個傻子也明白,一塊錢也算是還上了。
你以為程老二家這回總消停了吧,這才哪到哪,大仙不是說了嗎?他家的事還沒完呢。
亞楠好是好了,但每晚就是不讓老二碰她身子,老二有幾次大巴掌都舉起來,看著亞楠要和他拼命的勁頭,又怕媳婦來病,就只能把手放下。
沒事時候去嫂子弟妹那轉(zhuǎn)的時候也打聽那胡子的情況,這幾人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倒是去耕子那說給地事的時候,耕子媳婦年輕嘴快,說了句,那胡子自稱狗爺,別的胡子都叫他狗子的。
好,狗子,你個王八玩意,你給老子等著。
耕子傻咧咧的還留程老二在家吃飯,我呸,誰敢在你家吃飯,要命了不要?
哎!等我回家先把狗殺了,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