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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第058章 不見外人

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語蓋彌彰 2179 2021-10-11 09:00:00

  他打的全是死結(jié),又是把她的手綁在樹后,她掙了半天,把手脖子都磨破皮了,也沒能磨動繩子半分。只好又嘗試硬扯的法子,使勁往外拽自己的手。

  手腕火辣辣的疼,太陽透過樹枝曬在身上,叫人發(fā)暈。雖說這山里氣溫低,但是陽光一直照在皮膚上,亦是難受得緊。

  趙子硯扯著手上的繩挪動,盡量使自己待在樹影里。不時有灰色的飛蟲爬到她的身上,她低頭去吹,也吹不盡。不曉得掙扎了多久,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逃脫,倒是把自己精疲力竭,口渴得要命。

  體力的喪失,讓趙子硯猛地緊張起來。若是等不到陸文濯救她,她就渴死在這里,委實虧得慌。

  時間一點點流逝,天幕都黑了下來,還是沒有人來,趙子硯越發(fā)絕望。

  夜間的氣溫比白日里更低,加之她又累又渴,手腳的知覺也在流失。握了握拳,指頭都是沒有感覺了,像一團布,不像自己的手。她不敢睡,這樣的低氣溫下被綁住,睡去不一定還能醒來。

  記不清又撐了多久,就在她要放棄硬撐陷入昏迷的時候,遠處突然閃過一只火把。接著,是一大片火把。

  “在這!人在這!”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人影騎在馬上,甲胄極亮,被火把簇擁著行來。趙子硯動了動眼皮,想看清那人,卻被亮光刺地又閉緊雙眼,徹底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了很久,她做了許多夢。有很多支離破碎的夢,也有好夢,但最多的還是和陸文濯吵架的夢。夢里她總是大喊大叫,夢里的陸文濯總是能把她氣得半死,不是冷冷地不理她,就是曲解她的意思。夢里她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盯著高高的院墻發(fā)呆。

  有時院子變成黃沙,她躺在那里,莫名就感到難過,難過到雙手捂住心口,甚至無法呼吸。

  突然一大口湯藥被灌進嘴里,不知道第幾口湯藥吞下的時候,她終于抬動眼皮:“陸文濯……”

  “子硯?”有人回應(yīng)她。

  極盡溫柔的聲音,清軟的像一陣云霧。不是陸文濯,陸文濯才沒有這樣溫柔,陸文濯也沒有叫過她子硯。正想著,一條熱乎乎的帕子,輕輕擦拭過她的眼睛,幫她清醒了一二。

  “子硯?”又是一聲呼喚。

  眼睛里的霧氣散去,趙子硯終于辨認出了眼前的沈云,她轉(zhuǎn)動暈脹的腦袋,哼了哼:“云娘?!?p>  “醒了,終于醒了!”沈云喜極而泣,抬袖輕輕按了按眼角,忙將剩下的湯藥給她喂下。看她似乎緩過來一些,沈云把蒲團墊在她身后,扶她半坐起來。

  “這里是……”趙子硯掃視一圈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又看向沈云。

  “是我的寢殿。”沈云溫柔地笑著,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藥漬。

  “是你救了我?”

  沈云搖搖頭,思索了一下,道:“昨天,是阿平把你帶回來的。你那時神志不清,一身泥和血,把我嚇壞了?!?p>  這么說,火光中的人……是薛平?

  可是趙子硯記得,慕容守分明說過,他會知會陸文濯她的位置,怎么找來的人,會是薛平?難道陸文濯出事了?

  趙子硯只覺頭暈的厲害,陸文濯身上的血光又沖進腦袋,讓她一把抓住沈云的手,脫口而出:“陸文濯呢?他醒了沒有?”

  沈云的手一僵,有一瞬的遲疑,但還是頷首道:“陸中丞……聽說是沒事了?!?p>  猛地松了一口氣,趙子硯掙扎著起身:“我要回去?!?p>  “還不行。”沈云連忙攔住她。

  “為什么?”趙子硯奇怪地看她:“我想回陸府去看看陸文濯,有什么問題么?!?p>  “沒有……”沈云猶豫了一會,才慢吞吞道:“子硯可能還不知道,陸中丞的事件一出,京中人人自危。畢竟加上之前的藤毒案,已經(jīng)連續(xù)兩起案件和吐谷渾有關(guān)了。圣上下令嚴查京中吐谷渾人。我聽阿平說,已經(jīng)很多人被捕了。你若現(xiàn)在出去,很可能會被抓起來?!?p>  趙子硯搖頭,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抓著床沿就跳下去:“我不一樣,我不是一般的吐谷渾人,我可是陸府的人,他們不會為難我?!?p>  “子硯?!鄙蛟七€要挽留,可她腿上的傷還沒好透,行動不便,不待站起身,趙子硯已經(jīng)披衣走到了門邊。

  正要推門,門卻忽然從外面打開。

  銀袍閃動,薛平走進來,依舊是一身溫雅的氣韻。他細長的眸子睨了趙子硯一眼,淡淡道:“你回不去。”

  趙子硯皺眉,警惕地盯著他:“怎么你們都說我回不去,陸文濯呢?我要見陸文濯!陸文濯知道我在這兒嗎?”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關(guān)系?!毖ζ轿⑿Γ鍎Φ牧魈K,隨著他的轉(zhuǎn)身,輕輕滑落:“他險些被你害死,難不成你以為,他會再把你請回去,叫你再害他一次?”

  這話刺耳,趙子硯眼皮猛地一跳,忽地抬頭瞪他:“我沒害他!”

  薛平不同她爭辯,只溫和地笑笑,慢悠悠碾了碾手指:“將文濯從朱雀大街帶到密林的人,不是你?”

  “是我,可那是碰巧?!?p>  “那要問問陸府上下,覺不覺得那是碰巧?!毖ζ铰孕πΓ鲎∨赃呉蝗骋还盏纳蛟?,俯身幫她把腿上的紗布換去。

  趙子硯被他這話噎住,她抿了抿唇角,沒再說下去。他說的不錯,且不說陸府旁的人信不信她,僅僅是一個老夫人,就是完全不信的。說不定早已經(jīng)認定了她是謀害陸文濯的惡人。

  若是陸文濯沒恢復(fù)清明,她這時候跑回去,無異于往火里撲。到時候若是再因為她把陸府攪得一團糟,還不夠給陸文濯添堵的。

  但她還是想回去:“我只要他信我,其他人,我管他們呢!”

  薛平把重新上了藥的沈云扶到床邊坐下,不動聲色道:“如今,若蘭正在陸府侍疾。文濯特地吩咐,靜養(yǎng)不見外人。你便是回去,也見不到他?!?p>  趙子硯微微一愣。

  原來是薛若蘭在。

  她差點忘了,他明明還有個妻子。

  舔了舔嘴唇,她終于不再往門邊走。他都不見外人了,她還跑去做什么呢。她是有一丁點兒喜歡他,可是還沒喜歡到死纏爛打的地步。她才不要做那樣可憐兮兮,沒臉沒皮的女人。

  不想見拉倒!

  往后退了兩步,趙子硯一屁股坐回床沿處,頭又開始暈起來。

  沈云見狀連忙拉過她的手,讓她在國公府先住上一段時間,避避外面的風頭,先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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