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唱歌可好聽了
“乖乖,怎么不睡了?”
床上的方荔夏對于門口站了個人這件事一無所知,她抱著沒了睡意的吞吞玩得正開心,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停在了床邊。
她翻身仰躺在床上,讓吞吞趴在自己胸口,一大一小都抬起大眼睛看向陸見川。
陸見川眨了眨眼睛,剛到嘴邊的刻薄話被他強行咽回肚子里,俯身一把抱起了兒子。
“啊?”
吞吞仰著頭拍了拍他的下巴,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爸爸。
“你……你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
方荔夏覺得他的目光有些危險,忙陪著笑坐了起來。
但她這句話卻是在陸見川的雷區(qū)蹦迪了。
“我一直都在家?!?p> 備受冷落的陸大總裁下頜線繃緊,輕描淡寫地問道,“我從劇組回來以后,你一條信息都沒給我發(fā)過,這就是做你金主的待遇?”
“呃……”方荔夏沒想到他這么在意,心虛地解釋道,“其實我每天都有向小周了解你的近況?!?p> “小周是吞吞的保姆,又不是我的?!?p> 陸見川順手擦掉吞吞即將流到他衣襟上的口水,哂笑一聲,“你說問聶辰我說不定還勉強相信?!?p> 被這么毫不留情地揭穿,方荔夏一時無言以對。
她平時工作強度真的很高,關(guān)鍵是不僅要拍戲,還要時刻提防著蔣琪琪。
她每天晚上能記得找小周問問兒子的近況都很不容易了,實在沒精力再去陸見川那里獻殷勤。
早知道剛才就直說了,一時沖動編了個漏洞百出的謊話,現(xiàn)在圓都不好圓了……
正懊惱著,方荔夏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冷冷的聲音,“你們也別住在這兒了?!?p> “什么意思?”
她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陸見川。
這人不會就因為這么點事要把他們孤兒寡母地趕出去吧?
方荔夏正想辯解兩句,話到了嘴邊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帶著吞吞離開陸家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如果陸見川真的自己想通了要把吞吞給她,那不就是皆大歡喜?
她喜不自勝地伸出手來,正想接過寶貝兒子,就聽陸見川道,“搬到我臥室去?!?p> “???”
方荔夏的笑容僵在嘴角,瞪著陸見川,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
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喜歡大喘氣?
“我們在這兒好好的,干嘛要搬?。俊狈嚼笙目s在床上不肯動,“吞吞認床,換了房間可能睡不著。”
“有你陪著他不就不認床了?”
陸見川用小臂托著吞吞圓滾滾的小屁股輕輕晃了晃,如愿以償?shù)芈牭搅怂宕嗟男β?,“這不是挺乖嗎?”
“……小孩子的心情,說變就變的?!?p> 方荔夏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對上陸見川的表情后又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可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吧?讓我們過去,你不嫌煩嗎?”
“是挺煩的?!?p> 陸見川故意順著方荔夏的話說了下去,看到她一臉慶幸的表情后,卻又話鋒一轉(zhuǎn),“但這屋離我的臥室太遠了,有什么動靜我也聽不到,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住在一個房間里比較安全?!?p> “而且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說,把我當空氣,我當然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p> 陸見川捏住方荔夏小巧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跟著自己的力道下床,“現(xiàn)在就搬,拿好你們倆的東西。”
“……哦。”
這么長時間以來,方荔夏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如此啰嗦。
以前那座不茍言笑的冰山去哪了?怎么現(xiàn)在這么纏人???
陸見川抱著吞吞走在前面,她不得不拎著大包小包跟進他的臥室,硬著頭皮往那深灰色的性冷淡床單上擺了一個能擋住小孩的長枕頭,又鋪了一塊印著卡通人物的小墊子,最后把穿得花花綠綠的小吞吞放了上去。
真是怎么看怎么維和。
但陸見川好像對這個場景很滿意,他靠在床頭,一邊把自己修長的手指放在吞吞手里讓他捏著玩,一邊看著方荔夏往衣柜里塞東西。
“二樓明明有衣帽間,你怎么不用?”
“什么衣帽間?”方荔夏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她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我的衣服連這個衣柜都塞不滿,哪用得著衣帽間啊?!?p> “你以后不是要做大明星嗎?大明星對自己的形象管理就這么懈???”
“那就等我成了大明星以后再說吧?!?p> 方荔夏從柜子底下掏出一床被子抱在懷里,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無奈地眨了眨,“我現(xiàn)在連十八線都算不上,還早著呢?!?p> “抱被子干嘛?”
陸見川見方荔夏把被子往地上鋪,頓時被分散了注意力,他費解道,“你準備讓誰睡地上?”
“當然是我了,哪有讓陸總打地鋪的道理?”
方荔滿意地拍拍被子,正要往上躺,卻被陸見川一把提溜起來,“你又在搞什么清純不做作的人設(shè)?”
“我沒有啊?!?p> 方荔夏既然有心討好金主,自然要謹記對方的喜惡,她不知道陸見川怎么突然這么大反應(yīng),只能好心提醒道,“你不是最討厭我爬你的床了嗎?”
剛準備興師問罪的陸見川被她一句話噎成了啞巴。
他差點就忘了,當初剛認識方荔夏的時候,他對她下藥算計他的事有多深惡痛絕。
雖然他在氣頭上的時候是說過這種話,但這個爬床和那個爬床意思能一樣嗎?
再說了,他們現(xiàn)在不是金主和小情人的關(guān)系嗎?有哪個金主會不允許小情人爬上自己的床?
陸見川甚至都分不清方荔夏究竟是真這么想的,還是在跟他翻舊賬。
他冷哼一聲,松開對方荔夏的鉗制,又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
“陸總?”
方荔夏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扶著陸見川的膝蓋抬頭觀察他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陸見川獨處的時候她好像都會做錯事。
那種不知道哪來的急促和緊張也讓她很煩躁,而每次她都要等陸見川生氣了以后才感覺到自己對他的逃避和躲閃。
這該怎么辦?
她下班之前還跟時霈賭咒發(fā)誓,說這次回家一定會好好拍一拍陸見川的馬屁,總不能回來還沒倆小時就把人惹生氣了吧?
方荔夏低頭想了一小會兒,突然靈光一閃。
她推推陸見川,討好地笑了起來,“陸總,不然我給你唱首歌?我唱歌可好聽了,時姐輕易都不讓我唱,說怕我搶了那些歌手的飯碗呢!”
“是嗎?”
陸見川對這話持懷疑態(tài)度,但是看著方荔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竟然難得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心,“那你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