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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鼎門

第四十二章、身世終大白,天下復(fù)大亂

鑄鼎門 一輪明月懸空 8970 2021-12-31 19:13:57

  “司馬玉?他只是一個外姓之人,怎可與我相提并論。當(dāng)年他娘為了一個外姓人叛離張家,那個時候便已經(jīng)被張家除名。我等了很多年,就是為了今天,為了我們張家的希望。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p>  “不,”李天明難以置信,“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怎么可能和張家扯上關(guān)系?這太離譜了?!?p>  “怎么,和張家扯上關(guān)系,很丟人嗎?嗯?”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我設(shè)想過很多種關(guān)于我身世的結(jié)果,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是已經(jīng)被滅門的張家人。這太離譜了,張家已經(jīng)滅亡整整二十年了?!?p>  “是啊,整整二十年了,所以,你也二十歲了。二十年,我沒有一天不生活在仇恨當(dāng)中,我恨,恨中漢王的背信棄義,恨,恨自己無能,不能替族人報仇雪恨。我二十年生活在黑暗中,每晚都不敢入睡,我怕再次看見那天的情形。天明,你是這個世間,第二個可以自由活動的張家人了?!?p>  “不,關(guān)于我是張家人,你還有什么證據(jù)?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證據(jù)?!”老者遲疑片刻,一掌便將李天明隔空吸附過來,一股元氣侵入李天明丹田之中,隨著老者手掌往上提,只見一個青銅巨鼎從李天明天靈蓋幻化而出,砰的一聲落在地面上,將綠油油的草地直接砸出三個腿印。

  “這就是你出生的憑證,它來源于鑄鼎門,是乾坤巨鼎破碎后的殘片,也是孕育你生命的襁褓?!?p>  “你,竟然也能催動它?”李天明魔怔般的后退了兩步,“你,果然是張家人!”

  這下李天明的確相信了眼前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者。

  老者將掌化爪,隔空便是往外一扯,李天明右臂的衣袖便被撕扯,露出一個“明”字烙印。

  李天明當(dāng)場震驚不已,這個烙印,向來只有個別人知道,他是怎么得知這個秘密的。

  老者卻不理會他的思忖,直接灌入一股元氣,元氣頓時流經(jīng)他的奇經(jīng)八脈,匯聚于右臂,只感覺到右臂越發(fā)滾燙,隨著元氣的流躥,一個巨大的八卦烙印沖著天空映射出來,場面浩大,蔚為壯觀。

  李天明強忍疼痛,幾乎癡傻般的望著這旋轉(zhuǎn)的巨大烙印。

  “這......這?”李天明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錯,這是你娘留給你的胎記?!?p>  “我娘?你認識我娘?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你娘,是鑄鼎門最年輕有為的門主,是乾坤巨鼎的創(chuàng)造者,也是乾坤巨鼎的唯一靈主。是她,造就了鑄鼎門的輝煌,也是她,親手毀滅了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之作,乾坤巨鼎!”

  “快告訴我,當(dāng)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此刻的李天明兩眼已經(jīng)通紅,兩行熱淚不停的流淌,一滴一滴滴落在草地上,開出一朵朵潔白的花。

  “張家有接近百年的鑄造歷史,從最早的石器,到木質(zhì)武器,到青銅器,張家都走在世界的最前面,青銅礦的發(fā)現(xiàn),讓四大國看到了希望,可是礦藏常有,冶煉技術(shù)卻只掌握在張家人手中。恰好張家決定出世,于是,中漢王便決定,扶持張家,冶煉青銅,幫助他完成統(tǒng)一天下的霸業(yè)。張家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創(chuàng)立了鑄鼎門。那個時候,族里有一個少年,自小聰慧過人,極具天賦,他將青銅礦石冶煉出的青銅器輔以天地元氣,最終實驗出了世間第一個擁有靈氣的青銅神器,那便是青銅靈境。靈境的出現(xiàn),給了張家人契機,于是才有了乾坤巨鼎的問世。這個少年,就是你的父親,后來,他因為被靈境反噬,最終年紀輕輕便丟失了性命,而那個時候,你娘才剛壞懷上你。你娘秉承你爹的遺志,誓死打造乾坤巨鼎,可是這可恨的張家叛徒張?zhí)炖祝谷粡闹凶鞴?,污染神器,?dǎo)致這巨鼎亦正亦邪,最終失去控制,你娘和張家二十天宗,也命喪于乾坤巨鼎。后來,張家遭到陰陽教和中漢王軍隊的聯(lián)合鎮(zhèn)壓,終于,消亡于歷史長河之中。而你,也在乾坤巨鼎破碎之際,誕生于三江交匯之處,從此成了一個漁民之子。這便是真相,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

  此時的李天明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再也按捺不住低聲抽泣,喪父后,這些年,他獨自一人,無限的孤獨和冷漠,隨后相繼遇見幾位師父,也都相繼死去,世道的不公,折磨著他的心靈,就連自己的身世,也在今日方才明了。

  得知真相的他,開始失聲痛哭起來。就算知道了真相,竟然也是這么的殘酷,張家已經(jīng)被滅了,找到家了又能如何?還不是他一個人?

  “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你又是誰?”李天明抬頭問道。

  “吾乃鑄鼎門的管家,張玄宗。掌管鑄鼎門上下大小事務(wù),事發(fā)當(dāng)天,我正在鑄鼎門和楓琴村的途中,被一位修行者一劍刺中心臟,昏死當(dāng)場,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并沒有讓我命喪當(dāng)場,反而活了過來。”

  “你這么強大,為什么不報仇?”李天明淚眼之中開始充滿戾氣。

  “我每天都在想著報仇,但是,就算殺了中漢王又能如何?還會有下一個中漢王,這樣只會增加百姓的苦難。而且,張家人還是回不來,我的目的是,讓張家人復(fù)活過來?!?p>  “什么?復(fù)活?如何復(fù)活?”沒曾想,已故這么久之人竟然還有復(fù)活之法。

  “沒錯,復(fù)活。整個村子的復(fù)活。”

  “怎么可能?你要利用萬花鈴起死回生?”在他印象中,也就只有萬花鈴才有這個奇效。

  “世人對于張家的東西,了解太少了。萬花鈴,只能在短時間內(nèi)起死回生,張家人已經(jīng)沉睡二十年了,又怎能活過來?!?p>  “你竟然多這些神器如此了解,那你的意思是?”

  “搜集天下神器,拿回屬于我們張家的東西,只有利用這些神器的力量,才能換我張家重歸世間?!?p>  “張家的東西?究竟,還有哪些東西?”

  “張家除去乾坤巨鼎,還鑄造有四鈴四鐘,分別是萬花鈴、無邪鈴、還魂鈴、奪魄鈴;游龍戲鳳鐘、永樂天鐘、遁形鐘,和如琴鐘。而今,萬花鈴在離姓姑娘體內(nèi),無邪鈴和奪魄鈴在陰陽教,還魂鈴已然破碎,游龍戲鳳鐘、永樂天鐘在瘋魔手中,而如琴鐘,便在此處?!?p>  “瘋子的實力超凡脫俗,且坐擁兩大大神鐘,不容小覷?!?p>  “此事我自有安排。聰明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去硬碰硬。我已促使瘋子前往陰陽教搶奪兩大青銅鈴,到時候,瘋子和陰陽教拼個你死我活,無論誰輸,最終都是我們贏。至于報仇,中漢國實力雄厚,殺他一個國主難以撼動江山社稷,只有利用其它三大國的實力,方才能夠?qū)怪袧h國。”

  “你想挑起世間諸國大戰(zhàn)?到時候必然民不聊生,那你和瘋子和陰陽教他們,又有什么分別?”

  “別忘了,你姓張,不姓李,你本該擁有美好的童年,有疼愛你的娘親和族人,長大后順理成章繼承鑄鼎門,成就世間最大的輝煌,但是這一切都被毀了,被世人的無知和貪婪毀了,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整個世間做陪葬都在所不惜,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你仔細看看,仔細看看,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你的至親族人啊......”

  張玄宗帶領(lǐng)李天明朝著世外桃源的深處望去,只見桃源中央有一個和外面如琴湖一模一樣的湖,湖邊有一個和楓琴村一模一樣的村,村里面到處都是人,有老有少,他們安詳?shù)哪橗嬔笠缰腋5谋砬?,可是奇怪的是,他們都是靜止不動的,仿佛一幅畫。

  “他們,是誰?”李天明本不敢問,也不敢想,此時的他,心亂如麻,但是眼前這幅場景,深深觸動了他。

  “他們是你親愛的族人,被如琴鐘護佑,在湖水之中創(chuàng)立了這個世外桃源,完美的復(fù)制了外面的小世界,這些張家人,都還沒死,只是,沒有神器的力量,他們不可能活過來。你若是心慈手軟,張家就真的徹底滅亡了,你若是還有一絲血性,還想對得起你的血脈,對得起你的娘親,那便站在世界的頂端,催動這世間的混戰(zhàn),滅了這個世間,將張家人解救出來,然后還世間一個新的秩序。”

  李天明望著那一張張生動的臉,望著那個在秋千上面開心的小女孩,不禁直冒冷汗。

  “集齊青銅神器,真的能救我的族人?”

  “我處心積慮了二十載,就是為了迎接少主你的回歸。張玄宗,愿追隨少主,集齊神器,挽救張家,還張家一個公道,還世界一個新的公平?!闭f罷,張玄宗單膝跪地,將一只手伸了出來。

  李天明望著眼前這個鑄鼎門的管家,透過他的衣袖,看到了他滿身裂紋的皮膚,仿佛是一個拼湊起來的人,不禁內(nèi)心發(fā)寒。

  頓時他的腦海之中閃過林青陽當(dāng)初說過的話“我們林家祖墓在東夷國,林家也沒有被滅族,只是我父輩這個分支被滅,而今我都還沒有找到那個兇手,我只記得,他是一個受傷的老者,他的全身,都是裂痕,仿佛修補起來的碎片,我還在找他?!?p>  眼前這個張玄宗,身體竟然全是碎片般的裂痕,難道是他?這肯定是偶然。

  “張家的血海深仇,必須報,青銅神器,我會一起集齊,但是天下百姓是無辜的,不能沾染無辜人的性命,我不允許我張家人往日的榮光,有一絲污點?!?p>  “你若不愿意,那么,這個千古罪人,就由老夫前來完成。”

  “你,”天明不茍同他的方式,繼續(xù)說道“你當(dāng)真要掀起四國大戰(zhàn)?你當(dāng)真非要全天下來陪葬?”

  “天明,不,我應(yīng)該叫你:張小鼎!”

  “張小鼎?”李天明突然被這個名字震驚到了,這個名字,不就是青銅殘片里面的那三個字嗎?原來,這真的是自己的名字,自己真的是張家人!??!

  “你尚年輕,沒有經(jīng)歷那種撕心裂肺的巨大痛苦。我一具一具把族人從湖底搬進這個世外桃源,每一秒內(nèi)心都在滴血,這些都是你的摯愛親朋,都是你的手足兄弟,難道他們不無辜?你只窺見一木,又豈知森林?這個世界本來就充滿殺戮,他們拋棄了張家,將殺戮的屠刀揮向張家,他們利用完張家,就將張家從世間抹去,如此卑鄙無恥不仁不義的國家,滅了又何妨?”

  李天明內(nèi)心的戾氣忽然上涌,他右臂的烙印不時的泛著黃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往外噴涌,他左手捂著右臂,手心開始冒汗,李天明開始冷靜下來,但是內(nèi)心另一種聲音在引導(dǎo)著他,鼓勵著他,要他勇敢站出來,為張家報這血海深仇。

  離花落右手的含羞雌劍不停的顫動,離花落緊張的望著湖面,將不受控制的木劍一劍刺進眼前的石塊之中,卻見木劍無鋒卻入石三分,劍尖被固定,劍柄依舊在左右搖晃。

  “姐姐,這劍怎么了?”離星落問道。

  “是天明......他現(xiàn)在,很痛苦......”

  “天明兄弟修為高強,不會有事情的,木劍還在動,也說明他現(xiàn)在還好好的活著不是嗎?”無名走過來安慰道。

  離花落卻聽不進去這些說辭,一掌拍在湖面,卻被封印反彈回來,沒有一絲波瀾。

  “有人來了?!睙o名突然說道。

  三人迅速隱藏了起來。果然,兩名黑衣人突然疾馳而來,落在石碑之前。

  此二人衣著打扮較為粗糙,且布料很差,一眼便看出是來自西荒的服飾。

  “就是這個湖,當(dāng)年滋養(yǎng)著一代又一代的張家人,而今,寶物就在眼前?!闭f罷,二人眼神對視,直接騰空而起,撲了進去,不料卻被這湖面的封印直接反彈了回來,二人萬萬沒想到這禁制竟然這么厲害,難怪可以護佑張家這么多年。

  二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端坐了下來,開始兩手結(jié)印,一股巨大的元氣網(wǎng)從他們手中騰空而出,逐漸遍布覆蓋于整個湖面。

  “姐姐,是我們的方術(shù),天池神網(wǎng)!”離星落一眼看出了這個術(shù)式竟然是離家祖?zhèn)鞯姆叫g(shù),不由得驚訝不已。

  “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會我們家族的方術(shù)?”離星落心中也沒有任何答案。

  二人笑道“此乃離家方術(shù),牢不可破,雖然目前你我無法奪取神器,但是先禁錮起來,以教主之能,便如探囊取物?!闭f罷,二人哈哈一笑,便打算撤退,忽然,其中一人警覺的說道“不要大意了,這附近有人,我仿佛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元氣......”

  忽然,四周環(huán)境色澤突變,四面元氣墻拔地而起,直接阻攔了二人的所有方向。

  二人抬頭往上看去,忽然金針如雨般落下,這若是沒有渾厚的元氣抵擋,恐怕轉(zhuǎn)眼便會被扎成刺猬。

  “是萬花谷的人?!币荒凶油@漫天的金針冷冷的說道。

  “消息很靈通嘛,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绷硪荒凶硬恍嫉男Φ?。

  隨即二人便身形移動,并無躲閃之意思,單掌拍地,使出石化之術(shù),地面轟然豎起幾個石柱,石柱騰空后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石塊盾牌,厚厚的盾牌直接抵擋住了諸多金針,一時半會下來,二人竟然毫發(fā)未損,顯得較為輕松。

  姐妹二人見狀,隨即雙手內(nèi)聚,元氣墻開始逐漸聚攏,空間越發(fā)狹小。

  陰陽教二人開始騰出手來支撐四周匯聚的元氣墻,就在他們手指觸碰的元氣墻的時候,忽然震驚的抬頭望著四方,似乎在尋找什么。

  “是離家的方術(shù)!”

  “這下遭了,遇見本家了。”二人稍微顯得有些詫異,隨即匯聚元氣,強行抵擋緊縮而來的元氣墻,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但離家二人元氣有限,長時間支撐,元氣耗損巨大,逐漸的開始出現(xiàn)了松懈,而無名又只是個普通至高境強者,且不懂離家方術(shù)的奧義,根本幫不上忙。

  陰陽教徒常年閉關(guān)修行,境界已然是超越了離家二人,深厚的元氣仿佛源源不斷,逐漸的將元氣墻撕裂開一道口子。

  隨著時間的延續(xù),口子越來越大,男人大喝一聲“破”,元氣墻頓時崩塌。四周恢復(fù)了正常景象。

  一教徒不愿戀戰(zhàn),隨著準備飛躍而起,離開此地,卻被同伴抓住胳膊攔住,那男子犀利的眼神望著周圍,說道“既然離家丫頭在此,何不奪取萬花鈴獻給教主?”

  另一人恍然大悟,二人當(dāng)下意見一致,而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豈有錯過之理。

  憑自己的本事,要想從離氏姐妹手中奪取萬花鈴,應(yīng)該不算難事。

  隨即流轉(zhuǎn)的眼神鎖定在離星落三人隱藏之地。

  被發(fā)現(xiàn)的三人內(nèi)心一凜,便準備起身迎戰(zhàn)。

  就在此時,平靜的如琴湖開始出現(xiàn)一道漩渦,漩渦逐漸擴大,激起層層浪花,水聲逐漸浩大,從漩渦之中,騰空飛出兩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李天明和張玄宗。

  二人沖出水面,陰陽教徒二人適才布置的天池神網(wǎng)便浮現(xiàn)在二人頭頂,形成一道巨大的網(wǎng),將二人如同飛鳥般囚禁于內(nèi)。

  李天明心下震驚,為何突然出現(xiàn)這個結(jié)界?

  而反觀老者卻不屑的望著這網(wǎng),輕蔑的一笑,隨即以手化劍,于南北來回隨意的揮舞兩下,巨大的神網(wǎng)瞬間破裂,消失在天際。

  “竟然,竟然如此的輕松破解.....”一教徒詫異的望著“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走為上策!”另一人察覺出實力不在一個等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毫不遲疑,拍著另一個人的肩膀,二人瞬間消失于楓琴村。

  湖面之上,老者眼角余暉掃過,顯得極其機敏,只見他留住流轉(zhuǎn)的目光,隨即身形一閃,突然消失于湖面之上。

  李天明四處觀望,不見老者,這股速度也太快了吧,縱然是自己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速度。

  李天明迅速來到地面,此時的離家二人及無名已經(jīng)現(xiàn)身出來,離星落與離花落同時奔了過來,幾乎異口同聲的忙問李天明是否受傷。

  李天明望著二人,見二人同時對自己這么緊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二人也相顧無言,有些尷尬,李天明為緩解尷尬,連忙說道“我沒事?!?p>  “那位前輩是何人?”離星落警惕的問道。

  “他…”李天明也不知從何處開始講起這段故事和人物。

  轉(zhuǎn)眼,老者便現(xiàn)身于李天明面前,跟著來的,是陰陽教二人的身影,只是不同的是,老者是輕盈飄落,而另外二人是從天空摔落下來的,再一看,已經(jīng)沒了氣息,死于當(dāng)場。

  “你怎么把他們殺了?”李天明問道。

  “陰陽教的人,死不足惜?!崩险咚坪跹凵裰谐錆M了怨恨,“況且,他們知道了這里!”

  “你是何人?”離花落問道。

  原本以為這位老者是幕后黑手,但是看他和李天明同時出現(xiàn),且二人似乎沒有經(jīng)過打斗,一時不清楚是敵是友。

  “哼,”老者不屑的說道,“無知小輩,也配知我姓名?”

  “你......”離花落怒從心起,好想教訓(xùn)一下這個為老不尊的老者。

  “星兒,不得無禮。他是鑄鼎門的管家,張家僅存于世的人,張玄宗前輩。”

  “張家人?傳說中鑄鼎門的人?”離家二人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老者。

  “而今,這世間不僅只有我一個孤寡老人,天明,別忘了,你也姓張?!睆埿诓煌嵝牙钐烀?。

  “剛才閣下的瞬移之術(shù),似乎,有青銅神器的波動?”離星落疑惑的問道。

  “不錯,正是遁形鐘。”

  “什么,遁形鐘?”離花落震驚問道。

  “瘋魔一族世代追殺張家,在瘋子奪取遁形鐘之后,也深受重傷,剛好被我碰上,于是,便將屬于張家的東西,搶奪回來?!?p>  其余三人毫不知情,被這突入起來的信息搞得莫名其妙。李天明花了一段時間好好解釋其中的事情原委,眾人方才明白。

  “離星落不知前輩身份,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钡弥钐烀鞯纳硎溃业弥巳耸抢钐烀魑ㄒ坏挠H人,離星落覺得適才自己過于魯莽,沒有尊重到老者,于是賠禮道歉。

  反觀離花落,一副倔強的樣子,不肯認錯。

  而無名,似乎在大家說起張家的往事,他卻沒有一絲波瀾,也許是不知道當(dāng)年張家對世間的影響,也不知道那年的慘案有多悲痛。

  張玄宗并不打算和兩個丫頭計較。眼神卻在無名身上停留了片刻,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訝異。

  直到李天明提議先回鑄鼎峰,幾人才起身出發(fā)。

  鑄鼎峰下,春意盎然,一片翠綠。鑄鼎峰上,卻是大門緊閉。

  門外有一股軍隊人馬,此時正在撞擊著山門。

  狼煙四起,吶喊聲此起彼伏。原來,自張家滅亡后,中漢王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而今中漢國缺了鑄鼎門,不再擁有往日輝煌,神器也流落各國,雖然發(fā)動了數(shù)次規(guī)模不小的戰(zhàn)爭,但是依舊沒有要回屬于本國的神器。

  原本不再理會關(guān)于張家的流言蜚語,就算還有漏網(wǎng)之魚,也不再刻意去追究,可是當(dāng)晚那個神秘人的聲音讓中漢王多日不曾睡過好覺。

  他征伐一生,從不畏懼鬼神,卻被這張家復(fù)仇的遺孤驚擾了心神。

  中漢王有子七人,其子流蘇居第三,素來深謀遠慮,大有中漢王年輕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流蘇不忍父王終日精神萎靡不振,于是決定了卻他的心事,也坐穩(wěn)自己在王子之中的地位,于是親率大軍三萬,攻打鑄鼎峰。

  連日下來,鑄鼎門大門緊閉,依托地勢,緊守不出。

  考慮到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反而對攻打不利,于是便令大軍撤退山外大營,只留三千精銳攻打。

  雖然連日攻打不下,但是他內(nèi)心卻也不急,一來鑄鼎門的管事人不再,攻打意義大打折扣,二來斷其補給,不久便出開門投誠,而自己傷亡又可保持最小。

  此時李天明等人已然途徑半山亭,迅速來到了山門之外。

  眾軍士回頭望去,見五人一行前來,其中一統(tǒng)帥便飛身過來,呵斥道“爾等何人?來此作甚?”說著身旁軍士便要上前拿下五人。

  五人見狀,紛紛飛身而去,轉(zhuǎn)眼便來到大門之外。

  眾軍士明白,這是守株待兔的兔子回來了。于是紛紛舉著兵器包圍上來。

  而統(tǒng)帥卻快速進了一個營帳,不久,營帳內(nèi)走出了一個身著華麗的俊朗男子,他的手中還有一杯冒著煙氣的茶。

  眾軍士紛紛退讓,男子走上前去,望著五人,于是舉起杯子,輕輕吹了吹,隨即一飲而盡,說道“果然好茶?!?p>  隨即朝著統(tǒng)帥擺下手臂,統(tǒng)帥見到信號瞬間明白,立即伸手上前,男子將杯子置于統(tǒng)帥手中,揮了揮衣袖,統(tǒng)帥便先退下了。

  “王子流蘇!”張玄宗輕輕說道。

  “哦?從來沒有踏足王城之外半步,竟然有人識得本王?”這倒讓流蘇有些吃驚。

  “吾乃張玄宗,至今日起,張家將重現(xiàn)世間,轉(zhuǎn)告中漢王,鑄鼎門于今日重開,望他還記得:中漢國興盛,鑄鼎門永昌!這是他當(dāng)年立下的誓言?!睆埿跈M眉怒目,言語洪亮,不卑不亢,不怒自威,令人生畏。

  “竟然,還有幸存的張家人。晚輩流蘇,再此見過張老前輩。張老前輩當(dāng)知,帝王之術(shù),在乎人心,已經(jīng)作古的張家,不該再次現(xiàn)世。這無疑的在挑戰(zhàn)帝王的權(quán)威。我勸你們,都聰明點,我保證你們,都能活著終老。”

  流蘇雖然眉清目秀,面帶微笑的表情,言語之中卻也充滿了挑釁。

  “每個人都有存在這世間的權(quán)利,帝王又當(dāng)如何?當(dāng)年的張家不該死人,而今的張家,更不會消亡,我們會頂天立地的在這片屬于自己的地方,發(fā)展壯大,誰要來阻攔我,我便要誰的命!”李天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黑暗之氣,犀利的眼神充滿煞氣,這令離花落等人甚是震驚,自從李天明從楓琴村出來,便似乎沾染了一股邪氣,渾身上下滿布戾氣,似乎入魔一般。

  而張玄宗卻微微閉目,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閣下是?”流蘇見此人目露兇光,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禮貌性的問道。

  “此人乃張小鼎,我張家唯一的后人,”說著,張玄宗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聲說道,“也是我鑄鼎門新任門主!??!”

  說罷,張玄宗鞠躬行禮,畢恭畢敬。

  此時大門突然打開,是鑄鼎門內(nèi)的人探聽到門外的消息,打開山門準備迎接天明。

  聽到張玄宗一席話,也看到張玄宗鞠躬的身形,眾人紛紛也彎腰鞠躬行禮,喊道“歡迎門主回歸!”聲勢浩大,振聾發(fā)聵。山林之間,白鳥齊飛,野獸共鳴。

  “既然如此,那便是自取滅亡。對不住了,剛開門,便要你關(guān)門。”說罷,右手一揮,眾軍士紛紛群攻而上。

  鑄鼎門眾人也紛紛拔劍,準備迎戰(zhàn)。

  此時的張玄宗卻罷了罷手,示意眾人退后,隨即氣運丹田,朝著階梯下一聲驚天嘶吼,巨大的元氣從他口中噴出,直接將山門外數(shù)百名軍士震倒,一時間幾百人從石梯上捂著耳朵往下滾去,猶如一群碎石滾落,也有不小心磕碰至死的。

  眾人驚悚的捂著耳朵,耳朵里鮮血偷著指縫流出,痛苦萬分。流蘇接連后退幾步,卻不用手掩蓋耳朵。

  須臾過后,現(xiàn)場一片慘狀。四周的軍士也嚇破了膽,不敢上前而來。

  幾名修為尚可的強者護住流蘇往后挪動。流蘇也察覺,雖然對方人數(shù)較少,但是實力的確雄厚。

  而且,聽聞他們有青銅神器,只是還沒用上而已。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鑄鼎門不是你來撒野的地方?;厝ズ煤檬刈≈袧h國的南大門吧?!闭f罷,眾人轉(zhuǎn)身進了鑄鼎門,大門隨即緊閉。

  待大門關(guān)閉之后,流蘇稍有些顫抖的手舉了舉,說道“去,取我杯茶來!”隨即顫顫巍巍的舉著茶杯,將其中的茶水一口飲盡,方才鎮(zhèn)靜少許。

  中漢國大殿內(nèi),中漢王盛怒,將桌面奏折再次扔向群臣。

  “一群廢物,一群廢物,這么多年,養(yǎng)了一群豬。”

  “兒臣,拜見父王!”流蘇豪邁有力的邁進了大殿,而此時大殿內(nèi)的人,卻只想著能早點出去。

  中漢王看見流蘇,得知他并沒有一舉鏟除鑄鼎門,以除后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強忍著怒氣,說道“你來做什么?”

  其他幾個王子看見流蘇,紛紛使眼色,暗示流蘇不要惹父王再動怒。

  流蘇環(huán)顧四周,也從現(xiàn)場這些人的眼中看出了今日情形,但他依舊開口說道“父王,兒臣有事情稟報。”

  中漢王此時已經(jīng)坐于王座之上,抬了抬手,示意他說下去。

  “兒臣以為,西荒國新王剛立,侵擾我方西境,只是為了臨時造勢,我國目前已經(jīng)和西荒國沒有明確的新矛盾,彼此都一直在遵守著邊境的和睦,所以,西荒國不必大軍提防。東夷國向來不好戰(zhàn),他們在南方溫養(yǎng),過慣了富足安寧的生活,根本不再好戰(zhàn),況且就算是戰(zhàn),自從項西風(fēng)死去,東夷國又有誰能夠帶兵出征呢?反而是南蠻國,驍勇善戰(zhàn),永樂寺的事件給了他們極大的憤怒,已經(jīng)派出數(shù)百名修行者前來我中漢國滋事了。倘若南境遭敵,我們都城離南境較遠,恐怕有所閃失。所以,應(yīng)當(dāng)將派去東境的兵馬,分撥一半支援南境,兒臣愿當(dāng)先鋒?!?p>  聽流蘇分析的頭頭是道,中漢王忽然端正了視聽,思忖片刻,說道“南境除了派遣修行者前來尋仇,應(yīng)該不敢起兵進犯,追求個人恩怨,這種格局,怎么會大舉進兵?”

  “父王,此言差矣,南蠻國素來團結(jié),想必中漢國,他們雖然在人口、經(jīng)歷、軍力等各方面都不足,但是他們一旦團結(jié)一致,那便能形成一股強大的凝聚力,這種力量是很可怕的。況且,南蠻國有四大名寺,為首的永樂寺遭滅頂之災(zāi),其余三寺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中漢王起身思忖片刻,忽然門外有一將軍進見。

  只見將軍一臉焦躁不安,連忙跪下說道“末將陵子昂,見過中漢王。末將有一急報,南蠻國主,親率二十萬大軍,大舉進犯我國南境,說,說永樂寺的仇,必報。不僅要我們交出永樂天鐘,還有以南境十縣以作賠償?!?p>  “什么?”群臣頓時議論紛紛,“這不是明搶嗎?”

  “眼下西荒不安,東夷蠢蠢欲動,南蠻國又大舉進犯,這是要天下大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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