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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鼎門

第三十二章、李天明拜師,林青陽祭祖

鑄鼎門 一輪明月懸空 8994 2021-10-06 10:21:11

  且說許蕓熙單劍走天涯,尋找李天明下落,走遍了萬水千山,歷經(jīng)了千辛萬苦,依舊沒有答案。

  這天夜晚,她端坐于月光之下,調(diào)息打坐,不料內(nèi)心翻涌,一股莫名的異動油然心生。

  許蕓熙察覺到四周環(huán)境不對,于是伸出玉指暗自按著佩劍。

  果然,星空之下,四個黑影浮現(xiàn),齊刷刷朝許蕓熙沖殺過來,幾聲慘叫過后,四人紛紛倒地,而許蕓熙卻似乎未曾動手一般,依舊自我調(diào)息。

  一陣低沉的銅鏈聲音傳來,從林中轉(zhuǎn)身出來一個樣貌臟亂的男子,男子彎著腰,一步一步的走著。

  “不愧是項西風(fēng)的傳人,果然驚艷!”鏈條男慢悠悠的說道。

  “你是何人?”許蕓熙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何人,或者說,我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個人。大家都叫我,瘋子!”瘋子已經(jīng)來到了許蕓熙面前。

  許蕓熙警惕的站了起來,一席白衣飄飄,英姿颯爽。

  “若是敵人,請速速退去?!?p>  “茫茫人海,尋人不易,我若是走了,你找誰問他的下落?”瘋子似乎完全了解許蕓熙在找的人是誰。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許蕓熙就算尋人在再不易,也斷然不會詢問這等邪惡之徒。

  “李天明,拜師歐陽玉,大鬧萬花谷,殺死老藥王,逃匿西荒國,而今,隱匿在一處世外桃源,過著男耕女織的快樂生活,你若是再不去尋他,恐怕,接下來便要拜堂成親了!”

  許蕓熙聽罷,內(nèi)心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瘋子竟然了解得如此細(xì)致,想必李天明的下落他真的知道。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便去輕信了他。

  但是,若真如他所說,李天明馬上便要成親了,那自己的立場和身份該如何表達(dá)?

  為今之計,先找尋李天明,帶他回東夷,再做計劃。

  于是便說道“他人如今在何處?”

  “由此往西六十里,有處村莊,叫萬堡村,他便在那里?!悲傋诱f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許蕓熙疑惑的問道。

  瘋子輕微抬頭,望向遠(yuǎn)處的巨石,振臂一擊,只聽得巨石頓時炸裂,其力道之強(qiáng),令人咋舌。

  瘋子冷冷的說道“信不信,由你?!?p>  于是慢悠悠的走著,逐漸消失在山林之中。

  許蕓熙心中震驚,這世間,竟然是強(qiáng)者如此眾多,而且一個個其貌不揚,且實力不凡。

  而今之計,也無打算,且相信他,前往萬堡村尋找李天明。

  由于方向確定,且尋人心切,在輕功加持下,半日便來到了萬堡村,只見即將落下的夕陽照耀著百級天梯,梯田之上荷葉連連,蓮花飄香。

  天邊的晚霞從山頂掠過,好一副美妙絕倫的人間美景!

  許蕓熙踏過木橋,進(jìn)入村莊,走過李天明之前走過的路,呼吸著李天明之前呼吸過的空氣,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許蕓熙來到村莊中央,不料突然沖出數(shù)百名村名,紛紛拿著簡陋的工具對著她,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妖女,為何總對我們老百姓如此殘忍?”

  村名們?nèi)呵榧^,一個個要攻擊過來。

  許蕓熙卻不曾拔劍,只是疑惑的問道“老人家,此話何意?”

  “我不管你是什么教什么派,休想再從我這里再殺一個人!”村長憤怒說道。

  “殺人?我為什么要殺你們?我是來尋人的?!?p>  “每個來我們村殺人的妖孽,都說是來尋人的。而今天明和星兒姑娘已經(jīng)走了,你卻還要來,我們也不是輕易好惹的?!?p>  “李天明?”許蕓熙欣喜的說道。

  “和星兒?”

  聽到這,許蕓熙內(nèi)心突然有一絲傷心難過。

  那個瘋子果然沒有騙人,那個萬花谷的女子也沒有騙人,這李天明,終究還是尋到了命定的女孩了。

  不過,眼下,尋找到他再做打算。

  “那他們?nèi)ツ睦锪???p>  “妖女,我們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你他們?nèi)チ四睦??!?p>  “我乃李天明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許蕓熙,想必你們是誤會我什么了。之前這里遭遇過襲擊?所以你們才這么緊張?天明,你是說很多人來這里找過他們?現(xiàn)在他們?nèi)四??”許蕓熙察覺到李天明恐怕遇到危險了,于是緊張的問道。

  “姐姐?姑娘,你當(dāng)真不是邪教中人?”村民疑惑的問道。

  “邪教?莫非是傳說中的陰陽教?那天明現(xiàn)在在哪里?他怎么樣了?”

  “看樣子,姑娘真的是小天明的親人,這么緊張他的安危?!贝彘L說著,讓大家放下兵器,于是眾人紛紛放下了工具。

  村長感嘆道“自從小天明來到我們村,和我們朝夕相處,都非常的尊重我們。只是那天,這個邪教的人,和天明在這里展開了一場殊死的廝殺,雖然最終消滅了這些來自地獄的惡魔,但是星兒也失蹤,李天明,和道長回到玄清道教去了。姑娘,你要找他,就去玄清道教找尋吧。”

  許蕓熙拜謝過村民,再次踏上了尋找李天明的道路,這次她目標(biāo)非常的明確,聞名天下的道教名山,玄清山,離此地約千里之遙,她必須早日尋找到李天明,并且?guī)麜|夷見母親。

  豈料,剛過木橋,忽然腦袋一陣眩暈,這種既往未曾有過的情況,在此時此地第一次出現(xiàn),許蕓熙內(nèi)心頗為焦慮,聚集元氣感知了一下,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這個鼎的擁有一股巨大的震懾力量,令她頭暈?zāi)垦!?p>  她感知到這個青銅鼎的位置在于河流的下方,于是騰空飛躍,繞過幾道彎,直接來到感知的這個地方,只見水面一股異常的元氣波動,于是她跳進(jìn)了水中,纖纖玉手探進(jìn)了水底,撈起了一根紅繩,繩子上掛著一個青銅幣,仔細(xì)觀看,也覺得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青銅幣,但是剛才的異常元氣的確是出自這里。

  許蕓熙察覺到這個青銅幣不簡單,拿回去給師父他老人家鑒定一下才好,于是藏于衣袖,拂手而去。

  且說饒城之西,有座絕世仙山,峰巒疊嶂,層層遞進(jìn),常年仙霧繚繞,是為玄清仙山。丹宸祖師發(fā)揚道教于此,逐漸形成玄清道觀。而今李天明隨著道教二師公上山而來,遙望巨石林立,李天明直看的傻眼。

  “爺爺,想不到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神仙寶地!”李天明說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玄清山籠罩在道法的光輝之下,元氣彌漫,鐘靈毓秀。”

  “玄清道教修的是什么道???”李天明不解的問道。

  “修的是人道,天道,自然之道!”

  “究竟什么是道?”

  “道,就是你心中的信仰,是你賴以生存的靈魂力量,是浩然長存于世間的一種規(guī)律,是生老病死的法則,道有很多種,看你能修煉到那種境界了?!?p>  “原來道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我就知道腳下這一條道,往前走......”

  道長眉頭一皺,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理解道的。

  腳下這條道,通往前方,通往未來,也通往未知,這又何嘗不是天底下如同螻蟻般生存的人,所踐行的道呢,明天會發(fā)生什么無從得知,活在當(dāng)下,何嘗不是一種道!

  終于來到半山腰,玄清道觀。

  此時諸多道長及弟子正在廣場上面操練,玄清劍法洋洋灑灑的揮舞著,甚是壯觀。

  李天明跟隨二師公大搖大擺的走在諸人之前,眾道長及弟子不禁對這個二師公帶回來的人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究竟是誰,能夠得到二師公如此賞識?

  李天明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進(jìn)了大殿之中。

  此時的大殿,道長們還在議論事情。

  “這次的襲擊,恐怕是靈臺山近百年來最嚴(yán)重的一次?!币晃坏篱L說道。

  “靈臺山有項西風(fēng)和他的還魂鈴鎮(zhèn)守,怎么可能有人撼動的了?”另一名道長問道。

  “這陰陽教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涌現(xiàn)出這么多絕世強(qiáng)者?”

  “聽聞他們以地獄為家,與鬼魅為伴,生于世間,死于修羅。向來信奉鬼邪不信神,也是一個信仰度極高的教派?!币坏篱L說道。

  此時眾人見老者似一陣風(fēng)般走了進(jìn)來,紛紛恭敬的行禮“拜見二師公......”

  “二師公?二師公!”

  李天明喃喃自語道。

  “世間本就相互矛盾又相輔相成,有神便有鬼,有陰便有陽。道教不是天底下唯一的信仰,理應(yīng)尊重其他信仰的存在?!倍煿f道,隨即坐于最高堂之下。

  “二師公所言極是。敢問,這位小兄弟是?”道長問道。

  “晚輩李天明,見過諸位道長?!崩钐烀鲝澭卸Y說道。

  “李天明?藥王的死,可與你有關(guān)?”另一道長聽聞這個名字,便知此人既往萬花谷所作所為,立即追問道。

  “是!”

  李天明也不曾隱瞞,直言不諱的說道。

  幾位道長一時神情有變,此人年紀(jì)輕輕,卻是一個如同魔頭一般的殺人魔。

  “小兄弟,莫要作惡,堅守自己的道心,往后余生,贖罪吧?!钡篱L叮囑道。

  “藥王的死,歸根結(jié)底是與我有關(guān),和天明沒有關(guān)系。是我設(shè)立的封印,將他反噬了?!倍煿恼f道。

  幾位道長聽聞,立即恭恭敬敬的揚起雙手行禮,不敢造次。

  “罷了,藥王兄也早已是油盡燈枯?!?p>  二師公灑脫的笑了笑,“倒是李天明,圓了他最后的心愿?!?p>  眾人雖有不懂的內(nèi)情,但聽他如此說道,想必也是明白一二。

  “林家后人何在?”二師公問道。

  “林青陽此刻正在家鄉(xiāng)祭祖,不日返回。這李天明二師公打算如何安置為妥?”

  “玉清殿太過冷清,就讓他給我做個伴吧......”眾人望著李天明,震驚之色溢于言表。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意味著二師公招納李天明為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這是玄清道教所有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機(jī)緣。

  “爺爺,我......”

  “叫師父......”

  一個道長望著李天明使眼色,嘴型如此說道。

  李天明頓悟,立即跪拜于地,“拜見師父......”

  從此,李天明有了第二個師父。

  且說林青陽只身背劍行走于山林之間,步伐輕盈,表情卻凝重。

  穿過這片密林,便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幾間破舊的房屋,已經(jīng)破敗了十幾年了。

  后面是一處竹林。林青陽逐漸走到竹林伸深處,望著眼前一顆竹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用手輕輕撫摸竹子,上面刻著“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林青陽眼睛頓時濕潤了,遙想當(dāng)年,他和妹妹在這片竹林玩耍時,是何等的開心快樂,那個時候天真無邪的妹妹問道“哥哥,你這么喜歡竹子,如果讓你在竹子和吃肉來比較,你最喜歡哪個?”

  林青陽笑了笑,拿著懷中小刀,在竹子上刻下了這十個字。

  此后,妹妹總以此為由不讓他吃肉。

  想到這里,林青陽再次情緒失控,他單手拄著旁邊的一顆竹子,手指上的力量越來越大,他想著那個父親帶回來的傷者,將他全力救治,卻在一夜之間殺了林家滿門,闖入林家古墓,不知拿走什么東西。

  連自己最可愛的妹妹,也慘死那人之手。

  林青陽內(nèi)心無比怨恨,他發(fā)誓,一定要找尋到那個人,親手了解了他,結(jié)束這段恩怨。

  這個仇怨,也是導(dǎo)致林青陽無法在境界上有所突破的原因。

  林青陽悲痛之余,繼續(xù)往竹林深處走去,來到一處殘破的廟門,滿地都是亂石和殘葉。林

  青陽慢慢走了進(jìn)去,滿腦子都是痛苦的回憶,祠堂中央是幾塊橫著的木板,原本這個木板上擺放的,全是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而今,只剩下幾塊破爛木板了。

  “青陽,拜見列祖列宗!”林青陽重跪于地,連嗑三個響頭。

  這條通往饒城的路,頗為崎嶇。

  許蕓熙已經(jīng)連續(xù)趕了好幾天的路,而今在一處亂石前休息,取出水來獨自飲用。

  她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這條路旁邊樹木密集,卻這一段亂石堆積,煙霧繚繞,似乎比較適合埋伏。

  有一種危機(jī)潛伏著,許蕓熙自顧自飲。

  果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車的聲音,從迷霧之中,沖出來一輛馬車和幾匹馬。

  后面還有幾個打手跟隨。許蕓熙立馬提高警惕。

  馬背上的人望了望許蕓熙,皺了皺眉,繼續(xù)招呼兄弟們趕路,卻是直接忽略了許蕓熙,一路望北而去。

  豈料剛走不久,突然從山林之間沖出幾十個身形彪悍的男子。來人個個拿刀,兇神惡煞,從亂石堆之中伏擊而出。

  將馬車和許蕓熙一同包圍了起來。

  “老二,你和兄弟們看貨物,老五,你保護(hù)好那位姑娘。”

  領(lǐng)頭的男人邊說邊拔出腰間的刀。只見那個老五一個縱身,躍到許蕓熙跟前,伸開雙手對著前面的悍匪,只留后背給許蕓熙。

  許蕓熙卻不做聲,只是安靜的望著這一切。

  “貨我要了,美人,我也要了?!睘槭椎暮贩苏f道,隨即便招呼兄弟們廝殺過來。

  老大跳下馬背,一腳踢翻一個男人,隨即橫刀抵擋劈砍過來的刀。

  一場廝殺就此展開。

  老五也一邊護(hù)著許蕓熙,一邊同歹徒廝殺。

  一時之間,混亂至極。

  雖然老大等人奮力拼搏,殺了二十幾名悍匪,但是悍匪人數(shù)眾多,幾個打一個,逐漸的,老大等人體力耗竭,紛紛不敵,幾個打手也命喪刀下。

  許蕓熙見狀,心有不平,于是打算出手,相助這個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卻心懷狹義之人。

  卻在她要出手之際,突然天空中越過一個身影,一青衣少年憑空出現(xiàn),凌空一腳便將即將砍到老五身上的刀踢飛,隨即一個旋風(fēng)腿,將身旁三四人一同踢飛。

  翩翩君子,飄然落地?;仡^一望,眉宇之間,英氣逼人。

  來人正是出山祭祖歸來的林青陽。

  “兄弟,姑娘,你們沒事吧?”林青陽回眸問道。

  許蕓熙看了看林青陽,說道“沒事?!?p>  林青陽看見老大等人不敵悍匪,性命危在旦夕,于是便拔劍,身形如同魅影一般游走,劍光所到之處,悍匪們一個個被拍到在地不能動彈,轉(zhuǎn)眼間便制服了幾十名歹徒。

  “感謝這位少俠相助,我乃重山鏢局何重山,敢問少俠名諱?”為首的說道。

  “道教林青陽?!?p>  “謝過少俠!”何重山說罷,便揮刀要砍死匪首。

  卻被林青陽緊急叫停。

  “如果不殺死這些土匪,恐怕附近的百姓要遭殃?!焙沃厣秸f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人都是誤入歧途的時候?!?p>  林青陽說罷,走來歸去,在匪首面前只見伸出手指,用強(qiáng)大的元氣聚集于手指之上,在石頭上書寫“回頭是岸”四個字,隨即跟匪首說道“你們可知錯?”

  匪首連同匪徒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跪了過去,連忙說道“知錯了,知錯了,多謝大俠不殺之恩,多謝?!?p>  “將這個石頭搬回去,立在你們山寨門口,若是以后再讓我碰見你們做惡,便不再給你機(jī)會,這就是下場?!彪S即一指伸出,遠(yuǎn)處一塊巨石立即四下爆裂,威力驚人。

  歹徒立即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將準(zhǔn)備好的繩索捆綁住巨大的石頭,一堆人齊心協(xié)力,將巨石往山寨里運送。

  何重山不禁想起自己的從前,是啊,若不是李從軍兩次放過自己,恐怕早就入了歧途,甚至將自己這手下幾個兄弟也帶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之地,而今自己已經(jīng)改頭換面,好好經(jīng)營這個重山鏢局。

  何重山緊張的檢查了一下老二老五的傷勢,還好,只是輕傷。

  于是來到林青陽面前,當(dāng)面感謝。

  林青陽直言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足掛齒。

  許蕓熙也過來致謝,隨即饒有興致的問道“少俠適才說,你是道教的弟子?”林青陽點了點頭,卻見許蕓熙喜笑顏開,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桃花,五月的春水,七月的酒香,和十月的朝陽。

  他想起自己的妹妹對自己那開心的笑容,若是她沒死,而今也會天天這樣對著自己笑吧!

  “可是玄清道教?”

  “正是?!?p>  “巧了,我也要前往玄清道教。”

  “雖說道教沒有男女分別,不拘一格,但是你這等如花的年紀(jì),便想要出家入道?姑娘,你還是想清楚些?!?p>  林青陽以為她要拜到玄清道教門下,于是如是說道。

  “誰說我要出家了?我是去尋人?!?p>  “莫非,你夫君已經(jīng)出家?”

  “本姑娘還是黃花大閨女,還沒出嫁呢。李天明可在你山上?”

  “李天明?”林青陽和何重山異口同聲的問道。

  何重陽追問道“姑娘是誰?為什么要尋找李天明?”

  “我找我弟弟不行?”許蕓熙說道。

  “你?是日月城的人?”何重山問道。

  “你也知道日月城?你這么說來,似乎在哪里見過?哦,我想起來了,我和爹娘逃離日之城的時候,在江邊是你幫我們埋葬了李從軍,你就是那個江上劃船的強(qiáng)盜!”

  “額,這個,強(qiáng)盜我們很久之前就不是了?!?p>  老二老五也圍了過來,尷尬的笑道,“見過許大姑娘?!?p>  “原來你們也在???還有兩個人呢,我記得你們是五兄弟的?!?p>  老大低了低頭,說道“不提這些了,不提這些了。原來天明在玄清山?我們還以為,還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呢?!?p>  “我就是去找他的。你們也一起去找他吧。”

  “只要他安全就好,如今的我們,已經(jīng)是掌管一個鏢局,不能言而無信,這趟鏢,必須安全送達(dá),今后如是有緣,定會和你們二人再見面的?!?p>  說罷,便抱拳告辭。

  許蕓熙也抱拳告辭。

  能遇見同城之人,也是一種幸運,看見他們?nèi)绱俗呱险荆S蕓熙的心情頓時變得開朗起來了。林青陽向許蕓熙行了個禮,隨即便啟程前往饒城。

  許蕓熙見他步伐輕盈,于是加快腳步追趕了上去。

  好在自己也是修煉之人,輕功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所以很快便追上了林青陽。

  兩人保持有幾米的距離,卻不曾說話。

  不久,便進(jìn)了距離饒城幾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

  這饒城也是中漢國東北方向最重要的一個城市了,城市被一條信江劃分成兩半,城市繁花似錦,人口眾多。

  饒城距離玄清山尚有一天的行程,而這個小鎮(zhèn)是通往饒城必經(jīng)之地。

  而今恰逢天色已晚,既然已經(jīng)進(jìn)鎮(zhèn),便尋找一處客棧打尖住宿一晚。

  許蕓熙人生地不熟,于是便跟著林青陽,畢竟,他們倆人是殊途同歸。

  “店家,來一間房,住宿一宿?!绷智嚓枌χ曛髡f道。

  只見店主看了看林青陽,再看了看身后的許蕓熙,臉上堆滿笑容的說道“好的客官,小孫子,上房一間,客官兩位,伺候著?!?p>  店主此話一出,從簾子后面鉆出一名店小二,應(yīng)了店主一聲后說道“二位樓上請。

  ”林青陽尷尬的望著許蕓熙,許蕓熙憤怒的走到店主面前,說道“給我也來間客房?!?p>  店主笑容突然變得僵硬了起來,尷尬的說道“姑娘,對不住嘞,本店僅剩這一間上房了?!?p>  “那,中房,下房,都可以,給我來一間,借宿一宿?!?p>  “額,沒有了,全店就此一間了?!钡曛骺s著腦袋尷尬的說道。

  “那本姑娘去其他店?!?p>  于是,許蕓熙只身出了客棧。

  林青陽連忙跟了出來,說道,“這間房還是留給姑娘吧,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卻見店主說道“二位別爭了,小鎮(zhèn)只剩我這一家客棧有房啦。”

  ……

  許蕓熙心有警惕的推開了房間的門,林青陽也頗為尷尬的走了進(jìn)來。

  只見面前是一個木桌,兩把凳子,旁邊是一張木床。雖說林青陽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俠義之氣,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知道他俠義的面具之下,是不是隱藏著一個虎豹狼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額,這天氣好悶熱啊。”許蕓熙推開了窗戶。

  林青陽也扇了扇風(fēng),說道“是啊,挺炎熱的?!?p>  正在二人不知該怎么辦之時,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林青陽警惕的問道“說誰?”

  卻聽見門外回應(yīng)道“二位客官,我是店小二,為你們送水來了?!?p>  林青陽聽罷,便推開門,店小二將水放在木架之上,說道“我看二位剛成親不久吧?”

  忽然林青陽和許蕓熙異口同聲說道“不是,閉嘴?!?p>  卻發(fā)現(xiàn)兩人異口同聲,于是相視一眼,不再說話。

  “額,那打擾了,二位客官早點休息?!?p>  店小二退出去后,林青陽便將門反鎖了。

  “姑娘,我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呢?!绷智嚓枂柕?。

  “日之城,許蕓熙?!?p>  “蕓熙姑娘,你,睡床上吧,我在窗前打坐即可。”

  “哦,好?!?p>  許蕓熙坐于床上,看了看閉目養(yǎng)神的林青陽,于是便拉上了床簾,端坐于床上打坐。

  林青陽調(diào)息期間,抬頭望了一眼木床,只見紗簾之后,許蕓熙的身影隱約可見,不可否認(rèn),許蕓熙的確是自己見過的,最美麗動人的女子。

  但是作為修道之人,怎么可能對紅塵迷戀?

  林青陽自責(zé)的望著窗外,繼續(xù)調(diào)息。

  當(dāng)天晚上,許蕓熙于睡夢之中多次喊到“李天明”三個字,林青陽望著她,看著她于夢魘之中說著夢話,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卻是整宿未眠。

  朝陽初升,許蕓熙已是早醒,掀開床簾,卻見林青陽端坐窗前,紋絲未動。

  “你這眼睛?”許蕓熙看著林青陽的黑眼圈問道。

  “我沒事?!绷智嚓柎掖蚁戳四槪闶帐皷|西出門。

  許蕓熙跟著一起下了樓。

  “喲,客官起來啦,這黑眼圈,看來晚上是沒休息好啊?!钡晷《坪踉捴杏性挼男Φ馈?p>  “要你多嘴,冒犯我的客人,小心我扣你工錢?!钡曛髁R道。

  店小二趕緊甩著毛巾到肩膀上,低頭上樓收拾去了。

  許蕓熙突然想發(fā)笑,卻沒有笑出來。

  林青陽尷尬的掏了青銅幣,付了房錢,拿了老板準(zhǔn)備好的干糧,直接出門而去。

  一路無話,許蕓熙為緩解尷尬,于是問道“你為何會出家?”

  “我沒有出家,只是恩師收留我,教我修行,給了我一個安身之所。那個李天明對你很重要嗎?”

  “是啊,他是我弟弟,對于我一家人來說,都很重要?!?p>  “你弟弟?”林青陽追問到。

  “是啊,和我一起成長,年齡比我小,就是我弟弟啊,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有弟弟嗎?”許蕓熙問道。

  “我,沒有弟弟!那你弟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玄清山?”

  “我也不清楚,他是被一位道長帶到玄清山的。我找尋他很久了,希望這次,能夠找到他,把他帶回家?!?p>  “祝你們姐弟早日團(tuán)聚?!绷智嚓栥躲兜恼f道。

  踏上這條熟悉的路,林青陽感覺全身輕松,終于來到了玄清道觀。

  林青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見自己的師父。

  道長見林青陽回山,甚是歡喜。

  其余諸位弟子也紛紛圍了過來,問他塵世間現(xiàn)在什么樣了。

  林青陽只是一味的微笑。

  “喲,小師弟還帶回來了一個姑娘,看這姑娘,眉清目秀的,我覺得和小師弟般配?!睅熜謧冇懻摰馈?p>  “不要胡說”,林青陽帶有些許生氣的說道“蕓熙姑娘是來尋找她弟弟的?!?p>  “又不是找他夫君,為何不能說?”師兄們繼續(xù)插科打諢。

  許蕓熙問道“敢問,李天明現(xiàn)在何處?”

  “什么?李天明?最近都什么情況,到處都是李天明李天明?!睅熜謧冇X得無趣的停止了插科打諢。

  “他果真在這,師兄們,快帶我去找他?!痹S蕓熙歡喜的說道。

  “我們是沒有這個資格,原本進(jìn)入玉清殿的,應(yīng)該是我們林師弟才對,現(xiàn)在倒好,這個李天明不知道是什么人,直接入了玉清殿,成了二師公的關(guān)門弟子?!币粠熜植粷M意的說道。

  另一個師兄趕緊拍了拍這個師兄的肩膀,這個師兄立即意識到問題,趕緊解釋道“哦哦,這個,二師公是說,玉清殿孤單,需要一個人聊天,所以叫那個李天明的去陪伴一下,聊個天啥的?!?p>  林青陽笑道“師兄不用說了,誰能進(jìn)玉清殿,二師公他老人家自由安排。認(rèn)真修行便是,一切自有機(jī)緣。”

  眾人見林師弟如此豁達(dá),更清楚他是一個境界高的人,豈會如同匹夫一般不知緣由。

  許蕓熙望著林青陽的臉,倒是為他有一絲不值。

  眼下,得知李天明身處玉清殿,許蕓熙便揚言要進(jìn)玉清殿找尋,卻被林青陽阻攔,說道“后山三殿是道教禁地,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

  而今天明兄弟已經(jīng)隨二師公進(jìn)山,恐怕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出關(guān)的。

  為今之計,只有等,至于要等多久,就得看機(jī)緣了,二師公是很喜歡下山的?!?p>  “等?”

  這究竟要等多久?此時的李天明坐在一處巨大的石頭山峰之頂,烈日暴曬下,渾身被汗液浸濕。

  汗水一滴又一滴從他的臉上留下來,李天明卻紋絲不動。

  二師公千里傳音說道“天明,你知道,何為地,何為天嗎?”

  “盤古開天辟地,濁為地,清為天。”

  “那雨水呢,屬于地,還是天?”

  “雨水,按形態(tài)看,若為水,便屬于地,若是云,便屬于天?!?p>  “那你屬于地還是屬于天?”

  “我自認(rèn)屬于地。師父。男子漢,腳踏實地。”

  “你且睜眼眼睛?!崩钐烀鞅犻_雙眼,卻見師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師父二話不說,逐漸朝著石頭峰往邊緣走去,邁出萬丈懸崖,且如履平地,道長懸浮于半空之中,轉(zhuǎn)身問李天明“而今的師父,屬于地,還是天?”

  “師父屬于天?!?p>  “錯,男子漢當(dāng)頂天立地。天地之間的形態(tài)是可以多變的,水是地上是水,卻可以成為天上的云,云蓄積到一定程度,再次化作雨滋潤著大地,人可以是屬于地,也可以屬于天。東夷國的人就認(rèn)為,人死后將往生極樂,成佛成仙,那也是一種形態(tài)的改變。天明,在村里的時候,你聽村民們說的最多的是什么話嗎?”

  “他們喜歡說,靠天吃飯!”

  “不錯,地面上的東西,向往天上的東西,天上的東西,給地面給予源源不斷的元氣。所謂人法地,地法天,而今你已經(jīng)修行完了人法地境界,今對于地法天,是否有所感悟?”

  “師父,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又不明白?!?p>  “你且慢慢領(lǐng)悟吧?!?p>  語閉,道長突然消失于石頭峰,僅留下李天明一人打坐修煉。

  早在李天明無邪鈴被奪,丹田受損,修為盡失的時候,二師公便開始潛移默化的教授李天明人法地的道法,也虧他體內(nèi)元氣盡失,方得以開始修行這人法地的境界,后來李天明觀蓮悟道,完成了人法地境界的修行,修為再次突飛猛進(jìn)。

  而今要修行這地法天境界,確實更加的困難深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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