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舍麗大酒店,地下停車庫。
一輛還未上牌的白色寶馬X5上。
“姐,我們還是找代駕吧!”楊云坐在副駕駛,看著坐在正駕駛,正準備系安全帶的表姐,好心提醒道。
“閉嘴!”
“……”
白依依手一甩,將安全帶甩到一邊,然后把座椅往后調(diào),椅背往下降。
地下室有些悶,白依依將白色小外套脫掉,只留下粉色的一字肩裙。
“呼……好多了。”白依依半躺在椅背上,伸直了黑絲雙腿,兩腿交疊,用腳尖褪下白色的細足高跟鞋。
啪!
左腿劃過一道弧線,落到楊云身上。
“給我按按腳?!?p> “哦?!?p>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按了,楊云駕輕就熟的按了起來。
只要表姐不酒駕,按一晚他都不嫌累。
楊云正按得起勁呢,耳朵上突然一凉,楊云連忙閃開。
“給我過來?!北斫悴惶闪耍绷松碜?,臉色紅彤彤,一開口酒氣四溢。
一時間,車廂內(nèi)充滿了香汗味、香水味、酒氣,還有表姐的怒氣。
又扭耳朵,神經(jīng)?。?p> 話說,這扭耳朵還帶遺傳的嘛?
小姨就喜歡扭表姐耳朵,從小到大,他見過無數(shù)回,每次他都在旁邊捂嘴笑。
沒想到現(xiàn)世報,來的那么快。
頭稍微移過去點,立馬就感到耳朵一涼,緊接著刺痛感從耳朵直沖腦門,頭皮發(fā)麻。
“說,你最近在片場都干什么了,為什么余老師對你特別關(guān)注。你是不是偷拍寶寶了?!”
“冤枉??!片場那么多人,還專門有人盯偷拍,我就算有那個心,也不敢啊!”楊云連忙為自己伸冤。
“有那個心?”
“我就順嘴一說。”
“呵呵?!?p> 表姐手上的勁更大了,疼的楊云都快睜不開眼了。
突然,耳朵一松,表姐把手撤回了。
“你把最近在劇組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一下?!北斫闼α怂氶L的手。
因為要當明星,所以表姐的手骨感非常強烈,感覺就跟皮包骨頭一樣。
就連腳上的肉也不多。
楊云一邊按腳按腿,一邊將進劇組以后發(fā)生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
這一說就是一個多小時,中途表姐把左腿抽回,換了一個右腿過來。
說完,楊云將目光從表姐的腿上移開,望向表姐。
只見表姐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跟丁易處的那么好,他還問你要不要換一種活法。我的天啊!那可是丁易??!曾經(jīng)的四大頂流,現(xiàn)在的一線??!”
“其實,丁哥挺平易近人的,他蠻照顧我的?!睏钤坪俸傩Φ馈?p> 誰知,表姐突然發(fā)了瘋一樣撲過來,緊接著脖子上一痛。
“姐,你干嘛!你真咬??!”
白表姐咬著他的脖子,還用牙齒磨,那左左右右的抵磨感,怕是要見血了。
果然,白表姐不咬了,他抬起頭,只見黑色長發(fā)瞬間垂直,只有幾根掛在她的臉上,朱唇上遍是血跡,再配上黑亮黑亮的雙眼,特別滲人。
突然,表姐咬住自己的下唇,眼淚唰唰而下,幾個呼吸間,就打濕了她的裙子。
“我……表姐,你咬我,你怎么還哭上了。”楊云從車前的儀表臺上抽了幾張紙捂了一下脖子,拿開一看,血是真多啊。
“憑什么!憑什么你那么好命!一點都不努力,卻偏偏什么好事都輪到你。小時候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北斫阄孀∧?,失聲痛哭。
他從未見過表姐如此失態(tài),有心想哄,卻不知道從何哄起,而且他怕自己不僅沒哄好,反而被抽幾耳光。
表姐哭了足足十幾分鐘,最后哭累了,才從折起來的雙腿間抬起頭。
“過來!”
“……”
最后他被呼了一巴掌,手臂也被咬了一圈深紅的牙印,表姐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他。
只見她從新買的香奈兒寶寶里掏出小化妝包,又是拿濕巾擦臉,又是補粉底,又是描眉,按眼袋,正常的簡直不能再正常。
楊云坐在一旁抽紙捂脖子,一邊提防表姐突然襲擊,內(nèi)心極度不平靜。
啪咔!
表姐關(guān)上粉底盒,慢悠悠的說:“也就是說,現(xiàn)在丁易和余老師同時覺得你不錯,然后同時在爭取你?!?p> “感覺是?!?p> “什么叫感覺是?!卑妆斫愫懿凰?,跺了楊云屁股一腳。
“應(yīng)該是?!睏钤浦缓没氐馈?p> “嗯,你是想跟丁易呢?還是想跟徐老師呢?”
“我只想跟表姐?!睏钤撇幌朐俦蛔幔荒苓`心的說。
“嗯,真聽話?!北斫阃蝗晦D(zhuǎn)過身,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透著血跡的紙巾說:“還疼不疼了?”
本來都不疼了,被你這一摸,我是又疼又怕!
“不疼了?!?p> “你不會怪表姐咬你吧?”
“怎么會,表姐是看中我,才咬我。一般人表姐才懶得咬呢?!?p> 反正表姐問什么,楊云是怎么違心怎么來,準沒錯。
“表弟真好?!卑妆斫惚ё∷?,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說:“嗯,那你的一切,表姐就替你做主了。”
“一切聽表姐大人的?!?p> 接下來,白表姐坐直了身體,心情愉悅的把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的說了出來。
楊云聽的是頭皮發(fā)麻,云里霧里。
表姐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剛剛還哭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竟然能說出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連環(huán)詭計。
深夜兩點多鐘。
白依依將新買的寶馬車停在路邊,突然開口道:“你回去以后,抓緊把車學(xué)一下?!?p> “……”
白依依側(cè)目望了一臉懵逼的楊云一眼,不禁一樂?!安皇亲屇銇懋斘宜緳C,我怎么舍得讓那么能干的表弟做司機呢。”
“我覺得打的也挺好的?!睏钤票硎静恍?。
“表姐這輛車是新買的,你不想開嗎?”
這句話怎么聽的那么變扭,感覺在開車。
好難回答……
“學(xué)不學(xué)隨你,對了,你走的時候,去見見一文,不要總是戴有色眼鏡看人,他是拿你當親弟弟看的?!?p> 我謝謝他哦,我才不想要一個娘炮哥哥……
楊云拎著袋子下車離開,目送新買的寶馬車遠去,惆悵的說:“這車肯定是用我拍的照片換來的。”
掃視了一下四周,看到遠處有一個垃圾桶,楊云向垃圾桶走去。
袋子里已經(jīng)沒有面膜了,裝的都是他和表姐用過的紙巾,還有一條用過的黑絲。
毫不留戀的全扔進垃圾桶,楊云拍拍手,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看著皎潔的月亮,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