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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塵世

26.惡魔的應(yīng)允

超越塵世 塵世小可愛拉拉 3951 2022-01-04 12:00:00

  不知過了多久,洗了多少遍,蘇安平終于站起身,拿著毛巾將白糕的身體擦干,隨后給她換上嚴(yán)嗜狂找來的一套女式襯衫。

  白糕站在浴霸下,眼神愣愣的,瞳孔里倒映著明亮的燈光和那個同樣明亮的人,嬌好的面容因傷痕反而更增添了些魅力,少女那已經(jīng)發(fā)育良好的身體在輕薄的襯衫下凹凸有致,被反復(fù)清潔之后而重歸光滑白凈的雙腿散發(fā)著莫名的吸引力。

  “過來?!碧K安平面無表情地說道。

  白糕愣愣地跟著蘇安平來到了客廳。

  桌子上擺著一碗熱騰騰的面,這是剛剛蘇安平叫嚴(yán)嗜狂去煮的,蘇安平說道:“把這碗面吃了,恢復(fù)體力?!比缓罂聪驀?yán)嗜狂,“你看著她,我先去休息一個小時。”

  “是?!?p>  白糕坐到了桌子前,直至此時,她的腦海雖說不再是一片空白,卻也是思緒紛飛,懵懂混亂,木木地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這碗面上層鋪著一層蔥花,湯汁因加了許多辣椒和醬料而呈現(xiàn)出黑紅色,翻動面條,可以翻出下面蓋著的許多肉塊,混雜著醬香和肉香的氣味隨著熱氣散發(fā)到空氣中,讓人食指大動。

  吸溜吸溜的聲音響起。

  白糕隱約聽到一聲笑聲,隨后嚴(yán)嗜狂開口了:“你應(yīng)該餓了不短時間吧,別吃快了,不然脹死了我可沒法和先生交代?!?p>  白糕放慢了速度,同時說出了四天以來的第一句話,聲音因?yàn)殚L時間的緘默而變得極為沙啞,與她的外表極為不符:“他,是誰?”

  “他?你是問的蘇先生?你只需要記住,先生名為蘇安平,蘇是流蘇的蘇,平安倒過來的安平。其他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估計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糕放下筷子,看向這個全身罩在袍子里的,坐著幾乎和她站著差不多高的不知名男性,疑惑地問道:“為,什么?”

  “你應(yīng)該能感受到吧,這彌漫于空氣中的強(qiáng)烈殺意,而我更是可以感覺到,這殺意所針對的對象,就是你哦?!眹?yán)嗜狂看了白糕一眼,輕笑一聲,“至于為什么要在殺死你之前給你弄這些,可能是先生覺得要讓你死得體面些?”

  說著,嚴(yán)嗜狂脫下了長袍:“這袍子,太小了,穿著真不舒服?!?p>  那極具有標(biāo)志性的紫瞳紫發(fā)讓白糕瞪大了雙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說不出是因?yàn)閼嵟€是恐懼:“你,是魔人?”

  嚴(yán)嗜狂伸出紫紅色長舌舔舐了一下眼球,微微一笑,露出鋒銳的巨大尖牙:“當(dāng)然了,小姑娘。呆會你被殺死之后,說不定還會進(jìn)入我的肚子哦,吼吼吼?!?p>  白糕的臉龐因憤怒而微紅,但很快,她又低下了頭,眼里再次放空,沒有一絲光芒。

  她感受著空氣里越來越濃郁的殺意,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狂暴的寒風(fēng)不停地沖擊著她的意志,過去四天發(fā)生的一幕幕也不斷在她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隨后,從某一刻開始放映著。

  她揮下大刀,將一把匕首劈斷,狠狠地砍在那個人的肩上,鮮血汨汨流出。隨后,她被緊緊握住脖子,直到快要窒息才被放開。而在這個人走了之后,她渾渾噩噩地在街道上游蕩,在經(jīng)歷了一些稀松平常的凌辱之后,滿身傷痕,精疲力竭,萬念俱灰的她來到了這里,最終靜靜躺在了街道上。

  她只想,永遠(yuǎn)地在這里睡去,永遠(yuǎn)地離開,這毫無意義的現(xiàn)實(shí)。

  直到,那個人再次出現(xiàn)。

  蘇安平,蘇安平,蘇安平……

  或許被這個人殺死,也不錯。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空碗,一個人影站在她的面前,擋住燈光,投下一片陰影。

  下一刻,白糕被打飛,撞在墻壁上。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頭顱深深地垂落,黑發(fā)如瀑垂下,眼神死寂。

  蘇安平慢慢走近,一把匕首在他指尖飛快地轉(zhuǎn)動著,閃爍著銳利的寒光。他漠然的俯視著面前跪坐著的,惹人垂憐的少女。

  “抬起頭。”

  少女仍深深地垂落著頭顱。

  “抬起頭。”他的聲音中帶上了絲絲極致的寒意。

  少女身體微微顫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頭抬起,與蘇安平對視著。

  “白糕。”這是剛剛蘇安平查到的名字,同時,他也完全掌握了這名少女過去的經(jīng)歷。

  只能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遭遇都很正常,她因自己的遭遇而失去生的欲望也很正常。

  因?yàn)樗齻^我,所以我把她殺掉,同樣再正常不過了。

  “當(dāng)我接下來這段話說完之后,我會立刻終結(jié)你的生命?!碧K安平平淡地闡述著。

  “萬事萬物本無任何意義,生命的一切脈動不過是為了生存與延續(xù),一切文明也終有寂滅的一天,既如此,我們毫無意義地來到這個世界,自然也會毫無意義地死去?!?p>  “而為了找到一個活下去的借口,人類為自己的存在賦予了各種各樣的意義。血脈的聯(lián)結(jié),愛的悸動,同行者的羈絆,平凡與卓越的追求,無盡欲望的驅(qū)動,宏大之理想與夢……這一切,使得這個世界變得精彩起來,也讓人不再只是人,擁有了無數(shù)的可能?!?p>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生命本身已經(jīng)彌足珍貴,它是偉大的,值得尊重的,哪怕它每時每刻都在被踐踏。只要有活下去的想法,誰都不能抹殺任何人存在的意義,包括我們自己……”

  蘇安平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白糕撐起身體,向自己撲來。

  先動手為強(qiáng)嗎?這確實(shí)是你唯一的可以殺死我的機(jī)會,但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diǎn)先手就能抹平的。

  他冷冷地看著白糕一點(diǎn)點(diǎn)地?fù)浣?,然后,匕首向前刺去,送進(jìn)了對方的肚子里,溫?zé)岬囊后w順著蘇安平的手掌流出。

  白糕因腹部的痛苦而皺緊了眉頭,同時將手環(huán)住蘇安平,緊抱住他。

  “你好溫柔?!彼⑽⒀鲱^,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淚水靜悄悄地順著她的臉頰滴落。

  幫她殺死仇人的溫柔,讓她可以茍延殘喘,直到再次相遇;給她洗凈污穢的溫柔,重新拾起為人的尊嚴(yán);還有,為她建立新的生命意義的溫柔……

  蘇安平眼里閃過寒光,溫柔這個詞語實(shí)在是對他人格的侮辱。他握住插在白糕腹部的匕首,擰了半圈,猩紅的血液噴灑。

  “我不認(rèn)同你說的話呀,人活著當(dāng)然是需要理由的,沒有意義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卑赘饴裨谔K安平的胸口,身體和聲音因劇烈的痛楚而微微顫抖。

  “我能請求你,給我一個繼續(xù)活下去的理由嗎?”她抬起頭,和蘇安平對視著,眼里似乎閃爍著某種莫名的光芒。

  蘇安平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淡漠地注視著她:“理由?呵,不如你先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廢物,還是死……”

  他停下話語,瞳孔極為細(xì)微地縮了一下。

  白糕用力咬在他的左肩上,這力道算不上大,可能都破不了任何魔人的皮,但是蘇安平的這具身體,只不過是一個普通智人而已。

  她松開了嘴,眼神黯然低垂,而在蘇安平的肩膀上,則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絲絲血跡滲出。

  “我什么都不會,性格任性,內(nèi)心脆弱,身體又臟又惡心,什么都給不了你,是呀,我憑什么這樣請求你呢?我還是,別給你添麻煩了?!?p>  只不過,還是很不甘哪,如果,能早點(diǎn)遇到你,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呢?會不會你就能接受我了呢?明明只和這個人接觸過兩次,他還想要?dú)⒘宋遥瑸槭裁?,我會這樣的渴望,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呢?明明他是如此的冷漠,為什么呆在他身邊,我會感覺到如此的溫暖呢?仿佛心都要融化了…

  白糕啊白糕,你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家伙…

  她不想流淚,但是控制不住,就像她控制不住身體越來越冰冷,意識越來越模糊一樣,最終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向后倒去。

  而在白糕倒在地上之前,蘇安平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身體,隨后輕輕平放在地上,不知為何,過去的一些已經(jīng)塵封許久的記憶竟在這時浮現(xiàn),連他也沒有察覺,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幅度。

  “去把西莫叫醒。”

  “是,先生?!?p>  白糕做了一個夢,夢里晨曦市沒有暴亂,沒有邪教,也沒有魔人,一切都照常運(yùn)轉(zhuǎn),人人安居樂業(yè),在夢里,她遇到了一個人,他比自己要高半個頭,臉白白的,很帥,眼神很刺人,但其實(shí)內(nèi)心很溫柔,每次自己在外面弄臟了,就會親自地幫自己清理干凈,然后冷著臉囑咐自己要小心外面的壞人,好可愛呀……

  如果這是真的就好了,如果他真的能接受自己就好了。

  白糕睜開了雙眼,而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蘇安平正側(cè)頭細(xì)細(xì)打量著她。

  “這里就是天堂嗎?”她自嘲地笑笑,并不認(rèn)為自己還活著,甚至認(rèn)為一旁蘇安平也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畢竟,當(dāng)時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腸子可都被薅出來了,而現(xiàn)在她幾乎沒有感到身體有任何不恙。

  于是,她伸出手捏了捏蘇安平的臉蛋,隨后,白糕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安平,空氣瞬間凝固下來。

  蘇安平撫開她的蔥指,平靜說道:“你能傷到我兩次,還行,我給你參與進(jìn)我計劃中的機(jī)會,抓住這次機(jī)會吧,白糕,表現(xiàn)不出價值的話我會立刻拋棄你?!?p>  他起身向房間外走去,最后出門前說道:“走吧?!?p>  來到大廳里,西莫看著蘇安平微笑道:“那位姑娘怎么樣了?這種小傷我還是能駕馭的?!碧K安平面色平淡:“嗯?!边@種沒有缺失性的損傷對西莫而言確實(shí)不算什么難題。

  等待了一會,白糕脆生生地走了出來,蘇安平起身,環(huán)視了大廳內(nèi)的眾人一圈,所有的安理員和西莫都的精神都陷入恍惚:“白糕跟我走,其他人留在這里,沒有我的命令禁止外出。”

  來吧,讓我看看,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劉會長。

  白糕驚訝地眨眨眼,隨后立刻跟上了離開的蘇安平和四名黑袍人,而其他人則全部目光呆愣地看著蘇安平等人離開,隨后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們的回復(fù)是,風(fēng)險太大。”劉泰興看著蘇安平,惋惜地?fù)u搖頭,“不過雖然協(xié)會不能直接指派人員來幫助你們,但你們可以自己招募一些人,協(xié)會尊重每一名特質(zhì)者的意愿?!?p>  蘇安平笑起來:“雖然基本能推測出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之前還是抱著一些對劉會長的幻象啊,還以為總部指派來的人會更有遠(yuǎn)見一些呢?!?p>  劉泰興面色冷了下來:“蘇先生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劉某有地方得罪你嗎?”

  蘇安平那龐大的精神力洶涌而出,劉泰興看不見精神力的涌動,但仍然可以感覺到某種兇險正在形成,于是他也發(fā)動了特質(zhì),下一刻,沉重的壓力降臨到蘇安平肩上,轟的一聲,煙塵四起,蘇安平被緊緊地壓趴在地上,地面都微微凹陷下去,但這不影響他對精神力的運(yùn)用。

  劉泰興微微恍惚一下,不過強(qiáng)大的意志立刻使得他清醒過來,作為資深特質(zhì)者,在對精神力特質(zhì)的抵御上還是有一定抗性的,雖然這和蘇安平主要精力根本沒有放在他身上也有很大關(guān)系。

  但就是這一瞬間的恍惚,嚴(yán)嗜狂已經(jīng)近了劉泰興的身,壯碩的魔人雙手張開,懷抱住面前脆弱的智人。

  死亡的威脅從劉泰興心里升起。

  下一刻,強(qiáng)大的壓力從劉泰興身體上迸發(fā)而出,周圍的一切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推開,包括蘇安平在內(nèi)的所有事物都以劉泰興為中心向外飛去,整棟曙光協(xié)會大樓都被沖得粉碎。

  

塵世小可愛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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