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回 藍星尊者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那個獨自駐守島嶼的人就是現(xiàn)在黃靈玄門的太上長老劉弘毅前輩,聽說駐守島嶼后,短短兩百多年的時間就成就他現(xiàn)在的地位?!?p> “聽說黃靈玄門的劉弘毅前輩在這次的人獸大戰(zhàn)中,可是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啊!”
“黃靈玄門?不會吧?你肯定你沒有記錯?”
“怎么可能記錯,就是黃靈玄門的太上長老劉弘毅前輩?!?p> “我記得這個鄒天杰就是黃靈玄門的,這一下問題嚴重了?!?p> “二十五年的守島時間可是刷新了當年劉弘毅前輩的記錄??!”
“你們說的已經(jīng)蠻嚴重?但是還不夠,我還知道一個消息,就是這個鄒天杰正是劉弘毅前輩的十弟子,這才叫著嚴重呢!”
“別吵了,都別吵了。看看這位黃正東道友怎么處理此事吧?哼哼---”
這些站在大廳中的修士們,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將有關(guān)此事的前前后后都翻了出來,站在大桌子后面的黃正東當然也聽到了,頓時傻眼了。
自從將天杰分派到黑陰谷島上駐守后,黃正東就不記得此事了,因為在他的心中,只有筑基期中期的天杰早就隕落了,一個已經(jīng)隕落的修士在其他的眼中已經(jīng)不值一文錢了,就算他的師父是黃靈玄門的太上長老又如何,一個隕落的筑基期弟子算個什么東西,所以他將天杰和此事情全部都忘記了。
但聽完眾人的議論后,他終于記起來了,現(xiàn)在的黃正東可有些后悔了,這是隕落了和活著回來了,兩種結(jié)果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一想到天杰有個元嬰期初期的師父,而且此人在本次人獸大戰(zhàn)中,更是威名大顯,再一想到元嬰期修士可能實施的報復,他黃正東能夠承受得了嗎?
站在眾修士前面的郭奇勝四人則是完全的傻眼了,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赤裸大漢鄒天杰身上竟然出了如此嚴重的事情,這太讓人震驚了,此事完全超出他們的職責范圍。
“是你?你還活著?。俊秉S正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了。
“怎么,你認為我死了嗎?”天杰厲聲地反問道。
“這---這---這---”一時間黃正東答不出話來。
看著黃正東的這副樣子,頓時大閣樓的二樓大廳中熱鬧起來了,一時間矛頭直指向黃正東,眾修士紛紛指責他。
大閣樓的六樓一直都是駐守連岐山大本營元嬰期修士的住處,現(xiàn)在主事的依舊是藍行尊者。一身藍色的道袍,一尺多長的胡須飄于胸前,一張嬰兒般皮膚的臉,雙手手指修長,指甲剪得齊齊整整,一看就是一位對儀表非常講究的修士,他就是藍行尊者馬翔奎。
此時的他正滿臉憂愁,眉頭緊皺地站在窗邊,看向窗外,窗口正對著連岐山的山頂,以他的修為當然能夠清楚地看到大本營的禁制外,紛紛飄落的大雪,他的雙手背于身后,右手中拿著一副玉簡,正一掂一掂的。
今天一早,馬翔奎剛收到一副玉簡,此玉簡是黃靈玄門的太上長老劉弘毅派人送來的,劉弘毅再一次向自己提出尋找自己十弟子鄒天杰的事情。
按理說,藍行尊者和劉弘毅一樣都是元嬰期初期的修士,他完全可以不理此事的,但是考慮到后者在本次大戰(zhàn)之中,所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和日益提升的威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劉弘毅是正派修士中修為提升最快的修士之一,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大修士的人,就憑這一點藍行尊者就必須要考慮考慮了。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劉弘毅傳來的玉簡是在大戰(zhàn)剛結(jié)束后不久,和這一次的玉簡一樣,也是尋找這名名叫鄒天杰的十弟子,不過當時讓黃正東一查找,發(fā)現(xiàn)鄒天杰在二十五年前,就被分派到了一線島嶼中最突出的黑陰谷島上去了,他一想到黑陰谷島所在的位置和天杰只有筑基期中期的修為,他連三樓都沒有去,那里留有天杰的精血玉牌,立馬就想到鄒天杰一定是隕落了,不然不會這么久沒有音訊,就沒有再追問此事了,給劉弘毅的回函上直接說是鄒天杰已經(jīng)隕落了。
可是在劉弘毅送來的第二副玉簡中,劉弘毅明白地告訴藍行尊者,鄒天杰留在黃靈玄門中的元神燈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熄滅,請后者再次派人出海尋找鄒天杰。雖說劉弘毅在玉簡中沒有責怪藍行尊者的意思,但在字里行間卻流露出對他的不滿和不負責任,同時也談到了對主持分派任務(wù)的黃正東,字里行間透露出很不滿。
藍行尊者一想到現(xiàn)在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兩年多了,這個鄒天杰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轉(zhuǎn)黃靈玄門,想必在這段時間中還是隕落了,那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如何給劉弘毅道友回函呢?難道還是說鄒天杰已經(jīng)隕落了嗎?還是派人出海去尋找呢?到黑陰谷島上去尋找?那距離可是很遠的,一去一回,少說也得大半年的時間。
就在藍行尊者正為劉弘毅的來函犯愁,思緒滿天飛舞的時候,從樓下的二樓中傳來了一陣非常嘈雜的聲音,雖說聲音非常的嘈雜,以藍星尊者的修為當然能夠聽清,很快他就從修士們的言語中聽出了全是對主事黃正東的嚴重不滿,其中還常常提到了一個姓周的赤裸大漢。
藍行尊者很是奇怪,自從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大閣樓中就清凈了許多,除了一些來交任務(wù)的修士會進出大閣樓外,就沒見過又如此多的修士進來過,有時好幾天都見不到有人進出,現(xiàn)在這是怎么啦?只怕有三四百人在二樓的大廳中吵鬧呢?聽了一會兒,藍行尊者的眉頭皺得更高了,這些修士像個什么樣子?那里有一點修士的仙骨道風的樣子,好似各個都成了說長道短的八婆一樣。
“哼---”藍行尊者重重地哼了一聲,同時左手重重地一甩,他對這種情況感到很是憤怒,這些修士難道想造反嗎?
突然他眉頭一皺,隨即將右手中的玉簡打開,用眼睛一掃后,就將玉簡反手向著房內(nèi)的大圓桌上一扔,玉簡還在空中飛行的時候,藍行尊者的影子就在原地慢慢地消失,最后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大閣樓的二樓中,依舊是一片吵鬧聲,修士們的矛頭直指向大桌子后面一直啞語無言的黃正東。
在沉默中的黃正東畢竟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士,逐漸想明白了自己可是金丹期大圓滿的修士,距離元嬰期的修為只差最后的一步了,而對方鄒天杰只不過是一位筑基期中期的修士而已,和自己差著好一個階段和幾個級別呢?自己怎么就在他的面前蔫了呢?熊了呢?還有這幫修士們,怎么他們也和這個小小的鄒天杰一個鼻孔出氣呢?要知道他們會如此,倒不如當初將他們都送到一線島嶼上去,最好是他們都別回來了,隕落在那里為最好。
黃正東猛然伸出右手奮力地向著大桌子拍去,他要反戈一擊,讓大廳中的修士們都住嘴,自己才是這里的主人,也是這里的主宰。
就在這時,一個不大的聲音在黃正東的身邊響起,“黃正東,怎么回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和菜市場一個樣子?”雖說這個聲音不大,但它卻在整個大廳中飄響,每一位在大廳中的修士,就是那些正在對著黃正東開炮的修士,也都能夠清清楚楚地聽見,隨即吵鬧聲在一兩息的時間內(nèi)就全部都消失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黃正東伸出的右手立即就停在半空中,隨即右手向下輕輕地摸在大桌子的邊緣之上,然后他迅速地轉(zhuǎn)身向著身邊的藍袍人,低聲地道:“大人,他們這是---”說到這里,黃正東突然啞語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給這位大人解釋了,畢竟自己沒有站在理上。
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藍袍人正是藍行尊者大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jīng)力主在大閣樓二樓中主事之人是如此的沒用,竟然連個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搖了搖頭,轉(zhuǎn)頭對著大桌子前的天杰一掃,頓時藍行尊者的雙眼停留在后者的頭頂之上,那只淡淡的血紅色獅子。
血煞之念!籃行尊者心中暗道,這大漢殺了多少只海獸?。烤谷粚⒀分畾鉂庥舫裳分罾??隨即他的眼睛又轉(zhuǎn)到天杰的雙眼上,一對通紅色的眼睛珠子再次引起他的注意。
人們常說眼睛是人的一個心靈表現(xiàn),看來血煞之念已經(jīng)完全鉆入此人的大腦了,并受到它的影響了。藍行尊者不愧是元嬰期的修士,只不過看了一眼天杰的頭頂和雙眼,就馬上判斷出天杰身體內(nèi)的狀況。
隨后他才仔細打量起天杰來,這一打量后,藍行尊者都嚇了一跳。這那里還像是一位修士??!修士可都是依靠長年累月的修煉才煉出出來的。此人活脫脫就象蠻夷族中的野蠻人,那些成群結(jié)隊的野蠻人憑借著一身的蠻力去獵殺低等級的野獸,就算是這樣,也從來沒有見過有這么多傷痕的野蠻人,難道現(xiàn)在的修仙者都是依仗著搏殺來替代修煉的嗎?那修仙者不就成為搏殺者了嗎?藍行尊者暗暗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