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到晚飯都沒吃,躺著又睡不著。想起白天跟張遷一說的話,干脆坐起來,拿起筆畫了起來!
我畫了火車,飛機,高樓,電視,冰箱……,專注做一件事讓我暫時忘了那些煩心事。
在我正在聚精會神的畫著這些時,周宴安拿了清粥小菜進來!
“吃點吧,不然晚上會餓!”
我沒理他,繼續(xù)做著我的事,但是心里也開始思考一件事,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生氣是因為我覺得他不喜歡我,或者沒有喜歡我的理由。
但是就算他不喜歡我,這又怎么了,我也沒有喜歡他啊,這樣不就公平了嗎?
還是說我不喜歡他可以,他不喜歡我就不行,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專制了!
或者說我喜歡他,但是我自己不自知!
“哎呀,煩死了,不想了!”
我扔掉筆,坐下來猛灌了自己幾口茶,還是覺得煩躁,干脆出去走走吧!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學堂,都這會兒了學堂的門還沒關(guān),我想定是張遷一那家伙忘記了!
反正來了就進去看看吧,我走進去,順便關(guān)上門。里面有一人正伏案工作,仔細一看才認出是張遷一。
“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
張遷一被我嚇了一跳,看到我馬上站起來。
“正好你來了,白天你作的那些個詩句,我想整理出來,可是有些記得不那么清楚了,你快來看看哪些錯了。”
“我可說清楚了啊,那些個詩可不是我作的,是一位詩仙,一位詩圣,他們兩位老人家作的”
“行行行,姑奶奶你快來看看吧,我弄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
張遷一在外人面前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敲鎸W生和學術(shù)問題卻異常認真。
我看了一下他大部分已整理清楚,偶爾有一兩句不清楚的。我又重新背了一遍,他立刻補齊了!
“你要早點來就好了,我也不用這么費勁了”
“那你為什么不來家里找我?”
“我不好意思嘛,你跟行之新婚燕兒的,我怎么好意思打擾?!?p> 聽到周宴安的名字,我又開始煩躁了,然后轉(zhuǎn)移話題。
“看你這么好學,我再送你一首詞吧,但是提前申明,這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背出來而已”
“背吧,我來記錄”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好詞啊,簡姑娘,你太厲害了!”張遷一居然為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都說了,這不是我寫的,這首詞已經(jīng)存在了幾百年了好嗎?”
“幾百年?那為什么上次進來的那位奶奶不知道?!?p> 已故的那位奶奶,她也跟我一樣來到了這里,然后留了下來,難道她在外面都沒有親人嗎?她不想她的親人嗎?我一時思緒跑偏。
“喂喂,你想什么呢,又準備編什么瞎話呢?”
我被張遷一打斷沒有再繼續(xù)胡思亂想。
“我想是因為上次來的那位奶奶,她生活的時代跟我不一樣,她生活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那時候女子的社會地位很低,根本無法進學堂讀書,所以她才不懂,而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我從三歲入學已經(jīng)學了十多年了,肯定知道??!”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讓張遷一給我講講那位奶奶的故事,可能是因為我們倆都屬于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想知道她來到這里以后是怎么生活的,或者她有沒有特別想回去外面,為什么幾十年她都不嘗試離開這里呢?
張遷一聽到我要聽故事,馬上站起來,說太晚了,他都快餓死了,改天再說吧。
我拉住他,不許他走。
“就講講嘛,講一點也行啊”
“姑奶奶我還沒吃飯呢,你忍心嗎?”
“忍心啊,快講!”
就在我們拉扯的過程中,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們干什么呢?”
我跟張遷一同時抬頭,看到周宴安黑著臉站在門口。張遷一瞅準時機,說了句“行之,你來的正好,你娘子要聽已故劉奶奶的故事,你說與她聽吧,我先走了”,然后他一溜煙沒影了!
我和周宴安相顧無言,我看他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徑直走了,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伸手拉住了我,他力氣很大,一下就把我拽入了他的懷里!
“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比較煩躁罷了,等我想通就好了!”
我推開他,獨自回了家,沒一會兒周宴安也回來了。
與其說我在生周宴安的氣,不如說我在氣自己,為什么知道周宴安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歡我,我要這么生氣。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變得這么專橫跋扈,這不是我!
我努力壓制自己的思想,使自己冷靜,但是內(nèi)心告訴我,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jīng)非常在乎周宴安了!
我躺在床上試圖讓自己趕快睡著。周宴安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喜歡你,是因為我看過你的堅韌,也了解你的脆弱,你的機靈古怪,靈動可愛,讓我好想,好想擁有你!我會因為看不到你而惶惶不安,因為你的難過而著急不已,我會因為你和別的男人走的近而醋意大發(fā),這才是我喜歡你的原因,跟仙女湖,姻緣燈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我本來就在裝睡,聽到這話瞬間感動!我慢慢睜開眼睛“周宴安,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笑了笑“真的!”
我掀開被子,蹭的躥到他身上。
“跟娘子吵架不道歉,該罰”我嘟嘴說道!
“你想罰什么?”
“罰你說十遍我愛你”
“簡康,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周宴安,我也愛你”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周宴安怔住了,他認真的看著我,好像在確認我是不是說錯了,那一刻連空氣都寧靜了。
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說困了,睡了,他抓住我“別想逃,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
“誰欠你了,大色狼!”
……
事后,我肚子開始咕咕叫,他看著我說“餓了吧?”我點點頭,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枕頭旁邊掏出一個小包,里面裝滿了點心,“我早知道你會餓,饞貓!”我吐了吐舌頭,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點心。
我吃著點心,他撥弄了一下我的頭發(fā),“你終于成了我真正的妻子,我覺得我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