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李銘元入伙
一直忙碌到晚上。
事情發(fā)展的不算太壞。
林峰把李隊(duì)約了出來,陳書生作陪。
三人坐到一個小圓桌上,點(diǎn)了倆菜,上了幾瓶五糧液。
開場寒暄完,三人開始推杯換盞。
一杯金,二杯銀,三杯喝個聚寶盆。
開場三杯酒下肚,也都放開了。
“李隊(duì),李總工沒事了吧?”林峰問道。
“闖進(jìn)女澡堂的事情撇清了,是被人陷害的。可其他的問題,就不好說了?!崩铌?duì)回道。
陳書生端起一杯酒,“李隊(duì),我敬你一杯?!?p>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李隊(duì),李總工還有什么事情?”陳書生問道。
“被人舉報了,私自簽合同,私自定價,泄露機(jī)密材料,接受他人好處,造成國有資產(chǎn)損失,好大喜功,還有好幾條。這是都是經(jīng)偵的事情,我也沒仔細(xì)看?!崩铌?duì)說道。
陳書生又端起酒,“李隊(duì),來,好事成雙!”
又是一杯見了底。
“那,李總工什么時候能出來?”陳書生問道。
“要是順利的話,也就明、后天吧!”李隊(duì)說道。
陳書生又端起一杯酒,“李隊(duì),來,三陽開泰!”
李隊(duì)說道:“陳礦長,喝的有點(diǎn)猛啊?!?p> 陳書生回道:“李隊(duì),我干了,你隨意就行?!?p> “別!陳礦長,我也干了!”
“對了,李隊(duì),闖進(jìn)女澡堂的人抓到了?”陳書生問道。
“抓到了,倉儲科的一位臨時工。不過,也就這樣了,那位女同志現(xiàn)在一口咬定,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聽見澡堂的門響了,嚇了她一跳,然后大喊了一聲。那位臨時工一直說喝酒喝多了,走錯了澡堂。”李隊(duì)說道。
“這事就不追究了?”陳書生問道。
“焦化廠廠長吳一泓,天天給局里打電話,地區(qū)的領(lǐng)導(dǎo)也交代了,這事情要壓下來。這么大的一個廠子,工人們分成兩派,年輕些的工人,都支持李總工,年齡大點(diǎn)的都支持吳廠長。不過吳廠長一直說,李總工都是被冤枉的,可以替他出場作證?!崩铌?duì)說道。
陳書生再次端起酒,“李隊(duì)!四季如春!”
李隊(duì)算是服了,六杯下肚,這可是一杯一兩酒,五糧液好喝,也不是這個喝法。
“陳礦長,我酒量淺,陪不了你了,讓林峰陪你喝兩杯?!崩铌?duì)甘拜下風(fēng)。
“林峰,還得開車!咱倆頭一次坐在酒桌上,喝酒喝得透,感情沒個夠!”
陳書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隊(duì)也不好推辭,也跟著喝了一杯。
“李隊(duì),吃菜!”
陳書生招呼著,又打開一瓶酒。
“陳礦長,我不能再喝了?!崩铌?duì)用手把自己的酒杯捂住。
“李隊(duì)!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你看你臉都沒紅,來,再來一杯!”
“李隊(duì)!五福臨門!”
……
“李隊(duì)!五福臨門!”
……
“李隊(duì)!六六大順!”
……
“李隊(duì)!七星高照!”
……
“李隊(duì)!八方來財!”
……
“李隊(duì)!十全十美!”
……
“李隊(duì),最后一個,來個合家歡!李隊(duì)!李隊(duì)!”
“陳書生,李隊(duì)真醉了!”
“走,拿著鑰匙,把李隊(duì)送回去。”
陳書生把最后一杯酒,喝了大半杯,留了一個杯底。
……
三天后,所有的事情結(jié)束了。
陳書生、林峰一起,先去了李銘元家,把他老婆接上,又去了拘留所。
也就三天,李銘元臉色有些蒼白,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嘴角還有一些淤青。
焦化廠那幫人,下手真黑。
他老婆趕緊上前扶住了他,“老李,咱們回家吧!”
李銘元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說:“陳礦長、林經(jīng)理,多謝你們來接我。”
陳書生回道:“李總工,是我的不對,讓你受苦了!”
李銘元搖搖頭,“什么對不對的,我也累了,我先回家,改天再去找你?!?p> 說著李銘元在妻子的攙扶下,坐到了吉普車的后排。
陳書生開車,林峰坐在副駕駛座位。
朝李銘元家平穩(wěn)的駛?cè)ァ?p> 李銘元好像這幾天一直沒睡,靠著他老婆的肩膀,入睡了。
他睡得很沉,陳書生把他背上樓的時候,都也沒醒。
“嫂子,這幾天,你就別上班了,我已經(jīng)托人給你請好假了,等李總工身體養(yǎng)好了,你再去上班?!?p> “行,麻煩,陳礦長了!”
一會兒,林峰也來了。
他去周邊的菜市場,買了十斤排骨,兩條魚,兩只老母雞。
謙讓了一番,所有的東西還是留下了。
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李總工所有的問題都查清了,最后只是記了一個不疼不癢的處分。
本來省里有意提拔李銘元,成為下一任廠長的。
可出了這件事之后,有了不同的意見,也就擱淺了。
國營焦化廠也徹底割裂兩部分人,摩擦也越來越多。
第二天上午,李銘元就騎著自行車,去了焦化廠廠長辦公室。
吳一泓看見李銘元,感覺很意外,“李總工,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廠長,我是來提交工作調(diào)動申請的?!崩钽懺f道。
“工作調(diào)動?李總工,你打算去哪?”吳一泓站了起來。
“我打算去合棗焦化廠?!崩钽懺氐?。
“哪?”吳一泓感覺自己聽錯了,“合棗焦化廠?一個縣級的焦化廠,能有什么作為!”
李銘元笑了笑,沒有回答。
“李總工,你不再考慮下?就一個毫不起眼的處分,又沒多大錯誤!要不,我現(xiàn)在去省里找找領(lǐng)導(dǎo)?把你那個處分,撤銷了?!眳且汇f道。
“吳廠長,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就給我簽個字,蓋個章,同意下?!崩钽懺苷J(rèn)真的回道。
“李總工,自從你出事,我天天給了省里、地區(qū)的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打電話,給你解釋,給你作證!咱們一起工作這么長時間了,你管技術(shù),我管人,你不念及下十幾年的工友感情?咱們廠所有的技術(shù)工人,都是以你為榜樣,你走了,他們怎么想!”吳一泓再誠懇地挽留。
李銘元不為所動,“吳廠長,你要是覺得今天不方便給我簽字,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吳一泓右手半握在辦公桌上叩擊著,“好吧,我給你簽,不過,你只要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
吳一泓拿過李銘元的工作調(diào)動申請,簽上名字,蓋上大紅章。
“謝謝了,吳廠長?!?p> 說著,李銘元拿著申請,去其他部門蓋章了。
不出兩分鐘,除了部分關(guān)鍵崗位,所有年輕的技術(shù)工人都來到了,匯集到行政樓前。
李銘元辦完了所有手續(xù),出了行政樓。
看見樓前,聚集的七、八十位技術(shù)工人,“謝謝大家,都來送我一程?!?p> “李總工,你不能走!”
“是啊!李總工!”
“那個爛人,已經(jīng)被我們打了一頓!已經(jīng)滾蛋了!”
……
李銘元拍拍手掌,讓大伙安靜下來。
“大伙聽我說,你們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有家,凡事都要替自己家里人想想。我有我自己的能力,我不需要大家?guī)兔Γ〈蠹野残脑谶@上班,李銘元走了,可能還有張銘元!王銘元!好了,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吧!”
說完,李銘元騎上自己的自行車,便出了廠區(qū)。
兩個小時后,李銘元來到了大榆樹聯(lián)合貨運(yùn)站。
“陳書生!把我的工作安排了!”
李銘元直接把工作調(diào)動申請,放在陳書生面前。
“好!李總工,以后就是我們合棗地區(qū)的李總工了?!标悤靡獾恼f道。
“祝賀啊,陳書生!”
林峰給李銘元倒了一杯茶。
“祝賀我,干嘛!不該祝賀李總工嗎?”陳書生裝傻道。
“祝賀我,從一個三百多人的國營大廠,高升到一個不到一百人的縣級小廠?”李銘元說道。
顏真清開腔了,“國營焦化廠的吳一泓,水平也就那么一回事,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工作也干到頭了,還有那個焦化廠遲早會黃!”
“顏叔,現(xiàn)在吳一泓可是獨(dú)攬大權(quán),正是風(fēng)光無兩的時候,怎么會工作干到頭呢?”陳書生說道。
“這么說,兩匹馬要是一起拉了十幾年的馬車,只要其中一匹馬換了,另外一匹老馬也要換掉,不然馬車遲早翻車。”顏真清說道。
“嗯,顏叔,說的有道理!中午,咱們陪著顏叔喝兩盅!多聽聽他老人家的大智慧!”陳書生提議道。
“這頓飯,算是我的入伙飯?”李銘元問道。
“這頓太簡單了,等你再回到國營焦化廠當(dāng)總工時,咱們在焦化廠食堂好好吃一頓。到那時,才算你的入伙飯!”
風(fēng)吹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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