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猝不及防
變故來的太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藍玄凌的腦子甚至還停留在剛才的念頭和手握寶劍之人如刀鋒一般的眼神上,隨后外面一陣大亂,車里也飛進來他的貼身護衛(wèi)。
可那把寶劍已經(jīng)刺進胸口,而握著寶劍的人,蒙著黑布巾,顴骨很高,眼窩深陷,一雙眼睛冰冷無情。
他用力朝他的心口深處刺去,隨即被他的貼身護衛(wèi)給死死握住劍身,又進來兩個人,黑衣人一個翻滾,離開了馬車。
下一刻,一聲爆炸聲轟然響起。
藍玄凌感覺他的馬車被高高的掀起來,又重重的落在地上,他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腦子一片空白,一向運籌國家大事的當朝首輔,在這一刻竟然什么念頭都沒有,他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一擊即中,而黑衣人也身中數(shù)刀,可他絲毫不在意,這人身形高大,似乎是異域人,他奮力的朝著一個方向拼命的跑去。
現(xiàn)場頓時大亂,這條街道很寬闊,兩邊都是店鋪,掛著燈籠和幌子,高矮不一的閣樓上,還有悅耳動聽的古箏聲與女子的淺吟低唱。
來往的行人,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變故,尖叫著紛紛朝四周退去,甚至有人失聲的喊道:“那馬車是藍閣老的。”
“不好了,藍閣老遇刺了,快點去叫官兵……”
街頭行走的路人聽到這樣的喊聲,都紛紛的看過去,下一刻,就看到一輛支離破碎的馬車。
而躺在破碎木板上的,是穿著官服的一位老大人。
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瞬間玄武街就亂了起來。
有那在街頭做買賣的,動作迅速的收拾東西,朝著后面退去,有人就跑著去找官兵……
隱藏在暗處的沈棲驀然間抬起頭,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藍天之下,隨即越來越遠。
沈棲的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原計劃今天就是截殺藍玄凌,可是弟弟卻被康元帝給送去報恩寺。
這些變故都只在一夕之間,所以原定計劃不變,卻又分了一隊人馬去保護弟弟。
想到這里沈棲不再猶豫,他向來相信心中的直覺,尤其是經(jīng)歷這樣匪夷所思的變故之后,低聲對身旁的靖遠侯爺囑咐了幾句,他幾個閃身就消失在這處茶館的后門。
半炷香之后,他已經(jīng)帶著鼠一坐著馬車出了京城的城門。
他們一共三輛馬車六匹馬,等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之后,迅速的解開車套,他帶著五個暗衛(wèi)朝著報恩寺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蛇六將人引到了一處山腳下,馬受傷了,爆發(fā)的力量的確驚人,可卻不長久,后面的馬都是駿馬,可饒是如此,也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追上來,團團將馬車圍住。
蛇六自知再也不能瞞天過海,從車轅上飛身而起,手握鋼刀,一矮身,幾個騰躍就砍倒了兩匹馬,擊殺了三人。
其中一人實在忍不住,揚聲道:“好個深藏不露的太監(jiān)啊?!?p> 隨即他吩咐跟上來的人趕緊沿路尋找四皇子。
蛇六不廢話,他在宮廷之內(nèi),對于皇宮之外了解甚少,但也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熟悉。
保護京城的軍隊有三支,一支是保護皇宮的禁衛(wèi)軍,然后是守衛(wèi)京城的御林軍,再就是城外大營的威武軍。
但不管是哪一支派來截殺四皇子的,除了皇帝那就是藍家了。
這些人完全不像府里的護衛(wèi),看他們行事有些像御林軍。
而御林軍的統(tǒng)領則是藍貴妃的表哥。
由此可見,康元帝對于藍貴妃以及她身后的藍家,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如今追上來的大約有十七八人,
蛇六更傾向于他們就是御林軍,因為現(xiàn)在的御林軍內(nèi)部很爛,吃空餉,疏于訓練,吃喝嫖賭不務正業(yè)。
整個御林軍被塞滿了世家子弟,有的只是掛個名字而已。
所有的念頭不過轉(zhuǎn)眼即逝。蛇六伸出手將一個騎在馬上的黑衣人拽了下來,他則是翻身上馬,揮起鋼刀砍向去找四皇子的黑衣人。
而就在這時,山上的密林里突然沖出四個黑色的身影。
他們與這黑衣人打扮差不多,但明顯不是一起的,蛇六看到這幾個人,心下大定,他費盡心力沖到這里,就是等著統(tǒng)領派來的四個暗衛(wèi)接應。
有了接應的暗衛(wèi),蛇六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他越過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揮刀就朝著他惡狠狠的砍去。
那人慌的連忙后退,而蛇六不敢戀戰(zhàn),內(nèi)心焦急如焚,如果四皇子出了差錯,他死是小事兒,他們所有的安排都付之流水。
蛇六縱馬又轉(zhuǎn)身朝著剛才四皇子藏身的蘆葦蕩疾馳而去。
被馬車扔下的沈哲蹲在路邊的蘆葦叢里,總是帶著陰郁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那些黑衣人越跑越遠。
蹲著的小身子站起來,可是在這密密麻麻的蘆葦蕩里,卻也不引人注意,前些日子剛下過雨,這蘆葦叢下面有一層水,他的半截身子都濕了。
沈哲看看來處又望望去處,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撈起腳下的淤泥,就開始往臉和手上摸,很快的,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被他抹上泥,人也變成一個小臟孩,去往報恩寺的方向,隱隱的能傳來馬的嘶鳴聲,可是太監(jiān)婁泉還沒有返回來接他。
這婁泉其實就是蛇六。
沈哲沿著蘆葦蕩的邊緣就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蹲下身子伏在蘆葦叢里一動不敢動。
京城的方向,有人騎馬朝這邊奔過來。
透過蘆葦叢的縫隙,甚至看到幾個穿著青色短打布衣的男子,騎著棗紅馬在他眼前疾馳而過,沒有任何停留,很快就不見蹤影。
沈哲又等了幾秒鐘,從蘆葦蕩里拔腿就朝官道上跑,左邊是個岔路,他想都不想的,就朝著左邊這個稍微窄一點的路跑去。
然后就發(fā)現(xiàn)有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人正往這條路走,如果他們不是去報恩寺,那就是沿著這條路往北走,去京城。
沈哲糊在臉上的泥巴干了,他胡亂的蹭了蹭,整個人就亂糟糟的。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話雖然并不科學也不準確,但是如今用在沈哲身上卻貼切的很。
喬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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