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大地地大物博,西湖就30余個,多為處城市之西而得名。上千年來,眾多詩人對他們進行吟誦,唯有杭州西湖最為著名。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是蘇東坡筆下的西湖。晴空萬里也好,陰雨連綿也罷,西湖就像美麗的西施一般,淡妝濃抹都美麗。東坡把西湖的美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來了,達到了后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家躲了一個星期臺風的林晚晚兩人,今天一大早出門,便發(fā)現(xiàn)遍地狼藉,滿目瘡痍。輕者滿地的樹葉和垃圾,重者倒下的大樹砸中汽車,橫在路中間。
仿佛一夜之間,世界變了模樣。大樹被掀翻,屋頂被吹走,汽車被壓壞,房屋被水泡、玻璃窗被吹破,大門被吹壞……然而,這一切并沒有將市民打倒。上班的照樣上班,清理工作馬上進行。
除了小汽車,還有電瓶車,大家看著積水那么深,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但還是有一個阿姨,大概趕著上班,非常膽大,好像豁出去了,騎了一輛電毛驢就往水路上開,居然還過去了??吹寐飞闲腥四康煽诖?。
環(huán)衛(wèi)工人們在水里把下水井蓋用撬棍撬開,讓水更快地流進下水道。但地面的積水卻不見少,好像撬開這幾個井蓋也并不管用。水道的漩渦如果卷進人那是很危險的,所有人都為環(huán)衛(wèi)工人們捏了把汗,可他們還是站在井前面,為了保證行人安全,不讓人們通過。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水消了大半,他們又把井蓋蓋了回去。臺風的大雨后,環(huán)境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樹倒了(風吹的),一樓瓷磚臟特別臟(雨下的),路上都是垃圾(大水沖過來的),環(huán)衛(wèi)工人們又要忙碌起來了。
臺風的威力也真大,能讓人一時半會兒寸步難行,和臺風作斗爭的人們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正因為他們齊心協(xié)力,臺風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除了清理道路的公安交警等公共設施的清理工作。社區(qū)、學校等地方也是受災嚴重的地方。這些地方?jīng)]有足夠人力,就發(fā)動大家一起來幫忙。沒有人力的地方,每個人都是人力。
馬路對面的幼兒園人力不夠,就連最年輕的女老師們都加入了清理校園的行動中。用瘦弱的身軀,扛起重建的重任。
小區(qū)保安也是一大早就開始清理小區(qū)。社區(qū)在這場臺風中遭受的災害是非常大的。社區(qū)的重建主要依靠管理處的力量顯然是很薄弱的。意味著需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完成重建工作。于是有小區(qū)業(yè)主們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自主發(fā)起倡議,讓廣大業(yè)主們一起參與到小區(qū)重建中來。大家攜起手來,共建家園。
風雨無情,人間大愛。每一次風雨過后,人們更加地團結(jié)在一起。而人們面對災難的心態(tài)也十分的好。朋友圈雖然發(fā)了很多的災后圖片,而卻沒有人抱怨,沒有人垂頭喪氣。因為他們看到了一群有一群的人在為災后重建工作付出。正如有人調(diào)侃:都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只要人平安就行,其他都不是事。沒有過不去的坎,同一個風圈,同一群有愛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又是一個美麗的家園。
杭州,不論這座城被賦予了多少意義,它都只是靜默著。即使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臺風暴雨過后,它依然都是靜默狀態(tài)。
閱盡了經(jīng)年風霜的古城亦有許多,如長安,與之相比,杭州就如待字春閨的少女,而長安則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長安見證的歷史太多了。它見過漢武帝登泰山封禪;更見過李世民的豪言與李白的傲氣。漢人、唐人的淡然和自信刻在長安,長安吞吐著帝王將相之氣,滿溢王者的雄風,容光煥發(fā)而大有君臨天下之氣勢。金黃的瓦、朱紅的墻,是盛世的色調(diào),在那段所有中國人為之驕傲的歷史里,長安是最美的城。然而……到如今,未央宮何在?大明宮何在?長安城在日本的剪影——仿長安而建的平安京,也只在京都依稀可尋了。歌舞升平的繁華愈盛,人去樓空后的失落就愈甚。
然而杭州極少有過大聲勢、大排場。它不會因為大興土木而喧鬧,它只靜默。因為杭州七分的美,都歸于造化,歸于天地。
青翠葳蕤處有小亭酒軒,溪邊湖畔有畫船水榭,但它們只是人們?yōu)楹贾萆剿砩系倪吙?。南宋來此定居,也不見把這城的每個角落都裝飾得金碧輝煌。筆者愿相信:杭州不需要太宏偉的殿堂,亭榭伴山水,足矣。戰(zhàn)火與野心可以拆毀庭院,斷橋可斷,雷峰塔可塌,但西湖與煙柳風荷是抹不滅的。這種美更為永恒。
長江之尾的過分繁華,往往染上過多的奢靡、過分的柔弱:“暖風”“熏醉”一個瀕死的南宋。柳永的詞句“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市列珠璣,戶盈羅綺”鋪墊了江南風韻婀娜卻柔弱浮華的基調(diào)。似乎,古往今來的詩詞里只有一個柔弱的杭州。
不,你看到至柔至弱的西子湖畔矗立著的至剛至強的岳王祠嗎?杭州還迎來過第一等的男兒,岳飛。岳將軍冷眼看過三十功名、橫掃八千里戰(zhàn)場,把卑微的議和書扔到馬蹄下。連他身后的祠堂也凝鑄著劍氣馬嘶金鐵寒霜。我不知把岳王祠建在西湖畔的深意,只知:杭州是宋代文化盛世的縮影,而文化中本應有一物,謂之風骨。
清傲剛健之氣刻在了杭州,杭州綽約的風韻里回蕩著金鐵相擊的錚然鳴響。
清揚婉轉(zhuǎn)也罷,錚錚金鐵也罷,杭州依然靜默。因為靜默,所以寬容。清亮的湖水,容得一道斷橋劃過;蔥郁的群山,容得一柱雷峰塔坐落;柔美的風景,容得一座岳王祠屹立。于是在無言山水里留下人間的浪漫傳說;于是婉轉(zhuǎn)吟哦間融入武將的豪壯低吼。這一切,不論天然或是人工,都融入了杭州,也成為一種杭州的美了。
詞人陳曾壽隱居杭州,孤獨里,他讀到了杭州靜默的美,填得《浣溪沙》一闕:
修到南屏數(shù)晚鐘,目成朝暮一雷峰。纁黃深淺畫難工。
千古蒼涼天水碧,一生繾綣夕陽紅。為誰粉碎到虛空?
有無數(shù)詩詞曲賦描寫、臨摹著杭州,可杭州還是靜默地、一寸一寸地美。
“雖然經(jīng)歷了一場臺風暴雨,收拾一下,整裝待發(fā),杭州,依然還會是那個‘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到底城市。”林晚晚看著眼前的場景感慨的說道。
“是的,不管怎么樣,杭州,始終都是從古至今人們口中所稱贊‘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城?!睆埼囊拆堄信d致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