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戰(zhàn)友,同伴,我的羈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焰魔堂轆轤,請多指教?!?p> “化野紅緒?!?p> 自我介紹過后,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個人本來也不是話嘮性格,只是今天情緒比較激動,稍微冷靜下來之后就無話可說了。
繼續(xù)再懟下去吧,不太好,說其他的吧,沒話題。
過了一會兒,紅緒撇開臉,有點害羞的說:“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這個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我的手已經(jīng)動不了,現(xiàn)在我全身上下肌肉僵直,真不是我不想走。”轆轤有點尷尬的說道,剛剛沖動了,全身無力的情況下還挪動自己的身體,沒全身抽筋就不錯了。
“我也全身發(fā)軟。”一句話,讓轆轤的心跌入谷底。
“不過很快就能恢復好。”又一句話把轆轤拉上天堂。
“畢竟我5歲開始就做過攀巖訓練,像這種全身體力耗盡的情況,經(jīng)常遇到?!痹僖痪湓捵屝纳鷳z憫。
三句話,讓轆轤的心底下蕩起伏。
“唉,只能等了。”
現(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紅緒趕緊恢復體力了。
兩人又對視了10余秒,而后不約而同的移開了目光。
沉默而又尷尬。
這樣很不妙啊,要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之后的相處方式估計也就這樣了。
“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率先挑起話頭的竟然是紅緒。
“你問吧,都跟你說了那么多了,除了那些隱私的私人問題之外,我都可以回答你。
“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我家也是京都名門傳承上千年的陰陽師世家,但是你說的這些我連聽都沒聽過。”
“你說這個,那就得從兩年前那說起……”轆轤把兩年前遇到馬賽克的事情跟她說了,但是并沒有提起雛月寮的悲劇。
“原來如此,”紅緒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想了一會突然說:“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轆轤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你問的嗎?”
“我是說你剛開始的時候說的那些,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吧?!?p> “就,突然想跟人說說,沒別的意思。畢竟用了兩年時間,結果……”轆轤的情緒有些低落。
畢竟不管是誰自認為干出點成果的時候被人一盆水潑成冰雕都高興不起來。
“你實際上也不認為可以做到吧?”
紅緒突然這么說,她看著轆轤的眼睛像是已經(jīng)把他看透了一樣。
“為什么這么說?”
“你如果真的有拯救世界的熱情的話也不可能這樣,你已經(jīng)兩年沒有來禍野來吧?!?p> “是,那又怎么樣?!鞭A轤下意識躲開紅緒的目光。
“如果你是真的想解決事情那你不可能連禍野都不來,你好歹也是個正常人…腦子正?!~,好吧,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總不可能連這個都想不到。
你所謂的思考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你就是在逃避,像你剛才那樣,沒有把你逼到絕境你是不會做出行動的?!?p> “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樣,你才認識我多久?半天不到?!彼绷怂绷恕?p> “你這種人膚淺到把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太膚淺還真是抱歉啊,要不要我切腹自盡謝罪啊!”
“你有這份覺悟真是再好不過了,請趕快?!?p> “額⊙?⊙!”
紅緒直接把天聊死了。
“我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嗎??。 ?p> “我是認真的?!奔t緒面無表情說出可怕的話。
“你難道就忍心一條無辜的生命……”
“你無辜了嗎?”
蚌埠住了。
兩人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
經(jīng)過一陣插科打混尷尬的氣氛總算是沒有了。
紅緒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你該起來啦?!?p> “我動不了。”
“我?guī)湍??!?p> 紅緒毫無溫柔可言的把轆轤推翻,又坐起身來幫他把僵直的手給壓了下去。
如果說剛才的姿勢像個要咬人的僵尸的話現(xiàn)在就是一個要下葬的死尸。
紅緒拍拍手站起身來,對依舊動不了的轆轤說:“我去看一下那個小孩的情況,你乖乖躺著?!?p> 看著離去的紅緒,轆轤沉默了。
他知道那個小孩已經(jīng)死了,但是紅緒并不知道,以紅緒的性子……
說起來也是奇妙,他和紅緒認識到現(xiàn)在才幾個小時不到,卻和她共享了自己的秘密。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先天的默契,初次見面,便已超過了大多數(shù)同學。
緣,妙不可言。
紅緒回來了,沉著臉,還抱著小男孩的尸體。
看起來她好像很自責,轆轤下意識出言安慰:
“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
“我知道,只是……”
“是我的錯,如果我把那咒術練的再熟練一點……”
“不,”紅緒搖搖頭“錯的是那個施術者?!?p> “你想怎么樣?”
“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不會放過他的。”
“我?guī)湍?,我有億點小事找他聊聊。”
“嗯”
倆人又陷入沉默,不是尷尬,而是沉重。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轆轤,他先是閉眼默哀三秒,然后才說:“把他送回家人手里吧?!?p> “好”
“不過你得先把我送回去,把其他人也叫來?!?p> “我背你吧?!奔t緒發(fā)現(xiàn)尸體,紅緒把轆轤扶起來,讓他靠到石頭上,蹲下去把他背了起來。
幸虧轆轤雖然還不能動但是肌肉已經(jīng)不僵直了,不然紅緒只能把他拎了起來。
盡管轆轤的腦袋搭在紅緒肩膀上,還用熱氣吹紅緒的脖子,但紅緒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害羞和臉紅。
對待戰(zhàn)友,紅緒總是格外的認真。
“禍野門,開!”
光門將紅緒和轆轤吞了進去,倆人又回到了橋邊的草坪上。
夜色已經(jīng)深了,或昏黃或明亮的路燈都已亮起,和月光一起照亮這座城市。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該去哪里找那些陰陽師?你說呢,‘本地人’”
或許是被轆轤氣多了,紅緒居然也學會了陰陽怪氣,冰山形象一去不復返。
“絕對是你的地圖有問題,你那地圖幾年前的了?”
“不知道,家里人拿給我的。這個不重要,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應該去哪里?”
“你要去的是哪個陰陽寮報道?”看地圖不知道,知道目的地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星火寮?!?p> “你說什么???!你要去哪里報到?”
“星火寮啊,怎么了?”紅緒不解的問,在她看來轆轤的反應有點太大了。
如果不是還動不了,轆轤都想把頭給埋起來了“孽緣啊,你罵的對,以后誰再叫我?guī)?,我就跟誰急?!?p> “你好奇怪啊?!?p> ………………………………
星火寮門前,紅緒背著轆轤一陣無語,她現(xiàn)在有點想打人。
“為什么會有人連自己家都認不出來?你說是吧,轆轤同學?!?p> “別問我,我丟不起這個人?!币呀?jīng)勉強能夠活動的轆轤用手捂著臉,他大概是沒臉見人了。
紅緒抬腿剛想走進去就被轆轤叫住了:“你先等等?!?p> “干嘛?”
“今天的事兒吧,你能不能幫我隱瞞一下?”
“為什么,怕別人知道你是路癡嗎?”
“主要原因還是禍野那些事,暫時還不想跟他們說……”轆轤越說聲音越小,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這里面或許有什么隱情,但是紅緒不感興趣。
“那么說次要原因還是路癡啊。”她直接一針見血,先嘲諷一波。
“麻煩不要說出來,謝謝。”想把頭埋起來的轆轤把頭埋進了紅緒的頭發(fā)里。
“請不要做出奇怪的動作?!奔t緒警告了一下身后的鴕鳥王之后就敲響了星火寮的大門。
“叩叩叩”
“來了,請稍等一下。”里面?zhèn)鞒鲆粋€年輕男子的聲音,不一會兒門打開,一個莫約十八九歲的男子,從里面探出頭來。
“請問有事嗎?”
“亮悟,是我?!鞭A轤沒有抬起頭來,但是亮悟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
“轆轤?這是怎么回事?”
………………………………
紅緒和亮悟還有一位老爺子坐在桌子上,轆轤在趴在地上,有兩個人在幫他活動手腳。
“請用茶?!绷廖虬岩槐莺玫牟璺诺郊t緒前面。
“謝謝?!奔t緒端起茶端莊大雅的喝了起來。
“事情我們已經(jīng)基本了解了,也已經(jīng)派人去回收遺體了,紅緒小姐你調(diào)來這里的通知我也收到了,今后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不用客氣的。”說話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還帶著圈圈眼鏡的老爺爺,他是陰陽寮的管理員,也是繭良的爺爺,音海善吉。
“你們看這個轆轤就是遜啊,遇到個污穢就嚇得叫別人背回來。”一個中間的頭發(fā)染成紅毛哈哈大笑的說。
“小篤你也別光顧嘲笑轆轤了,用力?!边@次說話的是一個頭發(fā)蓋住眼睛的沉默男。
他們都是星火寮的陰陽師,紅頭發(fā)那個額冢篤,陰沉那個叫國崎慎之介,最開始開門那個是椥辻亮悟,他們還有老爺子和轆轤,便是這星火寮的所有人員。
當然現(xiàn)在還得再加上紅緒,這便是星火寮全員。
“你們關系真好??!”紅緒看著肆無忌憚和同伴說笑的轆轤,眼底露出一絲羨慕。
“你很快也會…疼疼疼,輕點。”轆轤回頭對玩弄著他身體的伙伴說了一句,繼續(xù)對紅緒說:“你也會在這里找到同伴的?!?p> “嗯?!奔t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