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咚~”
一聲巨響將虛弱的昏睡過去的張雨給驚醒了,他一用力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緊接著濃重的眩暈感又讓他“啪”的一下子,重新摔倒在了地面上。
“啾咪~”
小蘑菇頭恍如一道閃電般的從屋外沖了過來,一把就抬起了躺在地上的張雨,將他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沒事……咕嚕嚕。”對著小蘑菇頭擺了擺手,張雨又捂緊了自己的饑餓肚子。
“咚~”
又是一道巨響傳來,孫志彪抬著一口還在冒著熱氣的大鍋,出現(xiàn)在了張雨的面前。
鍋里是滿滿當當?shù)陌紫★?,而在白稀飯的上方還浮著三四個拳頭大小的白饅頭。
看到它們,張雨頓時像是看到了親人一樣,也不顧上燙了,一邊用手著舀去稀飯,一邊抓起饅頭就狼吞虎咽起來。
直到干光了半鍋稀飯吃掉了所有的饅頭,他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癱倒在了椅子上。
也就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覺得面前的這口大鍋有點眼熟。
“這鍋……這鍋不是稀飯攤上了嗎?”
孫志彪和小蘑菇頭對視了一眼,都紛紛搖了搖頭,擺出了一副“母雞呀”的表情。
“得,不用想,你們肯定是把稀飯攤給搬來了,我說怎么吃的口感那么熟悉……”
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張雨又覺得有一些困,他拿了恐懼之源給小蘑菇頭,然后也不講究又拉了另外一張靠背板凳過來,雙手抱肩,腿搭在板凳上,就這么歪頭昏睡了過去。
看著張雨沉沉的睡去,小蘑菇頭想了想分了點恐懼之源給孫志彪,但后者卻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剛吃飽不餓。
“啾咪~”
孫志彪無奈地接過了只有拇指大小的恐懼之源,跟著小蘑菇頭離開了這個房間,給張雨留下了一個絕對安靜的睡眠空間……
就在張雨昏睡過去的時候,他砍頭的那個僻靜巷子里,已經(jīng)滿滿當當?shù)恼緷M了人。
在城頭上和張雨有一面之緣的老頭,此刻正面色難看的站在無頭尸體的正前方。
“老祖,四叔的腦袋找到了。”
“……縫上吧!”
“是。”
說話間的功夫,中年男人的腦袋被一個紫袍青年用針線硬生生的縫在了脖頸上。
青年人的針法極好,縫合的速度也非常的快,除了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以外,根本看不出來這腦袋和身體已經(jīng)不是一伙的了。
“小勇啊!”
“老祖,我在?!闭驹诓贿h處的另外一個青年走了過來。
如果張雨在這里的話,他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就是不久之前他才見過的那個黃袍青年,只是這時候他已經(jīng)穿上了一身黑袍,看上去要比穿黃袍的時候更精神了一些。
“你四叔已經(jīng)奪舍過一次了,這一次恐怕是真正的身死道消了……”
“老祖,是孫兒錯了,是孫兒低估了這黑岳城,孫兒愿意接受一切責罰。”
“小勇,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唉,修仙之途難如登天,家族中絕大部分人最終的下場也就是生死道消,但你不同,你是天靈根,家族的未來要靠你了?!?p> “老祖,你這是要趕我走?”
“并不是趕你走,只是不想讓你再談這場渾水了……你還是先回玄火劍宗吧,等明年黑岳秘境洞開的時候你再回來也不遲吧!”
“這……是,老祖!”
青年對著老頭深深的鞠了一躬,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他一走,老頭的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用著冷冽至極的聲音說道:“搜,挨家挨戶的搜,我給你們?nèi)斓臅r間,給我把這個該死的畜生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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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不過他睡得是很不舒服,畢竟椅子終歸只是椅子,哪有床來的舒適。
深深地打了一個懶腰,頭還是有一點點疼,但相比較昨天而言,已經(jīng)好了太多了,更重要的是那眩暈感消失的差不多了,終于可以正常的行走,而不用再擔心走兩步就一頭栽在地上了。
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小蘑菇頭正費力的按住了一只雪白的大鵝想要翻身騎上去。
但大鵝這種村霸哪有那么好馴服的,它不停的掙扎著,好幾次都把小蘑菇頭給甩飛了出去,看著張雨是心驚膽戰(zhàn),生怕大鵝一個用力過猛就把它給摔散了。
不過,張雨的擔心顯然是多慮了,小蘑菇頭非但沒有那么脆弱,并且還越摔越勇,在摔了七八次以后,它就成功的騎上了大鵝的脖子,耀武揚威地向著張雨騎了過來。
附身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張雨又看向了孫志彪。
相比較小蘑菇頭的生性好動,孫志彪則是一個典型的宅男,只要給他個地方曬太陽,他是連動都不會動一下的。
沒有打擾他,讓他繼續(xù)曬太陽,張雨領著騎著大鵝的小蘑菇頭,走出了這間院子,開始在這不知道是誰家的府邸當中閑逛了起來。
這座府苑是一座十多進的大宅子,有大大小小七八十間房子,不但裝修的十分豪華,后院居然還修了一座塘子。
不用猜張雨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一定是黑岳城里商賈權(quán)貴所居住的宅子。
只是走著走著,張雨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
“按照道理來說,這么大的宅子,主人家就是跑路了也一定會留幾個看房子的人,防止有賊進來偷東西??稍趺醋吡税胩?,也沒有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跡呢?”
“啾咪,啾咪~”
小蘑菇頭騎著大鵝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閑逛的張雨身邊,對著張雨不斷地揮舞著自己的小手示意著他跟自己走。
“怎么了,小東西,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啾咪~”
蘑菇頭把手指放在了自己嘴巴面前,示意張雨小聲一點,然后帶著張雨來到了最東邊的一個小院子。
剛剛靠近,還沒來得及進院子,張雨就聞到了一股子腐爛的臭味,仿佛院子里里邊有什么東西爛掉了一樣。
“啾咪~”
翻身下了大鵝,小蘑菇頭人性化的拍了拍大鵝的臀部,然后帶著張雨鬼鬼祟祟的從已經(jīng)門洞大開的院子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張雨就看到了一地的白骨和幾具腐爛發(fā)臭的尸體。
很顯然,那臭氣熏天的味道正是由這些尸體所散發(fā)出來的。
通過觀察這些尸體身上的服飾,張雨判斷,他們應該就是這座院子的守衛(wèi)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全都死在了這里。
“我就說這么大的院子,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合著是全死在這里了,不過……這數(shù)量是不是有一點太多了?”
“啾咪,噓~”
小蘑菇頭帶著張雨繼續(xù)向這里邊走,跨過了這院子中間的隔門,一座二層高的小樓出現(xiàn)在了張雨的眼前。
剛跨過隔門,張雨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小樓的樓上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鼾聲,活像是打雷一樣。
他抬頭向上看去,卻因為又窗戶擋著什么都看不見。
不過,通過鼾聲,他知道此刻有什么人正在小樓的二樓睡覺。
并且這個人應該呼吸狀態(tài)不是很好,不然,是絕不可能發(fā)出如此震耳欲聾的鼾聲。
“樓上是什么人?”
“啾咪~”
小蘑菇頭搖了搖頭,擺出了一幅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把你的能力借我,我進去看看。”
“啾咪~”
小蘑菇頭少有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張雨,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張雨的身體,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那就是張雨此刻的身體狀態(tài)可能不適合借用它的能力。
隨后它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它完全可以保護張雨。
“好,我的小蘑菇頭長大了!”
揉了揉小蘑菇頭的腦袋,張雨推開了面前一樓房門,一推開房門,一股子更加刺鼻的腐爛氣息撲面而來。
這猛烈的味道差點沒把張雨給熏背過氣去,他捂著鼻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門內(nèi)到處都是白骨和尸體,地上墻上更全都是已經(jīng)發(fā)黑凝固的血液,根本沒有辦法看出它們原來的樣子了。
皺著眉頭,張雨進入了屋子,仔細的打量起一些看上去腐爛并不是很嚴重的尸體。
通過觀察這些尸體身上的傷痕,他可以很輕松地判斷出這些尸體應該是被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給咬死的。
最直接的證據(jù)是一具被咬掉了半個腦袋的男尸,他空洞的顱腔內(nèi)雖然只剩下了發(fā)綠長毛的半個腦仁,但依舊可以十分明顯的看到那枚印在他頭蓋骨上的巨大牙印。
這種牙印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獅子老虎能夠留下的了,最起碼也得是個劍齒虎才能夠做得到的!
“啾咪~”
站在樓梯口的小蘑菇頭催促了起來,張雨趕緊踩著粘稠的地面緩緩的跟著它蹬上了木質(zhì)的樓梯。
樓梯上也浸滿了濃稠的黑色血漿,踩在腳下黏糊糊的,是又惡心,又瘆人。
滿臉嫌棄的爬到了二樓,更多的尸體和白骨映入眼簾。
不過,相比較這些白骨和尸體,二樓中央,一具龐大的身軀吸引了張雨全部的注意力。
二樓的中央有一座大床,床上矗立著一座肥肉堆砌起來的暗紅色肉山,那如同打雷般的鼾聲正從這座肉山之上持續(xù)不斷的傳來。
看了好一會兒,張雨才勉強辨別出來這是一個人,只是這家伙實在是太胖了,身上的肥肉都已經(jīng)不知道疊了多少層了。
如果不是眼尖的張雨看到了他被肥肉覆蓋的雙腳,則根本分辨不出來這是個人。
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大床的側(cè)面,張雨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胖子居然也沒有腦袋,代替他腦袋的是一個將近有一米來寬的老虎頭。
望著那些從嘴里伸出來的尖牙利齒,張雨終于明白了樓底下那些尸體上的牙印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了。
“咕嚕嚕~”
躺在床上的虎頭肥豬卻突然動了,只見他猛的的揮動了一下胖手,一具男人的尸體就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大手上,然后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這么平躺著,直接用嘴開始撕扯起這具尸體,任憑暗紅色的鮮血和五顏六色的內(nèi)臟汁液流了他一身。
他吃的很快,眨眼之間,這看上去還算是比較健碩的男人尸體就全進了他的肚子。
吃完了這具男尸,虎頭肥豬仿佛很不盡興,又揮手拿出了一具女人的尸體大嚼特嚼的起來。
一直到把這個女人也吃抹干凈以后,他才滿足的摸了兩下已經(jīng)堆成肉山的肚子,繼續(xù)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旁的張雨都看呆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他一邊壓抑著胃中不停翻滾的酸水,一邊低聲的感嘆道:“這得吃多少人,才能把吃人弄得跟啃鴨脖子一樣熟練??!”
“啾咪~”
小蘑菇頭跳到了肉山的頂端,指著那個老虎頭,一臉興奮的對著張雨不停的眨著眼睛。
它想要這個虎頭作為自己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