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余阮出去買早餐。
她倒是對徐卉失蹤挺無感的,畢竟徐卉她不認識。
她拿著手機在跟陳易語音通話呢。
“你說早餐是買包子還是豆?jié){啊”
陳易正在吃早餐,被這問題搞蒙了。
“我覺得牛奶適合你。”
余阮不滿的皺眉,“我不喜歡牛奶?!?p> “那包子吧…”
他默默的從房間掏出紙,做了記號。
她買完包子,不經(jīng)意間看向身側(cè)的鏡子。
有人跟在她后面,她表面上云淡風輕,她默默的打起字來,往人群多的地方走。
她咬了口包子。
【后面有人跟我】
陳易拿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臉色難看。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新赫街大概有一個53號的旁邊有賣包子,我在前面?!?p> 陳易沒有再回,他向他的母親借手機,”媽,給我?!?p> 陳母愣了愣,然后遞給他。
他把他的手機通話弄成靜音,然后開始打電話。
“你等我,我馬上來找你?!彼畔滤赣H手機,就急忙忙的走了。
“好?!?p> 余阮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實則一直都在假裝自拍觀察后面的人,臉上沒有一絲恐慌。
她沉著冷靜的想著對策。
對方大概有五人,想起之前的經(jīng)歷,她知道硬剛剛不過。
“不會有事的?!?p> 余阮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這么安慰我?!?p> “我說是就是?!?p> 余阮無奈一笑,繼續(xù)關(guān)注后面的人。
她走到一家店里,那里人挺多的。
余阮皺眉,不過保命要緊,顧不得什么社恐了。
“老板…,要兩個春卷?!?p> 老板是個眉目和善的年年人。
“好的,您稍等?!?p> 余阮用手機微信支付了錢。
她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喝著茶。
她突然想感懷一句,不一樣了,這是她是主控人。
她淡然一笑,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敲著桌子。
她果然看見了那五個人蠢蠢欲動,卻遲遲沒有動手。
“喂,小朋友?余阮?…”
她覺得突然頭有點暈,有些想吐,逐漸聽不見聲音,全身無力,她睜大了眼睛,有點無語。
“我被…下藥了…”
她看見那五個人進來了,并且像老板比劃這什么。
然后老板指了指余阮。
五個人別說,還穿著西裝,不知道還以為是有錢人來體驗生活。
見幾個大塊頭上來拉住余阮,她蹙著眉頭,掙扎著。
早知道就去學(xué)武了,身體素質(zhì)太差了。
她心里嘆了口氣,以后一定要學(xué)。
她索性放棄了掙扎,掙扎不過白費力氣。
她想著就切徹底的昏了過去。
手機對面的陳易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攥緊了手機。
余阮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間破房子里,是,很破,又很潮濕,甚至有一些小昆蟲在爬。
旁邊有一個女生靜靜的坐在那里,長發(fā)凌亂,衣衫襤褸,臉上還有淚痕,辨不出相貌,手也被綁了起來。
余阮靜靜的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門口有兩個人,不一樣,不是穿西裝的。
看來不止五個人,幕后還有人,可是為什么要綁架呢?
她壓低聲音,碰了碰旁邊的女孩。
“你是徐卉吧。”
女孩迷茫的抬起頭,眼里不再空洞,木納的點了點頭。
“那這樣…”
余阮很快說完計劃,兩個人一拍即合。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余阮突然肚子疼,嗷嗷大叫。
把門口的人驚來了。
“叫什么呢,吵人!”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惡狠狠出聲道。
“這位兄臺,我…肚子疼。”她說著還示范的抱著肚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她演著突然感覺確實有點疼,她額頭的汗忍不住的流下,她灰白的嘴唇,全無血色,像兩片柳葉那樣微微地顫動著,好像下一秒就駕鶴西去了。
頓時那漢子也是一驚,“你痛的話會怎么樣?”
“會疼死掉?!?p> “那怎么辦?”漢子心急道。
“給我買止疼藥…,拜托…這位兄弟?!?p> 她臉色十分不好,盯著那個漢子離開。
她給徐卉使了個眼色,徐卉不傻,她知道她估計是真疼,但她沒說話。
她也假裝捂著肚子,扭扭捏捏的樣子。
“喂,有沒有人???我想如廁!”
沒人應(yīng)。
“再憋我的膀胱要爆炸了,會死人的?!?p> 外頭的另一個漢子似乎也愣了,他憨憨的摸了摸頭,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迷茫的踏進去,“那你想怎么辦?”
徐卉語氣頓了頓,“你們估計也不想我逃跑吧,就拿夜壺吧,你們老大粗的我可用不了,要女的?!?p> 漢子皺眉,想了會還是決定去拿。
他呵斥道,“那你們別跑了!當心我抓到你就完了?!?p> 兩個人笑盈盈的回著:“放心吧您,我們手無縛雞之力,不會跑的?!?p> 余阮心里吐槽,就這種智商?還出來綁架。
沒文化,真可怕!
見他走后,迅速刮開繩子,鋒利的小石子是幫兇。
兩人賊眉鼠眼的探著外面,居然沒人,簡直是天助我也。
兩人放低了走路的聲音,悄悄的撤離。
余阮白著一張臉繼續(xù)走,她肚子越來越痛了。
也不知道是誰踩到了一顆小子。
兩人對視,完了。
一個字。
跑!
撒腿就跑。
果然后面有人追出來。
余阮冷靜的看著現(xiàn)在的處境,周圍都是草,有幾棵樹。
一邊的草長的比較稀疏,另一邊比較茂盛。
余阮指向草稀疏的那邊。
“走?!?p> 她一直記得她那個方向是北方向,也實在沒辦法了。
徐卉點頭。
跑了將近半個小時,余阮有些受不住了,雖說她八百米最厲害的時候能跑2分鐘多,但也受不了如此的摧殘啊。
她瞇著眼睛,前面似乎有人。
她氣喘吁吁的握著樹,徐卉也是。
她剛想拉著徐卉繼續(xù)跑,就看見腳下有一條蛇。
余阮:……
她忍住噴鼻血和嚇暈的沖動,掰了根樹枝讓蛇爬上去。
她知道今天不是她亡就是蛇亡。
也不知道為什么,蛇出奇的沒有攻擊余阮。
徐卉被嚇到了,這也太彪悍了吧?
“傻愣那干什么,走啊?!?p> “好?!?p> 她們悄悄的躲到了樹的后面,這樹里漢子,有點距離,再加上附近的鳥鳴蟲鳴,根本沒聽見別的聲音。
余阮帶著蛇顫顫巍巍的爬上去,很不幸,她也恐高,但她早就經(jīng)歷過更可怕的事情了。
她咬緊了唇瓣,肚子的疼痛在蔓延,越痛越驅(qū)使著她做出行動。
她看著底下的漢子,很意外,這里也是兩個,怎么老是搞雙對。
她踩上樹枝,這很刺激,大概差不多的位置,她拋出了那條蛇。
蛇還‘嘶嘶’的吐著杏子,那是一條綠色的蛇,它一下子纏繞住漢子的脖子。
只聽見漢子的驚呼聲,和另一個漢子手忙腳亂的幫忙聲。
余阮下了樹,拉著徐卉趕緊的跑。
她們借助高高的花草遮擋視線。
她面露難色,他怎么還不來?她快堅持不下去了…
她依舊和她狂奔著,花草無意的扎破她脆弱的皮膚,沁出血來,衣衫襤褸。
不知道是出現(xiàn)幻覺還是什么,她看見了她的神,但只聽見沙沙的聲音,大抵是有人追來了。
她慌忙的拉著徐卉加快步伐。
余阮,堅持下去,你還有未來,還有…
陳易。
她勾起一抹凄涼的笑,上次也是這樣,他來了,這一次總不會失約吧。
她突然明白她對陳易的目的不純,不是朋友關(guān)系,也不是同學(xué)關(guān)系,也不是親情,而是喜歡…
她可以無理取鬧,不講道理,把所有的任性的撒在陳易的身上。
他一定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吧?
她突然就不想跑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她累了,那一刻她不想完成母親的遺愿了,她只想和世界說再見。
“你快走,我墊后?!?p> 她終究還是善意的撒了個慌。
徐卉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她那副堅定的樣子,沒有說話,她先走了。
余阮的眼里慢慢蓄滿眼淚,笑意瞬間如瓷器般破裂。
是,這是她的選擇。
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宛若燃燒的火焰,簇簇錦繡。
秋陽西斜,耀眼的萬丈光輝傾灑。這是一個彩霞滿天的明麗黃昏。
連衣裙已不再潔白,上面的橙色圖案染上了紅色,衣袖被利刺劃破,衣袂飄飄,美的不拘一格。
因為疼痛她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
她顫抖的伸出手,疼痛吞噬著她,哽咽道:“瞧,今個兒多美麗啊,我也算此生無憾了?!?p> 唯獨…他。
她的腦海里閃過了與他相處的種種畫面。
是她放棄了,只愿下輩子不是這樣黑暗,而是和他一起站在金字塔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