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從門口傳了過來,周子昂看向門口站著的大舅的兒子,自己的表哥,陳博。
他走到周子昂的面前,異常憤怒的喊著:“你敢打我媽,你一個耍戲法的,我有上萬種方法弄死你,你是想死嗎?給我上!”
隨著陳博的動作,陳哲這才注意到門口站著幾個人。
看到那幾人的樣子,周子昂的瞳孔開始急速收縮了起來,右手猛地抬了起來,握在手中的左輪手槍對準(zhǔn)了那幾個人的腦袋。
“開槍??!你倒是開槍啊!你打死了師傅,現(xiàn)在又準(zhǔn)備打死師兄我嗎?”
師兄帶著滿臉怒意走了過來,搶過周子昂手中的左輪手槍,然后一槍托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左輪手槍的槍口對著周子昂眉心,歇斯底里的喊道:“誰讓你使用真正的子彈的?誰告訴你使用真正的子彈的?是師傅嗎?是師傅嗎?師傅告訴你用真正的子彈射他嗎?你這個助手是怎么當(dāng)?shù)模磕氵@個徒弟是怎么當(dāng)?shù)??看好了!?p> 師兄將手中的左輪手搶中間的轉(zhuǎn)輪打開,‘叮叮?!淖訌椔湎聛砺暰晚懫鹆似饋?。
他彎腰拾起一顆子彈,緩緩的推進轉(zhuǎn)輪中,然后手腕用力一甩,‘咔’的一聲輕響就將轉(zhuǎn)輪歸位,用手使用轉(zhuǎn)動了一下中間的轉(zhuǎn)輪,輕聲說道:“我只會扣動一次扳機,如果子彈沒有打死你的話,那是我學(xué)藝不精對不起師傅。如果一槍打死你的話,師兄問你怨不怨師兄?”
“不怨!”抹了一把額頭上流下來的鮮血,周子昂看著左輪手槍中飛快轉(zhuǎn)動的轉(zhuǎn)輪,絲毫不懼的笑著說道:“師兄,動手吧!”
“那就不要怪師兄了!”
“砰!”
左輪手槍冒出一絲白煙,周子昂看著被射穿的右手,死死咬住的牙縫中擠出了一句疑問:“師兄,你這是干什么?為什么不殺了我?”
“滾,從這里滾出去!從今以后,你不再是師傅的徒弟,我再也沒有叫周子昂的師弟,給我滾!記住,從今往后你都不允許使用師傅交給你的魔術(shù),如果讓我看見一次,那就不是打穿你手這么簡單了,滾!”
怒吼聲中,周子昂看著眼前的師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師兄手下留情!”
說完之后,跪在地上的他又朝著師娘,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邊磕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滾!”
在師兄吼聲中,周子昂站了起來扭頭朝著身后走了過去。
在漆黑的街道上,昏暗的路燈照耀下,周子昂忽然看見了黃蓉。
她還是如鄰家小妹一樣,還是那么的單純,甚至跑到他的面前滿是心痛的捧起那被打穿的右手,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誰這么狠心打穿了你的手?”
周子昂一把將黃蓉摟緊懷中,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師傅死了,師傅被我打死了。我明明換了魔術(shù)彈,但是不知道是誰將魔術(shù)彈換成了真正的子彈,師傅被我打死了,師傅被我打死了。師兄不要我了,師娘也不要我了,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p> 哭成淚人的周子昂不斷抽泣著,黃蓉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的說道:“你不是還有我嗎?你不是還有我嗎?”
………………
砰砰砰——
幾聲槍響將周子昂驚醒,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師兄、師娘、師妹,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的越來越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開槍打死自己師兄幾人的陳博。
“周子昂,救我!”
周子昂看著陳博身后,被大舅和大舅媽抓住的黃蓉,大喊了一聲:“放開她?!?p> 砰!
子彈擦著鞋尖射入地面,陳博走到黃蓉身前,手中的槍直勾勾的對準(zhǔn)著周子昂,伸出的舌頭在黃蓉的臉上舔了一口,意猶未盡的說:“這么一位妙人,我怎么可能放過她?我”
嘩啦——
衣裳碎裂的聲音傳入周子昂的耳中。
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陳博那惡心又猥瑣的樣子,沖了過去搶過手槍直接對著他腦袋猛開了數(shù)槍,直到手槍不斷傳出‘咔咔咔’的空擊扳機聲,他才停了下來。
黃蓉抱住他胸膛,看著陳博的尸體緊張的說:“你把他殺了,該怎么處理他的尸體?”
話音剛落,抱著黃蓉的周子昂就聽見了門外響起了‘哇嗚哇嗚哇嗚~’的警車聲,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和喊話聲“警察,快開門!”“警察,快開門!”
黃蓉慌張的站了起來,對周子昂說完“我攔住警察,你趕緊將尸體銷毀,只要警察找不到尸體,他們就沒辦法定罪,快!”就抵住了大門。
周子昂看著老舊的房子,又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遺照,站起身走到黃蓉身旁,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低頭親了她一口然后笑著說:“讓警察進來吧!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讓警察進來吧?!?p> “可是,你只需要讓尸體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就可以無罪的。”
“讓警察進來吧,記住人是我殺的,和你無關(guān)。千萬不要瞎說知道嗎?”周子昂最后摸了一下黃蓉的腦袋,然后一把扯開黃蓉,將房門打開,看著外面荷槍實彈的警察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警察迅速沖了進來,然后數(shù)十把槍對著他的腦袋,一個看起來是警察頭頭的人走了過來,粗魯?shù)淖プ≈茏影旱哪X袋拖到剛剛打死陳博的地方,指著地上的彈痕和殘留的子彈厲聲喝道:“尸體去哪里了?告訴我,尸體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剛剛尸體還在這里!”
“告訴我,你把尸體藏到哪里去了?告訴我,不然我就一槍打死你!”
“我真的不知道,剛剛尸體還在這里!我真的沒有藏尸體?!?p>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死心!”警察頭頭用槍抵著周子昂的腦袋,厲聲喝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把尸體藏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吧!”
砰——
一聲刺耳的槍聲過后,周子昂看著周邊漆黑的世界,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白光。
牛頭馬面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鐵鏈子就將他的手困住,拉著鐵鏈子的拖著他走進了閻王殿。
殿中間的閻王不威自怒,旁邊坐著的判官攤開生死簿,黑白無常一左一右的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衣服跪在閻王殿正中間。
“給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p> “不要啊!”
白色衣服那人的喊聲中,他腳下猛地打開,周子昂看著下面的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鎖地獄、孽鏡地獄,等等總共十八層地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將周子昂帶上來!”
“給我上去吧!”
牛頭的鐵鏈子一甩,周子昂就跪在了閻王殿中,他抬頭看著正中間的閻羅王,腳不由自主的開始抖了起來。
啪——
閻羅王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殺人藏尸,罪大惡極是要入十八層地獄的罪行,如果你告訴我,你將尸體藏在何處,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判輕一點。本閻羅王問你,周子昂,你可愿意將尸體藏到了何處告訴本閻羅王?”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p> “那就打入十八層地獄吧!”
閻羅王將桌子上的令牌扔下來的瞬間,周子昂就看見腳下的土地裂成兩半,他的身體在裂縫中不斷的墜落。
一個聲音不斷在他的耳邊回蕩著“如果你將尸體告訴我,你就可以不用受十八層地獄之苦,不然就從第一層拔舌地獄開始受刑!”
牛頭手中的鐵鏈拉動了一下,將周子昂整個人扯飛了過來,手抓住他的脖子將綁在一根木棍上,伸手將旁邊燒的鐵紅的鉗子瞅了出來,對著周子昂的嘴狠狠的伸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感從嘴中傳入大腦,周子昂吃痛的剛喊了一聲,牛頭就笑著說:“別叫了!你這舌頭拔一次,就長一次,只要你告訴我尸體藏到哪里了,你就不用受此地獄酷刑了。我現(xiàn)在問你,說還是不說?”
“我不知道,怎么說?”
“看來真的是硬骨頭,那么我們繼續(xù)!”
牛頭再一次拿起燒紅的鐵鉗塞進周子昂的嘴中,猛地一夾一扯,舌頭就再一次的被拔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周子昂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甚至褲子也漸漸開始濕潤了,惡臭的氣味從下半身傳進鼻腔,渾身的汗如雨點般冒了出來。
“說還是不說?”
“我說你媽,我不知道!”
牛頭沒有任何的猶豫,再一次的拔出周子昂的舌頭扔到一旁,并且在周子昂被淚水朦朧的眼中,他看見了自己的父母、黃蓉、師父、師兄、師娘……
他們一個個的被綁在木棍上,一人面前都站著一個牛頭,手拿著燒紅的鐵鉗拔出那一條條的舌頭。
“你如果不說的話,他們也會被你牽連的一起受罪,我現(xiàn)在再問您一次,你把尸體藏到哪里去了?”
“周子昂,你快說?。 ?p> “子昂,你趕緊說,我好痛??!”
“別藏著了,快點說出來,我受不了了!”
………………
哭喊聲中,周子昂閉著眼睛,眼淚不斷流淌著,整個人如瘋子般不斷甩著自己腦袋,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尸體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吧!”
牛頭拿起燒紅的鐵鉗,照著周子昂的腦袋猛地刺了進去。
伴隨著黑暗將他整個人包圍,他內(nèi)心開始平靜了下來,一絲縹緲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了起來。
【周娃娃,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