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荒路上哼鳴著,它歡快地越過一個個小土坡,袋鼠一樣地蹦蹦跳跳。
“喂,小離子,你說他怎么還沒醒啊?按道理說他半個小時前就該醒了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蟲子?!?p> “你說是不是你下藥下得太猛了,直接把他藥死了?”
“屁,我是按照正常劑量來的好吧?只有你這樣猥瑣齷齪的人才會這么想我!”
“我哪里猥瑣齷齪了?話說今天小離子把自己的初抱給獻出去了,不知道被組織里的那個人知道了會有什么樣的感想。”
“我想抱就抱,要你們管??!還是好好管管人吧?!?p> “你說他是不是在暈的過程中又睡過去了?跟頭豬一樣?!?p> “呃,你還別說,真的有這個可能……”
段炎醒過來了,恍惚中他聽見了他們的全部談話,他確實也是在中途又睡了一覺。
這些年他就沒有睡過一次好覺,這次還好,破罐子破摔,反倒睡得比以前香了。
“這是哪???”
段炎啞著嗓子問,他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他第一次坐車,他覺得很新奇,人躺在箱子里,不知不覺地箱子就走了很長的路。
“喲,醒了?快快快,小離子快給他水口喝,那嘴巴都干得不行了!”開車的人道。
鶴離翻了個白眼,暗道:“懶鬼?!?p> 她起身把自己的水杯遞給段炎。
段炎端起來,抿了一小口,稍微潤了潤嘴唇,剛想問些什么,卻被那開車的人搶了先:
“兄弟,可不是我弄暈的你??!都是這小妮子干的,她欺負你貪戀美色,就用美人計把你迷暈了,這個我可什么都沒有干??!你要怪就怪她好了?!?p> 司機見風使舵,連忙把責任都推卸給了鶴離。
鶴離指著那家伙的鼻子破口罵道:
“你,你不講武德!明明是你出的主意,現(xiàn)在又來怪我。”
“呃,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段炎有些茫然,他記得自己是被鶴離弄暈了啊,既然被弄暈了,那不是應該找個坑填吧填吧埋了嗎?
怎么他們現(xiàn)在對自己這么和藹?既不罵他,也不揍他,這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別怕,我們把你帶過來其實是想讓你見見李喜旺,我們心神門是正經(jīng)組織,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p> 鶴離安慰道,但她看見段炎那防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只是越描越黑。
什么正經(jīng)組織?你丫的正經(jīng)組織會把別人藥倒,然后擰巴擰巴塞車里?
不過說歸說,這車還真的不錯欸,我都沒有坐過……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身上的傷我們已經(jīng)幫你弄好了,你不用再擔心了?!?p> 鶴離把臉轉過來,氣鼓鼓地給了司機一個腦翁子。
段炎檢查了一下傷口發(fā)現(xiàn)真的包扎好了。
自己想破了頭皮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到這里,他們一下子就幫自己解決了,簡直不要太厲害!
段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警惕地問:
“我的衣服是誰給我脫的?還有,我的頭發(fā)怎么變干凈了?我的小臟辮呢?”
司機聽到這話,嘿嘿地笑了:
“我在開車,這個車上總共就我們三個人,除了我,那還能是誰呢?”
“鶴離?”
“恭喜你,猜對了!”司機別有深意的笑聲,聽起來好像媒婆。
鶴離臉紅了,她為了不讓自己太尷尬,先發(fā)制人:
“怎么了?脫件衣服也不行?衣服那么破,給你換件新的不行嗎?”
“我……好像沒穿衣服吧?”段炎這才意識過來,他那件破爛布條早就被撕碎了,從見到鶴離到上車,他就一直是光著的……
“怎么?光的怎么了?沒穿過衣服?給你弄了件新衣服不好嗎?”鶴離沒等段炎接著說下去,她強詞奪理。
“對了!”司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頭面向段炎:
“兄弟,你可以??!我聽說小離子的初抱也是你弄走的?說說看,你是怎么死皮賴臉地做到的?我們組織里可是有很多人都垂涎小離子的美色哦!最后竟然被你給奪走了!”
這司機雖然馬叉蟲,但是那駕駛技術還真的不是蓋的,他都不看路況,僅憑直覺就能控制好車。
“呃,我可什么都沒做,是鶴離主動抱著我的。而且我還推開她了?!?p> 段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么!??!”司機大叫起來,那小妮子都把臉塞衣服底下去了:“小離子主動抱得你?”
“嘖嘖嘖。”司機驚訝道:“兄弟,你艷福不淺??!這妮子平時淡得很,你要說和她做兄弟啥的還行,但誰要是敢碰她一下,她立馬跟別人翻臉!”
“這娃子就是個火藥桶!誰碰誰炸——哎呦!你打我干嘛?”司機講到一半,又被鶴離突然敲了一下。
“你欠揍?!毙∧葑悠届o地陳述了這個事實。
鶴離有些不自在,她解釋道:
“你別誤會,我抱你是看你可憐,給你換衣服也是看你可憐……你可別多想?。〔蝗晃乙话驼瞥樗滥?!”
“我不會多想的,謝謝?!倍窝籽杆倨睬尻P系。
鶴離面對段炎的坦然,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小離子碰釘子咯?!彼緳C陰陽怪氣。
“滾?。。 柄Q離叫道。
“該辦正事了,別打趣了?!柄Q離正色道。
“是!”司機剛剛的騷性一下子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服從命令。
“我下面要當說客了?!柄Q離柔聲道:“怎么樣?加入心神門吧?我們這里對異能者的待遇很好,所執(zhí)行的任務也都是很有意義的,怎么樣?有沒有心動?”
段炎:“李喜旺也加入了嗎?”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在你還未入門的情況下,你沒有資格詢問任何一位成員的信息?!?p> “這樣啊?!倍窝谉o感,他無喜無悲,這種事情本來就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鶴離見段炎沒有動容,她扔出了組織上交給他的最后殺手锏: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父親段鑒,也是心神門中的一員。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的事情,就只能加入心神門來尋找?!?p> 這段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段炎的心頭炸開,原本心如平湖現(xiàn)在已經(jīng)驚濤駭浪。
“好,我加入心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