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鐵板大蝦
季斯南端起水來仰頭,老舊的吊燈在他頭頂,給他的俊朗的輪廓打上了曖昧的光影。
杯子邊沿貼著薄唇,喉結(jié)滾動。
他放下水杯,漂亮的唇因為染上了水漬,粉粉嫩能,性感非常。
季斯南察覺到安梨初的視線,對她微微一笑。
安梨初偷窺被抓,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垂下眼簾,心跳如擂。
季斯南大晚上的發(fā)什么騷!
季斯南抿唇揚眉。
“你水喝完了,可以回去了?!?p> 安梨初直接趕人。
季斯南把水杯放在桌上,委委屈屈的說:“可以再讓我呆一會嗎?我等人來接我。你也知道,這片治安不太好。”
“……”安梨初已經(jīng)很困了,她眼睛都撐不開了:“隨你,我要睡了,記得帶上門。”
她對季斯南在這方面還是很放心的。
就是不知道季斯南賴著不走想干嘛。
季斯南在安梨初睡著后,在屋子里繞了一圈,那針孔攝像頭回收走。
在找不到安梨初的那段時間,他在她出租房里裝了監(jiān)控,是想安梨初要是回家,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在國外的,又給忘記了。
一回國,根本沒有機(jī)會來回收,借口喝水,磨磨蹭蹭呆到現(xiàn)在。
季斯南把監(jiān)控握在手里,想了一會,又站起來,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藏了一個。
做好一切,季斯南給林特助發(fā)了短信。
林特助拎著早餐出現(xiàn)。
季斯南看著林特助簡易的包裝,皺眉:“怎么沒用保溫杯裝。”
林特助黑著眼圈:“老板,你只是跟我說來接個機(jī),沒說讓我?guī)г绮徒o安小姐吃?!?p> 季斯南輕飄飄的看了林特助一眼。
林特助委委屈屈:“我已經(jīng)熬了一個通宵了?!?p> 季斯南停頓了一下:“我今天不上班,你在家好好睡覺。”
林特助立馬狗腿:“老板!我馬上給安小姐買保溫杯。”
季斯南:“你回去,天亮后我去買。”
林特助放下早餐跑得沒影。
季斯南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借著晨光看安梨初。
安梨初似乎在做什么美夢,唇角還微微的往上翹了翹。
季斯南蹲下來,注視了一會,又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安梨初醒來已經(jīng)下午兩點,看到桌子上的保溫杯,一猜就是季斯南的。
又是保溫杯,又是稀飯。
季斯南做起暖男來,也就是那些套路。
安梨初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無聊得扯扯嘴角。
把保溫杯轉(zhuǎn)開,倒出來的是朵朵漂亮的小餛飩,還飄著綠色的小蔥花。
安梨初楞了一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是城南的小餛飩。
而她在城北。
很久沒吃了,安梨初把湯都喝完了。
站起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冰箱上貼了一張便簽。
“給你買了些水果。多補(bǔ)充維生素?!?p> 安梨初隨手把便簽撕下,扔到垃圾桶。
然后從冰箱里拿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鈴鈴鈴!”
安梨初手機(jī)響起。
“喂?!?p> “安梨初!你是不是人!你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
安梨初咬了一口蘋果:“說好了嗎?!?p> “嗚嗚嗚嗚嗚,安梨初,我失戀走不出來?!?p> 安梨初翻了個白眼:“還想喝?你昨天還欠我夜宵錢,一共二百五十塊。”
“你摳死得了!晚上陪我出去喝酒!”
安梨初嘆口氣:“我很忙的,你跟我說,還要喝幾頓才消停?!?p> 掛了電話,又收到季斯南的微信。
“醒了嗎?!?p> “晚上想約你一起吃飯。”
安梨初想了想回:“已經(jīng)有約了?!?p> 那頭的季斯南把“跟誰”刪掉,又打上:“那好好玩,注意安全?!?p> 季斯南打開電腦,看著屏幕里的安梨初,眼神不由地一暗。
陸嘉石失戀,圈內(nèi)的公子哥都傳開了。
陸嘉石一向風(fēng)流薄幸,都是他甩人,這次換他被耍,狐朋狗友齊聚一堂,歡聲笑語。
安梨初游走在陸嘉石的圈子邊緣,明明她跟他關(guān)系不錯,但是他的朋友,安梨初一個都不想接觸。
安梨初在他們眼里,就是奇葩。
“安大小姐,也在?。〗裉鞗]上班?”
說話的是陸嘉石的堂弟,陸嘉木。
一句“安大小姐”充滿了調(diào)侃味道。
安梨初從小是別人家的孩子,長大就是你在跟我倔,我就把你趕出去,像安梨初一樣。
安梨初舉杯:“陸小少爺,這次投資什么項目,我讓陸嘉石規(guī)避一下?!?p> 陸嘉木瞪了她一眼,對她只能諷刺兩句,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嘉石跟安梨初的關(guān)系,大家都知道。
曾經(jīng)有人問陸嘉石,他是不是暗戀安梨初,不然安梨初怎么說什么他都聽。
陸嘉石搖搖頭,不是暗戀,而是敬畏。
被安梨初從小打到大,而且聽安梨初,他確實避開了很多錯誤。
安梨初坐在小角落,看著陸嘉石他們,群魔亂舞。
真麻煩。
安梨初晃了晃自己的礦泉水瓶子,看著陸嘉石摟著一個小妹妹,東倒西歪的要往外面走。
安梨初沉默的站起來,默默地跟上去。
陸嘉木爺看到安梨初的動作,忍不住開口:“你管陸嘉石跟媽管兒子一樣,不煩嗎!”
安梨初回頭看他:“你是不是也想有個年輕美貌的小媽管你?你叫我一聲媽,也不是不可以管一管你。”
安梨初冷笑:“畢竟孝順兒子不嫌多。”
陸嘉木被羞辱的面紅耳赤,激動地站起來。
旁邊的朋友拉住陸嘉木:“你干嘛招惹她,他們的關(guān)系,你還不清楚?!?p> 陸嘉木心里悶悶的。
朋友總覺得陸嘉木對安梨初有些奇怪。
陸嘉木心里很氣。
明明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為什么安梨初選擇了陸嘉石。
幾次三番,救下陸嘉石。
在陸嘉木眼里,陸嘉石就是一只腳在紈绔子弟行列,還沒有完全進(jìn)入,完全就是安梨初拉著他。
人在墮落的時候,總想有人拉一把,推一把。
安梨初與陸嘉石就是這樣的人。
小妹妹架著陸嘉石走在路上,回首看了好幾次安梨初。
她不認(rèn)識安梨初,只覺得這個女生好奇怪。
看著也不像陸少爺?shù)那槿?,一路跟著他們做什么?p> 小妹妹也不管了,她拖著陸嘉石往酒店走去。
能不能撈一筆,就看今晚了。
小妹妹以為安梨初會是絆腳石,半路殺出個真情人。
田悠悠跟季斯南,與他們偶遇。
田悠悠眼睛陡然瞪大,滿眼失望加震驚。
安梨初嘆氣,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
“陸嘉石!”田悠悠氣的不輕,大喊一聲。
陸嘉石聽到田悠悠的聲音,睜開眼,笑了下:“喲!”
田悠悠臉上飛快的染上一層薄怒,整個人像只戰(zhàn)斗的小母雞,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一把摘掉,扔到陸嘉石臉上,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發(fā)。
安梨初看的津津有味。
女主還沒對男二死心啊。男主的頭頂好像有點綠。
季斯南困惑得看著安梨初,她為什么看我一臉同情。
陸嘉石砸疼了,人也清醒了一點,放開小妹妹,站好,看著田悠悠:“不是分手了嗎!”
田悠悠大顆眼淚從眼眶里掉出,看的安梨初都心疼。
田悠悠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陸嘉石酒精作祟,腦子一熱,大喝一聲:“你他媽給我站??!”
田悠悠拔腿就跑。
陸嘉石奮起而追,一把抱住田悠悠,別別扭扭的往暗處走。
留下安梨初,季斯南,小妹妹,面面相覷。
安梨初被陸嘉石跟田悠悠逗笑,笑了一會,捂著肚子:“小妹妹,陸嘉石給不了你什么。他一個月領(lǐng)固定工資的苦逼二代,沒有你想的那么有錢。他們陸氏企業(yè),光繼承人,就排了五個人。你換個人吧?!?p> 季斯南瞇著眼,看著她笑,她真漂亮,微微一笑,便是滿堂生輝。
小妹妹抿嘴:“你又是誰?”
安梨初:“我是他小媽,等你們開房,我就拍照給老頭子看,讓老頭子把陸嘉石給開除了?!?p> 小妹妹罵了句,有病,扭著細(xì)腰往回走。
季斯南上前:“好巧?!?p> 安梨初:“你們不是故意來的?”
季斯南無奈笑了下:“我們一群人在附近吃飯,剛散?!?p> 安梨初點點頭,她稱這個為劇情的力量。
安梨初站在路邊,季斯南與她并肩而立:“悠悠小孩子脾氣,因為一點小問題說要跟陸嘉石分手。其實心里有對方的,”
季斯南說完,飛快的瞄了一眼安梨初。
安梨初面無表情,眼睛卻亮亮的。
跟我說這個干嘛。
即使現(xiàn)在田悠悠一時眼瞎,看上了陸嘉石這只王八,他們也會分手。
這點,安梨初還是很放心的。
季斯南見她心情不錯,忽然就想靠近一些。
一靠近,安梨初就聞到季斯南身上若有若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安梨初不喜歡酒,喝酒誤事。
安梨初頓時有些戒備。
季斯南低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小小喝了一杯。”
安梨初抬頭看他,見他眉眼帶春,面色潮紅。
這可不是小小喝了一杯能有的樣子。
安梨初:“你的助理呢?”
“他今天休息?!奔舅鼓喜恢趺戳?,一靠近安梨初,他就身體發(fā)熱。
明明剛才都沒有的。
是因為喜歡她,所以很激動嗎?
安梨初看季斯南越看越不對勁,她往后退了一步:“你需要吃點解酒藥嗎?”
季斯南往前邁一步:“你很怕我?”
安梨初:“我不喜歡酒味?!?p> 季斯南站定,不再靠近,喘著粗氣:“抱歉,下次不喝酒了?!?p> 安梨初默默地遠(yuǎn)離他幾步。
心想,陸嘉石在搞什么!
帶田悠悠去哪里了!
田悠悠,你的男主還有發(fā)春了!
季斯南搖搖晃晃:“梨初,我頭很暈?!?p> 安梨初:“那你坐地上休息一會?!?p> 季斯南解開自己衣領(lǐng)的扣子:“我喘不過氣來?!?p> 安梨初:“!??!”
安梨初果斷的掏出手機(jī):“我馬上打120!”
手機(jī)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
安梨初氣壞了,明明出門充滿了電!
季斯南看她生氣,便說:“不要氣,用我的。”
季斯南顫巍巍從自己衣兜里拿出,遞向安梨初。
安梨初伸手去接。
一碰到季斯南的手,便被他異常高的溫度燙到發(fā)抖。
季斯南直覺的,他摸到了一塊上等的美玉。
溫潤,冰涼,舒服極了。
握住就不想放了。
他把玩著美玉,翻來覆去的看,感嘆:“老坑玻璃種。”
安梨初拽了好幾次自己的手,都拽不出來。
安梨初大叫:“季斯南!季斯南!”
真的是想什么來什么!
季斯南現(xiàn)在這樣子,就是中了傳說中的宮廷迷藥之春藥。
她記得,原著里。
季斯南誤食春藥后,與田悠悠發(fā)生關(guān)系,才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
季斯南已經(jīng)出發(fā)了春藥關(guān)卡,女主你在哪里?。?p> 安梨初急的跳腳,大喊:“季斯南!你看清楚我是誰!”
季斯南眼神露骨,便手一拽,把安梨初攏在自己懷里。
嘴唇對著安梨初的耳朵,一向低沉的聲音更添沙啞:“你是安梨初?!?p> 這樣子的耳鬢廝磨,安梨初不能控制的臉紅起來。
她現(xiàn)在就像一只蝦,季斯南就是鐵板。
他每呼出一口重氣,她就被鐵板給拍了一下。
鐵板燒大蝦,也就這樣了吧。
季斯南把頭抵住安梨初肩膀上,摟著安梨初細(xì)腰,小聲的喘氣:“我頭很暈,你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p> 季斯南寬厚的手掌,按在她腰間,她的皮膚幾乎要被燙糊。
樓她的腰的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緊,勒到她喘不上氣。
安梨初不敢動。
她怕自己再亂動,季斯南會堅持不住。
她能感覺到,季斯南在狠狠地壓制自己的反應(yīng)。
季斯南就這么緊緊的摟著安梨初。
遠(yuǎn)遠(yuǎn)看去,男俊女美,兩人相擁而立,看上去美好如畫。
也不知道多久,季斯南大汗淋漓,疲憊不堪,耷在她肩頭:“謝謝,辛苦你了?!?p> 安梨初滿臉通紅,明明什么事都沒有。
她腦子里飛快的閃過帶有黃色的小電影。
安梨初眼皮跳動的厲害,牙咬閉眼:“可以放開我了嗎?!?p> 說完,安梨初懊惱的咬住嘴唇。
她聲音怎么這么惡心。
季斯南點點頭:“麻煩你,給家庭醫(yī)生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