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瘆水湖

回煞

瘆水湖 衣惡山 2662 2021-08-07 13:59:08

  “韓譯,體育館走起?”一下午下來的工作依舊是沒有任何產(chǎn)出,下班的時候隔壁兩個工位的兩個同事走過來拍了一下正坐在電腦前發(fā)呆的韓譯。

  “今天你們?nèi)グ?,我加一下班?!表n譯無精打采地回道,然后伸了個懶腰目送著兩個同事走了出去。

  以往的韓譯這個時候肯定會快速地收拾一下桌面然后興奮地跟過去,畢竟下班后拋開一切亂七八糟的瑣事,在泳池里耗盡精力地游上四十分鐘是他枯燥生活里少有的歡樂時光,而現(xiàn)在的他腦子里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消極情緒。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韓譯一個人,耳邊只有他偶爾敲打鍵盤的聲音。

  百無聊賴的他有些忐忑地打開了精分,然后又刷了一遍茯姿的主頁,此時終于刷出了一個最新的動態(tài)。

  八月三號午夜晴

  再在這荒山野嶺里的屋子里待下去的話我整個人就要瘋了。

  今天午夜的時候,我壯起膽子走出了屋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沿著窗外繞進山林的小路散步。

  眼前目光所及除了勉強能辨認出來的小路,全是影影綽綽的山谷和樹林。

  就在我剛繞進小路沒多遠的時候,前方路邊兩排亮光突然刺激到了我疲憊的雙眼。星星點點的光線在這片大山里極其醒目,我心里想著這里本來就人煙稀少,除了我還有誰會三更半夜還在外面,而且還做著些奇怪的事?

  我心里有些恐懼,但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有些膽怯地放慢了腳步。

  走近后我才發(fā)現(xiàn)小路左右兩邊大約每隔四米處都插著一柱被山風吹得猩亮猩亮的香,而這左右兩排插著的香一直沿著小路曲曲折折地延伸到了兩百米開外,從近到遠,點點的香火讓這個夜晚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其實我已經(jīng)猜得到這事跟舟舟他奶奶的死有關(guān)了,想起下葬那天晚上的情景,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心里是害怕的,但我還是鬼使神差般地沿著香火往前走了過去。

  遠處山谷吹來的山風微涼,就在我沿著香火,繞著昏黃的小路走了不知有多久了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飄飄忽忽,并且一直不停地在移動的火光。

  等我走近細看之后才辨認出來,只見一個人影正口中念念有詞,慌慌張張地沿著眼前的小路兩邊不停地插著香火。

  我還不敢確定這是沈姨,為了給自己壯膽,我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沈姨?”。

  人影突然把頭扭了過來,借著她手上燃燒著的那把香,我看到了沈姨因驚恐而變得猙獰的臉。

  我記得剛進村的時候沈姨看著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清瘦,個子不高,但是很健談。此時沈姨的面容卻顯得異常的蒼老,甚至可以說是透支一股丑陋的詭異。

  “今晚舟舟他奶奶回煞,我得給她插上引路香……記住我說的話,晚上千萬不要照鏡子……沒什么事就不要出來亂逛……”氣氛一下子凝固了,還沒等我從驚慌中反應(yīng)過來,沈姨的臉已經(jīng)貼了過來。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把話說完后以后就開始把我當成了空氣,不再理睬,然后開始自顧自地捧著香,朝著舟舟他奶奶下葬的方向往前插了過去。

  回煞似乎是這片山里對人死后頭七回魂的說法,正吹著清冷山風的我瞬間炸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些慌亂地轉(zhuǎn)過身后快步走了回去。

  回到屋子后,想著沈姨剛才的那番話,我有些害怕地關(guān)上了門窗,然后吹滅了油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凌晨的時候突然感覺臉頰似乎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很痛,我瞬間就驚醒了過來。

  摸黑點燃了油燈后,由于腦袋還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就那么借著昏黃的燈光,我也沒有去想太多,隨手就拿起了旁邊的一面鏡子。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是在我把鏡子拿到眼前的時候,鏡子里看到的居然是一張陌生的人臉,那分明就是舟舟他奶奶那滿臉皺紋、蒼白扭曲的臉!我的心臟幾乎跳了出來,身上瞬間炸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驚慌中的我被腳下一團異樣的東西絆倒后重重地摔在了窗口下,而鏡子也摔回了桌子上。

  倒在地上的我循著腳下摸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之前跟沈姨一起收拾進了竹簍里的野山參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都堆回了窗口下,此時的野山參在夜色里顯得慘白慘白的。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后,一邊安慰自己剛才鏡子里看到的應(yīng)該都是幻覺,一邊顫抖著雙手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鏡子。

  在我的眼睛對上了鏡子的那一刻,我看到鏡子里的呂妮正陰郁地看著我……瘋了似的扔下鏡子后,我就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屋子。

  此時小路旁的香基本上都已經(jīng)燒完了,可這漫長的一夜卻還是沒有過去。

  有些失控的我?guī)缀跻呀?jīng)拋開了所有顧慮,只想弄清楚這村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一口氣沖向了沈姨一家的屋子門前,叫了一聲后沒人答應(yīng)后我開始一個勁地拍門,可是卻還是沒人答應(yīng)。

  我心里想著那么晚了這一家子人能去哪里?在深吸了一口氣后我吃力地撞開了門。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胡亂地摸索著前進,卻差點被地上一個很軟又似乎很笨重的東西絆了一下。

  此時的我心理已經(jīng)脆弱得不堪一擊,我不停地喘著粗氣調(diào)整呼吸,盡最大的努力做好了接下來可能要看到任何可怕情景的心理準備,然后慌亂地從桌子上翻來了火柴,點著了油燈。

  窗外的風撥弄著本來就昏黃無比的油燈,屋子里的東西更顯得影影綽綽,隨著若隱若現(xiàn)。

  我捂住嘴巴壓抑著內(nèi)心的恐懼往剛才絆倒我的地上看去,只見沈姨和李叔正用一種極不協(xié)調(diào)的姿勢凌亂地倒在地上……

  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叫了一聲后就沖出了屋子。

  我心想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于是一路小跑到了離沈姨家最近的村民家敲起了門,卻一直沒有人答應(yīng)。

  由于非常的害怕,我沒有多想就接著去敲了另外一家村民的門,卻還是沒人答應(yīng)。接著是第三家、第四家......

  在滿身疲憊地跑到第七家人的屋子門前的時候,我看著緊閉的房門和早已褪色毫無生氣的門神貼紙,心里已經(jīng)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于是隨手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窗外的月光正好透過窗子投射在一張簡陋的床鋪上,而床鋪上正死氣沉沉,東倒西歪地躺著三個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慘白的野山參……

  接下來的事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憶,停了一個晚上的雨看來又要借著這場風卷土重來了。

  現(xiàn)在的我正一個人站在山腳下,舟舟他奶奶的新墳前。

  我可以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人拄著拐杖正向我蹣跚地挪過來,但我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見一陣突然卷來的山風把老人干枯蒼白的頭發(fā)撩了起來,那張布滿皺紋扭曲不堪的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年輕,而她還是用那個陰郁的表情死死地盯著我。

  雨終于又下起來了,我已經(jīng)聞到了山上撲面而來,雨水攪拌著泥土的味道。

  我知道,山洪真的要爆發(fā)了......

  耳邊只剩辦公室空調(diào)發(fā)出的沙沙聲響,看完了這段日記的韓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他有些失神地關(guān)掉了辦公室的空調(diào),然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公司。

  前段時間茯姿發(fā)布的經(jīng)歷他是相信的,而現(xiàn)在的他又開始有點動搖了,因為里面描述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很多不合乎常理和邏輯混亂的事情。

  不過從字里行間透出的絕望似乎可以感受得到這應(yīng)該是她最后發(fā)的一個動態(tài)了,韓譯心里想著不管這些遭遇是否真實經(jīng)歷,茯姿的精神狀態(tài)肯定又出現(xiàn)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衣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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