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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第八十三章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酥皮包子 2171 2023-03-01 16:18:49

  七日后,大京城,葉御史府。

  沿主街而下,直至御史府邸,迎面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著,側廊的菱花紋木窗開著,干凈爽朗。入內(nèi),沿廊放著藤椅和藤桌,離藤桌三尺,花色正濃,奇草仙藤,牽藤引蔓,累垂可愛。

  再進數(shù)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再行,但見左邊廳前擱置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nèi)盛著數(shù)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廳中縱橫陳列數(shù)條洋漆架,其上奇珍異寶,琳瑯滿目,此時賓客所至,恰是設宴之處。

  筵席設在傍晚時分。一路經(jīng)來,張燈結彩,而設宴之地愈發(fā)喜慶熾熱。院中搭陳著迎賓祝壽的各色彩棚,并另設數(shù)棚以呈壽禮,其間,如意的數(shù)量最多,有60余柄用金絲編織的金如意、三鑲銅鍍金螺絲如意等,大多如意的頭部、中間和趾部分別鑲嵌了翠瓦,雕刻了象馱寶瓶、松枝和鶴紋,象征太平有象、長壽吉祥。此外,府中掛滿壽幛,壽幛之上賀詞溢美。另,有若干戲臺,戲臺上鑼鼓宣天。

  當下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宴席之間觥籌交錯。歌舞升平不假,但卻是宮中數(shù)見不鮮的東西,不過這等場合,眾人本就是緊著來寒暄巴結的,因此滿座皆是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大京權貴早已入宴。齊牧歸尚在南途,啟程前又禁了第三子,齊知行的門令,是以齊府來賀的唯有甄氏、齊城、卿九思、齊長風、卿鳳舞和一眾的陪侍;卿府上下因在孝期之故,并未躋身赴宴;最得意當數(shù)秦淮了,即便此前秦淑妃自縊如折秦家一翼,但憑秦父日進斗金的萬貫家私和他那個位居左相的伯父秦仁佐,也確乎是夠他把眼睛長到頭頂去了的。

  卿鳳舞向來不屑正眼瞧他,卻也是坐立難安,神色游離。她凌亂的視線往返地掃過門庭,便是連抿口茶的空隙也沒有。

  “鳳兒可是在等人嗎?”齊長風的眼睛也像是長在了卿鳳舞身上,她的局促無處安放。

  “……”卿鳳舞未語,心想著是該收斂些,自己這點心不在焉竟連齊二傻子都看得出來。

  “要不……”他拉住她的手,笑道:“我陪鳳兒去外頭等,可好?這般干坐著實在無聊得緊,不如出去透個氣,待壽宴開始再入席也不遲,鳳兒,鳳兒你說可好?”

  “如此……未嘗……不可?!鼻澍P舞只覺正中下懷,滿腹歡喜,卻又故作沉吟,半晌才道:“那便出去透個氣?!?p>  齊長風聽著,眼底的欣喜似要溢出,興沖沖地拉起卿鳳舞就起身走。這孩子……貪玩。卿鳳舞心想,不自覺跟著他往外去了。

  今日風大。

  眼瞅清明在即,頗有些山雨欲來之感,風滿京城。他二人衣袂漫卷,襟飄帶舞,差點連腳也沾不住地。

  “鳳兒覺得冷嗎?”齊長風別過頭,問罷,卻無回響,只得放空了兩只眼,悻悻地說道:“風真大……”

  卿鳳舞也并非不應他,只是望著街角出了神。那是通御史府的必經(jīng)之路,兩側鋪戶林立,幌札招搖,獨不見人往來——一則是風大,出行不便之故,二則離不了葉家的管制,為著壽宴,特意清遣了平日里熙攘的人流。

  席間,齊長風說對了,卿鳳舞確乎在等人。只是那個人來與不來,并非定數(shù)。

  那些為今日作出的鋪墊可行嗎?事情會如自己謀劃那般走向嗎?那個人會來嗎?卿鳳舞正想著,只覺得一陣暖意簇擁著自己的肩頭。

  別過臉,正碰上齊長風帶笑的眼睛——他卸下自己的披風,疊加在她肩畔。彼時,風的放肆也松了勁,再掀不起層迭的披肩。

  “謝謝你,”卿鳳舞淺淺地提了提唇角,微微地泛笑道:“長風?!?p>  只有卿鳳舞自己方知,欠他的遠不止于此,尚還有一句“對不起”。對不起,起初嫁與他便是抱有救父心切的私情,如今只怕是又要整個齊王府和他的覆滅為結束。

  “…………”齊長風自然不會知曉卿鳳舞思緒,只因著被謝了,樂得白牙花子直撲騰。

  “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娓娓而來,像是預謀好了節(jié)拍,由遠及近,近了、更近了。卿鳳舞迎面望去,視角里那輛褐色馬車在移動著、一寸、又一寸。

  “他來了?!鼻澍P舞呢喃道,嘴角漫上了不經(jīng)意的笑容。齊長風循著她目光看去,這一回,他竟然什么話也沒有問,不問來的是何人,等又為何事……仿佛,他早就知道似的。

  馬車愈發(fā)地近了:轎輦的頂部猶如宮殿的蓬頂一樣的富麗堂皇,正中心鑲嵌著碩大而柔白的珍珠,轎身四面絲綢裝裹,雕繡云紋,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絳藍的珠簾從轎頂一瀉流下,綴之以金黃色的流蘇,足顯雍容華貴,一看便知是權貴人家。

  果不其然,馬車平穩(wěn)地停在御史府前,駕車的小廝們下馬、拾階、起簾,前后忙了個周全,方才恭敬地自轎中迎下來一位年青公子——

  其人烏發(fā)高束,頭戴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體形挺脫,長身玉立,靛藍色的長袍鑲繡著流云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云寬邊錦帶,盡顯華貴。

  “…………”卿鳳舞見著人,提裾迎上,頷首曲膝,緩緩道:“太子殿下舟車勞頓,臣女冒昧,有失遠迎了?!?p>  齊長風俊秀的面龐上竟不見驚色,只隨著卿鳳舞一道揖了又揖。

  “卿家女兒,好膽識,好謀略,”原來,自輦中走出之人,正是前些日子在江畔與卿鳳舞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無疆。落了轎,見著人,他收攏折扇,拊掌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臨江一面,你便開始了利用我來謀劃?!?p>  “臣女斗膽,決計不敢以殿下謀劃己身,”卿鳳舞不卑不亢,從容有度地說道,:“只是……殿下既來此,必是才去了齊王府的,不若,您斷不會親來御史府找臣女。”

  “去,自然是要去的?!睙o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一旁的齊長風,繼而對卿鳳舞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若不去,王府那樁離奇的‘嬰ling’秘辛就此偃旗息鼓,卿姑娘豈不會覺得暴殄天物,白白地浪費了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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