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空也感覺到了沐清霜的變化,只是他來不及停留,神識傳音給費釗后,抱著沐清霜便展開了瞬移。
藏空與沐清霜離開后,費釗抱著昏迷的孟言御劍而行,他的身旁姚風(fēng)看著昏睡中的孟言傳音給費釗道:“這位前輩根骨如同十幾歲的少年,這等修為莫非是轉(zhuǎn)世重修?”
費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剛剛藏空已經(jīng)跟他傳音說過,讓他在前面的黃粱村停留幾日,等孟言與沐清霜的徒弟趙琦醒來再走。
費釗也是這時候知道,懷里這少年叫孟言,只見費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淡淡道:“吸收了那么多潮汐之力,孟前輩恐怕是進入了入定,他的修為你剛剛也體驗過了,那等威勢豈是普普通通的元嬰可為,我等不用多管,好好護法就行了?!?p> “你怎知前輩姓孟?”姚風(fēng)一臉震驚!
費釗腳踏飛劍,架子更足了:“剛才孟前輩已與我傳音,讓我好好為他護法,等他醒來一起回宗門即可?!?p> “你是說,前輩愿意跟我們回宗?”姚風(fēng)震驚更盛,孟言與費釗傳音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傳音這回事,費釗也不知道,只是藏空跟他說等孟言醒來就帶他回宗門,想必藏空已經(jīng)跟孟言談好了,他干脆就順?biāo)浦郏脵C展示自己與藏空孟言的關(guān)系,果然讓姚風(fēng)覺得他與這幾人關(guān)系親近。
費釗心道,師弟啊,不是師兄要騙你,只是如果連你都不信,又如何讓宗門那些與我倆有間隙的人相信,只有你信了,其他人才會認(rèn)為我們與元嬰期修士交好,何況這還是一位比藏空更為強大的神秘強者,師兄也是不得已,等你以后知曉真相也莫要怪師兄欺瞞你啊。
一旁的姚風(fēng)可不知道這些,他此時還一臉震驚,同時還有對費釗的崇敬,師兄在不知不覺中就與兩位強者搭上了關(guān)系,這讓姚風(fēng)腰桿不經(jīng)意中挺了起來。
姚風(fēng)站在費釗身邊,臉上喜悅之色無法掩飾,笑道:“師兄,那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
費釗看著姚風(fēng),知道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自己的話,只是看他那喜悅的模樣,還是讓費釗心中有些愧疚,但他依然不露聲色的說道:“剛才藏空長老跟我說,沐長老的徒弟在前方的黃梁村修養(yǎng),他讓我們等孟前輩與沐長老的弟子醒來后再回宗門?!?p> 姚風(fēng)面露疑惑,這沐清霜這么多年了都沒聽說過有弟子,怎么突然就收徒了,而且沐清霜與自己一樣都是金丹長老,憑什么她先回去,而讓自己給她照顧徒弟。
似乎是看出來了姚風(fēng)的疑惑,費釗輕咳一聲,道:“不該猜的別猜,要知道沐長老此次回去可也要突破元嬰境了?!?p> 姚風(fēng)恍然大悟,還是師兄想的長遠,只要沐清霜突破元嬰,他們照顧她的徒弟,也算是結(jié)了一份善緣,他們等于是一下便與三位強者有了交情。
藏空可是實打?qū)嵉脑獘刖?,沐清霜也是馬上要突破元嬰境的,還有一位境界不明的神秘強者。
這三人或多或少都算是欠自己一份人情,姚風(fēng)臉上的喜色已經(jīng)無法掩飾。
想到這些,姚風(fēng)立馬傳音給還在山谷中等待的蓮月宗修士,讓他們先回去,這種功勞,他可不想別人沾邊。
費釗看了他一眼,沒有阻止他這么做,因為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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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大陸中部,一片漆黑的海洋中,玄道子一步跨入,進入海底,這里竟然另有洞天,一片血紅的天空下,有一座高山,山頂站著一名身穿黑袍的人,黑袍人正是之前與玄道子在九天之上談話之人。
“你放出夕獸引發(fā)潮汐,便是為了讓天道樹提前蘇醒?”玄道子語氣很是冷漠。
黑袍人不為所動,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玄道子一定會來,他看著山下沒有因為玄道子的怒氣而有所動容。
在山頂下方,匍匐著無數(shù)的夕獸,光血色的元嬰期夕獸就有百十頭。
半山腰處,還有十幾只渾身漆黑的夕獸,這些夕獸比那血色的元嬰期夕獸更為高大,實力更是恐怖至極,夕獸長角處閃爍著宛如實質(zhì)一般的黑色雷電,呼吸間發(fā)出轟轟雷鳴,連空間都有些微微震蕩!
黑袍人看著山下的獸群,淡淡的說道:“是你不想管,既然你不愿意多事,那我就用我的方式來做。”
“你這樣做,差點讓他這一世提前結(jié)束!”玄道子面無表情。
“你是說天道樹蘇醒時釋放的威壓?”黑袍人搖搖頭。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身為玄天,你不知道你腳下這片大陸上,如今已經(jīng)是各懷鬼胎,那幾位安插在你玄天大陸的棋子,早就已經(jīng)厭倦了這沒完沒了的輪回,他的蘇醒是眾望所歸,誰還會去阻止他的醒來,這些人可都在等著你這玄天死呢!”黑袍人話語譏諷。
“這片大陸,可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牢籠,也是這些棋子的牢籠,他們從一開始的監(jiān)管者,變成了現(xiàn)在同樣的受刑者,棋子們早就覺得不公了,他們?nèi)缃癜筒坏盟K醒,等他殺了你,破了這玄天,他們也就自由了?!?p> 黑袍人看著臉色陰沉的玄道子,越說越興奮。
玄道子臉色陰沉卻沉默不語,這些事情他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他真正的想法又有誰會知道呢。
“你以為,你是破局者?”良久,玄道子開口道,他目光如炬看著黑袍人。
黑袍人被問的一頓,隨即笑道:“我本就超脫于你這玄天之外,我是否為破局者都無關(guān)大雅,我的存在本就是個變數(shù),這一世輪回有我在,他便一定會破了你這玄天?!?p> “破了之后呢?”玄道子眼神更加深邃了。
“破了之后,自然是掙脫牢籠,還得自由。”黑袍人面容譏諷,仿佛玄道子問了個極為白癡的問題。
玄道子臉上露出憐憫的神色,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說話,腳下一步踏出身影消失不見。
黑袍人站在山巔,他不明白玄道子最后為什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是憐憫他還是憐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