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南宮撐著一把黑傘在朦朧小雨下站著,衛(wèi)衣下透露出的眼睛中滿是愁容。
看著眼前打斗的幾個妖怪,南宮手里攥著一張符箓,隨時準備開溜。
畢竟他不過是個人師一重的渣渣而已,眼前這幾個打斗的人比他強太多了。
不過是一單抓鬼的任務(wù),犯不著把命丟進去。
想到這里,南宮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幾步。
大佬的世界不是他們這些渣渣該摻和的。
“咔嚓!”
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雖說被打斗聲掩蓋,但在場的都不是凡人,聽得一清二楚。
“呦,闖進來一個小甜點?!?p> 明顯是領(lǐng)頭的狼妖,轉(zhuǎn)過頭看向南宮的雙目毫不掩飾嗜血的光芒。
南宮苦笑了一聲,心里把那個大馬路上扔樹枝的混蛋往上罵了個祖宗18代。
就這頭狼妖,妥妥的是吃過人的兇獸。
“師傅啊,早知道就學些抓妖的本事了?!?p> 知道今天不能善了的南宮丟出一堆符箓。
所以說他學的本事對妖怪幾乎造不成傷害,但困他些時間還是可以的。
就希望那個被圍攻的斗篷人能迅速解決這三只狼妖。
再不濟……
看到那三只狼妖被符箓擾了手腳,那個斗篷人手段迅速,果斷的將三只狼妖解決。
畢竟他原本就比那三只狼妖強,不過是那三只狼妖練過合擊之術(shù),方才與他抗衡罷了。
看向南宮之前站著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樹葉,打著旋兒飄到地上。
“有趣的小子!”
將斗篷摘下,一臉胡渣的大漢,卻說出清脆的女聲,好不詭異。
嘴角滲出絲絲血液,大漢迅速融入黑暗,在馬路上的一片狼藉,就交給官方的人吧!
…………
回到家的南宮哀嚎著趴在沙發(fā)上,黑色的衛(wèi)衣和口罩隨意的放在茶幾上。
明天要洗了…看著原本潔白的沙發(fā),被褲腳上的雨水染臟,南宮嘆了一口氣。
第一次任務(wù),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這邊出去的那堆符箓,得畫好久了。
認命地打開任務(wù)網(wǎng)站,將事情的經(jīng)過發(fā)了上去。
他好歹在城市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吃人的妖怪,應(yīng)該會有些補貼吧?
“小孩,你很窮?”
客房里忽然傳出一道女聲,令南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強忍著鎮(zhèn)定,南宮顫顫巍巍地開口:“不知是哪位前輩?晚輩在這拜見?!?p> 客房里的那位前輩高人,想必就是暫時找個落腳點,不會為難他個小渣渣吧?
“小孩,你很緊張?”
那道聲音的主人并沒有回答南宮的問題,語氣中夾雜著一股戲謔。
“我不過就是找一個落腳點,你不必緊張。”
南宮的眉頭挑挑,還真被他猜對了。
當即開口說道:“前輩能在晚輩家中休息,是晚輩的榮耀,請前輩隨意?!?p> “放心,我會付報酬的?!?p> 似乎很滿意南宮的回答,聲音的主人好似松了口氣。
“畢竟夜深了,正好在你這晚輩家中落腳?!?p> 南宮卻是瞳孔一縮,朝客房的門拱了拱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小孩還真好忽悠?!?p> 昏暗的客房里,女子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視線,將肚子上的傷口敷上藥。
一旁的椅子上掛著一件斗篷,如果南宮在場,顯然會發(fā)現(xiàn)是那個斗篷人的。
女子將妖丹吐出口,緩緩吸收著日月精華,恢復(fù)著自己的妖力。
凌晨,太陽剛有了一點冒出來的苗頭。
南宮還是穿著回來的那身衣服,手中拿著那把雨傘,緩緩的將藏在傘柄中的桃木劍拔了出來。
伴隨著咔嚓一聲,女子剛睜開緊閉的雙眼,她身前的妖丹就消失不見。
“我果然猜的沒錯?!?p> 南宮將妖丹收進葫蘆里,打開燈,看著床上的血跡。
隨著妖丹被收,一身妖力失了九層,再加上還身受重傷,女子眼中透露出絕望。
沒想到她活了300多年,最終還栽在一個晚輩手里。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你最后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太欲蓋彌彰了?!?p> 南宮似乎心情大好,給那女子解釋起來。
但心里卻緊張到不行,他就一抓鬼的,壓根就沒有對付妖怪的手段。
“就這?”
女子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那句話而暴露。
南宮卻搖了搖頭,解釋道:“如果因為那句話,我斷不可能出擊,畢竟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放松我的警惕心?”
“那還有什么?”
“大人,時代變了!”
南宮指著藏在角落里的攝像頭,一副你很無知的樣子。
“要殺要剮隨你便?!?p> 知道了原因,女子也不想多說什么。
體內(nèi)殘存的妖力在妖丹被吸走時就變化了她的樣子,現(xiàn)在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但也維持不了太久。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乏一些變態(tài)的人,在殺人前先強奸也是常事。
“我不會殺你,你休息好就回去吧?!?p> 南宮搖了搖頭,目光瞟向那件斗篷。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她,他也不能活著回到家。
“知恩圖報,倒是個好小孩?!?p> 女子對南宮的決定有些詫異,要知道一個強者的收藏不可謂不豐盛。
如果南宮今天將她殺了,那收藏可就是他的了。
“不過,小孩你不會沒有對付妖怪的手段,才沒有對我出手的吧?”
看著南宮手上的桃木劍,女子挑了挑眉,問道。
如果這件事真跟她所想的一樣,那么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說不得眼前這個小孩還會落入下風,畢竟妖怪的肉身也是很強大的。
看到眼前這個女子懷疑他,南宮額頭隱約見到暴起的血管,眼底升起怒火。
“你丫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信不信你今天真走不出去?”
“小孩,你怎么讓我走不出去?”
因為事情的轉(zhuǎn)變,女子顯然又有了自信,開始調(diào)侃起南宮。
就這群修道的,又不是武夫,脆弱的肉身打得過她?
“還是那句話,大人,時代變了!”
南宮腳步聲“踏踏”地回到自己房間,隨后又快步走出。
手里拿著一把手槍,指著女子的額頭,眼神戲謔。
我還對付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