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微微一笑“好?!?p> 她二話沒說,抬腳離開,直到出了院落,都沒有看李爍言一眼。
李爍言捏緊了拳頭。
府里很快傳出去陸南枝害李夫人落水的消息。
三老爺辦完差事去了一趟,李爍言卻說要退婚。
當晚三老爺便過來將她訓斥了一通。
陸南枝心情郁悶,連晚膳都沒吃便上床睡覺了。
這件事無論如何,就都死咬著她不放了。
“主子,小侯爺來了。”
小蘭花敲了敲門。
陸南枝一個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進!”
陸呈桉進去的時候,小姑娘正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頂著一個雞窩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我聽說你沒吃飯,讓小廚房做了點兒,起來吧?!?p> 陸呈桉收回目光,將食籃放在桌子上,幫著小蘭花一一打開。
小蘭花擺好后出去,順便帶上門。
房間只剩下二人。
陸南枝這會兒感覺自己餓了,拿著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吃慢點。”
陸呈桉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陸南枝對他笑了笑。
“今天的事我會想辦法幫你澄清?!?p> 陸南枝無所謂的笑起來。
“沒事,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p> “胡說什么!”
陸南枝吃完飯,放下筷子“大哥就不懷疑我?”
受害人一口咬定是她做的,陸南枝根本無法辯駁。
陸呈桉看著她,搖頭“你不屑于為了退婚推他母親下水?!?p> 所以無論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都不相信是陸南枝故意為之。
陸南枝一怔,白日里李爍言一口咬定她害他母親的時候,她心里其實是有點難受的,可是如今堂兄說相信她,完全驅散了她內心那點微不足道的難過。
陸南枝伸手抱住他,臉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溫軟“哥哥你真好?!?p> 陸呈桉拍拍她的后背,有些渾身燥熱,“好了,快起來。”
陸南枝嗯了一聲。
翌日一大早,主院傳話讓她過去。
陸南枝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下人,好像是和她昨天推李夫人下水有關。
李爍言答應退婚,陸南枝也就沒在意。
更沒想去找證據還自己一個清白。
她來到大堂,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陸呈桉站在大堂上,身形挺拔高大,氣場沉穩(wěn),給人一種壓力感。
地上跪著一名婢女,正是昨天和李夫人一起欺負她的那個。
老夫人吩咐陸南枝坐下,神色平淡。
一屋子人神色各異,各懷心思。
片刻,李爍言扶著李夫人走進來。
說了幾句場面話,老夫人看向陸呈桉。
陸呈桉道“今日請諸位過來,是因為有件事情想弄清楚,你來說吧?!?p> 他說著,看向地上的婢女。
婢女低著頭,緩緩道“太子壽宴,陸二小姐買了一件價值千金的裙子,陸三夫人將這件事告訴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被唆使,擔心來日三小姐嫁過來以后敗光家產,于是便去找了陸二小姐問話……”
后面的二人說的話一字不差放重復了一遍。
李爍言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婢女“我昨日問你的時候,你說是南枝妹妹將我娘推下水的?!?p> 那婢女道“是夫人讓奴婢這樣說的,如若不然,您豈不是要為了陸二小姐跟她翻臉……”
李爍言看向自己的母親,李夫人哪能想到,這婢女居然背叛她,一時間怒火攻心,然而她身份低微,不得發(fā)作,雙頰通紅,眼神飄忽。
“不能單憑一個婢女就定我的罪吧?”
她還在嘴硬,打算就這么耍賴過去,然而陸呈桉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它。
他拍拍手,兩個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你們昨日看到的,聽見的說一遍吧?!?p> 兩個下人如實稟報。
李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誤會,都是誤會......”
到現在李爍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陸呈桉道“誤會?我妹妹還沒嫁給你兒子,你就這樣污蔑她,她若真是嫁給你兒子,是不是得被你欺負死啊?”
他聲音冷冽。
李夫人哪能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一時間臉色煞白。
陸呈桉又道“退婚后,也勞煩二位搬出去?!?p> 這幾年李爍言母子二人一直在侯府生活,手里沒多少銀子。
搬出去?他們已經習慣了侯府富貴的生活,搬出去和要了他們的命沒有什么差別。
李夫人愣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小小的誣陷了陸南枝一下,不單單毀了兒子的婚事,還被勒令搬出去。
她跪在侯爺夫人面前“我只是一時犯糊涂......而且,而且若不是三夫人跟我說那些話,我又怎么會去找二小姐?”
大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他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看陸呈桉這態(tài)度,鐵了心要將這母子二人趕出去。
三夫人眼見著火燒到她身上,連忙站起來開口道“我只是閑來無事找李夫人說說話,說能想到李夫人就直接去找南枝這丫頭訓話了?!?p> 她急著撇清關系,李夫人眉頭緊蹙,還想再說什么,對上三夫人隱約含著深意的眼神,頓時不敢吭聲了。
“退婚罷。”
陸呈桉淡淡開腔語氣不容拒絕。
李爍言捏緊了拳頭,扶著李夫人起身。
“好,我會退換生辰貼。”
他失魂落魄的帶著李夫人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向陸南枝。
陸南枝耷拉著腦袋,一臉困倦,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這些年無論陸南枝闖了什么禍,或者又是被誰欺負了。
陸呈桉這個堂兄總會為她出頭。
這次也不例外。
陸南枝再次抬頭時,人已經走了。
她如釋重負,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聽見三夫人道“南枝這丫頭性子嬌縱奢靡,就算換了婆家也沒人能受得了吧?小侯爺既然管了這件事,不妨也管教一下她這性子?!?p> 陸南枝低頭一笑。
陸呈桉道“嬌縱奢靡?怎么?偌大一個侯府,還養(yǎng)不起一個小姑娘?”
他臉色冷淡的看著陸三夫人。
侯府以后是要交到陸呈桉手上的,三夫人哪兒敢惹他,支支吾吾的開口“那,那也不能一件裙子就......”
“敢問三嬸,二堂妹是花著你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