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愧疚什么?你又沒愛過我?!?p> ——宋醒智《懷揣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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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滿了一浴缸的水,我想趁機逃跑,卻被他直接拽著頭發(fā),瞬間被一股力猛地按進浴缸里。
我的頭被按在冰冷的水流,還逼迫喝下去了好幾口,我緊閉雙眼,不讓眼睛進水。
隨即,他扯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拉起來:“怎么樣?要屈服于我嗎?傅夫人。”
我笑了。“就算我不是傅之沛的妻子,但我還是宋醒智。宋醒智這輩子都不會屈服于任何人?!?p> 他微微靠近我,暴躁的觸碰我的唇。
我清楚的記得,我眼前出現(xiàn)了兩個男人。其中有個男人將我的雙手分別拿鐵鏈捆著,另一個男人他不滿我的反抗,就會拿鞭子抽打我的身子,疼…很疼,可是我反抗不了。
那一晚,天使和惡魔,高傲和冷漠,在這一晚都化成灰燼,天使沒了往日的光,但高傲卻深深的刻進了我的骨子里。
這輩子,我宋醒智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會跪下來求任何人,就算我死了……
我真的希望我再也醒不過來,可是我還是醒了過來,手腕和腳踝帶來的疼痛,手腕上被磨出的傷痕,整個房間里就剩我一人。
他走前拿走了視頻U盤,并威脅我:“如果傅之沛知道來找我的話,那你的名聲清白可就毀于一旦了,如果我將視頻發(fā)給了傅之沛,說明我還會繼續(xù)來找你的。好好想想吧,宋醒智,傅夫人?!?p> 我蜷縮成一團,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心痛到無法呼吸,眼淚也猛地從眼眶流出,身子一抽一抽,雙手放在胸前,倒在了床上,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宋醒智……醒智……這只是個夢!這只是個夢……
心里的安慰沒有起到效果,因為下身的疼痛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我連忙從包里拿出手機,給書妍打電話:“書妍……”
“聲音怎么這么?。堪l(fā)生什么了?你現(xiàn)在在哪?!?p> “疏桐,509”
“別動,我過去找你?!?p> 書妍打開門走進來,看見一片狼藉的房間,還有浴室里滿是水漬的地板,宋醒智身上的淤青,床旁是凌亂不堪的衣服。
“先去換衣服,我把這里收拾一下。”書妍給我遞了衣服,我出來時,東西已經被收拾好了,她給我披上風衣,扶著我的肩膀輕聲說:“沒事,你還有我?!?p> 她是芭蕾舞者紀書妍,是芭蕾舞界的一個傳奇,是“MLlove”芭蕾舞團的經營者的侄女,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家人。
我抱著雙膝坐在后座,而書妍坐在主駕駛上開著車,一路上我都在凝視著手腕上的傷痕,腦中全是晚上發(fā)生的事,眼淚也不爭氣的從眼眶滑落。
無聲的寂靜中,只有我咬著手指的抽泣聲。
-醫(yī)院
“我?guī)托阎乔謇砹艘幌拢瑐谝步o她上了藥。誰那么豬狗不如,讓醒智變成這樣?!碧K霖生氣的脫下手套,不滿的吐道。
紀書妍坐在沙發(fā)上閉眼仰著頭,紅唇啟齒:“這些年辛苦她了?!北犻_眼坐起來無奈的說道:“醒智一年前被傅之沛騙了就算了,還被蘇婉推下樓,現(xiàn)在又被蘇婉的人玩弄,我該說她什么好。”
蘇霖拍了拍紀書妍的肩膀:“好了好了?!睂⑹址旁诙道锟粗鴷麊柕溃骸澳氵€有路渝的電話嗎?讓他過來接醒智吧,你不是要去法國嗎?別耽誤了你的比賽?!?p> “可是……”紀書妍猶豫了。
“趕緊打吧,我先過去看醒智?!碧K霖話落,直徑走出門口,只留下紀書妍一人,她還是拿出手機打給了路渝。
蘇霖還沒進病房就看見了傅之沛的人站在門口,剛轉身要跟紀書妍說別打電話給路渝,卻還沒等她轉身,病房卻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巨響。
她一個勁的沖進病房里,保鏢站在門口并沒有阻攔的意思,蘇霖跑進主臥里,看見宋醒智害怕的蜷縮在角落,而傅之沛臉上多了幾道劃痕。
一個小時前-
我半坐在床上,凝望著窗外發(fā)呆。身后傳來清晰的皮鞋的腳步聲,我緩緩抬起頭回頭一看,傅之沛已經站在我的身旁。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我,我卻下意識的躲開:“醒智,我是傅之沛啊?!蔽覔u了搖頭,跌坐在地上往后移。
他沒有靠近我了,而是坐在床上帶著歉意的對我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就應該讓A林回來保護你的。”突然單膝跪地在我的面前,牽著我的手,眼眸中滿是愧疚:“對不起。”
我抽出手,撇過臉不與他對視,冷冷的回應道:“你在愧疚什么?你又沒愛過我,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p>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傅之沛再次牽著我的手沒有松開的手,微微泛紅的眼眶被淚水浸濕,可他并沒有讓眼淚流出,卻讓聲音變得沙啞。
淚水讓眼眸模糊不清,我仿佛看到了路渝,再睜開眼時,眼前卻是傅之沛。
我上前緊緊的抱住傅之沛,這是我第一次向他索取的擁抱,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而傅之沛卻撫著我的背,溫柔的在我耳邊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哭出聲沒關系。”
他這句話徹底讓我哭出聲,被他埋在胸上,遮蓋著哭聲,他也知道我對尊嚴的重要,將我埋在胸口上遮蓋住哭聲,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我哭了。
突然,傅之沛的手機傳來震動聲,他拿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有人給他發(fā)了幾條信息,他劃開屏幕,我一垂下頭映入眼簾的就是我被拍的視頻。
我瞳孔瞬間放大,傅之沛也清楚感覺到我的害怕,立馬將手機關了起來,趕緊將我抱在懷里安慰:“沒事沒事,我會將這段視頻銷毀的?!?p> 我突然想起他的話,呼吸變得急促:“他會來找我的,傅之沛,他還會來找我的!傅之沛……”
我將傅之沛推開,自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看向遠方時眼前卻是自己被羞辱時的場景,忍不住哭喊起來,將柜子上的花瓶砸向空空如也的遠方。
傅之沛蹩眉看了眼破碎的花瓶,想將我擁在懷里,他的動作一出來就被我狠狠地扇了一掌,臉上被我的指甲劃出了血,我哭著搖頭:“我不想這樣,你離我遠一點,我求你了。”
蘇霖站在門口,按下護士站的鈴,幾個護士上前給我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等我緩和過來時,傅之沛已經被蘇霖帶走了。
○傅之沛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蘇霖叉著腰站在她的面前徘徊,生氣的站在他面前道:“阿沛,你怎么那么魯莽?不跟我說一聲就來醫(yī)院,你不知道醒智什么狀況嗎?”
傅之沛委屈又無奈的搖搖頭:“可是我……”
“你要是真為她好,這是剛剛A林送來的地址和信息,他說給你處置?!碧K霖拿出一文件遞在傅之沛的面前說,默然轉身離開。
“書妍?!蓖蝗灰宦暅厝嵊智謇涞穆曇粼谵k公室響起。紀書妍轉過頭就看見一身休閑服的路渝站在門口,他還戴著黑色口罩,黑色漁夫帽,左手還戴著黑色手套,右手的中指戴奇形怪狀的戒指。
“路渝,你來了?!奔o書妍一看路渝來了,立馬將心中的大石放下。
路渝著急的詢問:“醒醒發(fā)生了什么?”
紀書妍拿著檢查報告遞給了路渝,他眉頭微微皺起,幽深的雙目移到了手中的報告:
姓名:宋醒智
年齡:24歲
血型:B型
經檢查發(fā)現(xiàn)背部多處鞭痕,手腕似疑被金屬磨出的傷痕,私密處有被輪番的痕跡。病人因心中陰影,產生神志不清,抑郁等情況。
路渝緊了緊拿著報告的手,將報告放在桌子上便要沖出辦公室去找醒智,可是紀書妍拉住了他的手:“現(xiàn)在傅之沛在病房外,你還是別去了吧。”
他回頭看了眼紀書妍,被路渝復雜的眼神盯著,她有些害怕漸漸的松開了手,看著路渝跑了出去,心中多有些不舍,她怕路渝會因為醒智而受傷。
“傅之沛?!甭酚迳铄涞捻佣⒅鲱^閉眼的傅之沛,睫毛微微顫抖,他緩緩睜開眼,抬眸望向路渝的那一瞬間,像極了一副絕美的圖畫。
“路渝,你來這干什么?”他充滿疑惑的語氣問他。路渝也確認了傅之沛并沒有調查自己的身世背景,如若這么早就暴露的話,醒智可能會有危險。
路渝遞過一個袋子,“我給你送些東西?!崩锩嫜b著都是些宋醒智愛吃的菜和水果,傅之沛看了眼袋子里的東西,抬起頭看向路渝,會心一笑。
“我覺得你可能會在這里守一夜,給你些吃的備著。”路渝將袋子放在傅之沛身旁,在傅之沛拿起袋子,從里面拿出水果時,偷偷看了眼病房,卻看見宋醒智探出頭與他對視。
他看見宋醒智脖子上明顯的傷痕心疼極了,可是在傅之沛面前絕對不能讓他看出來,從心疼到淡漠只花了幾秒的時間。
“那我先走了?!甭酚鍎傄D身,傅之沛警惕的站起身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路渝身子微怔,“路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