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江斯年就起來去工作了,今天,是他一部新戲開機拍攝,無法脫身。
姜紫怡收拾妥當只在張麗麗的護送下前往機場,出發(fā)前,她讓所有人都不準來送。
紫怡下了車,“張姐,你就不要下來了,我自己去就好,別到時候整的怪傷感的?!?p> 張麗麗笑了笑,應了聲好,“那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期待你學成歸來。”
兩人進行臨別前的擁抱,姜紫怡就進入了機場。
姜紫怡即將進入安檢口的時候,她聽到不遠處傳來有人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她凝眉疑惑,轉(zhuǎn)身朝著聲源尋去,只見蘇婷氣喘吁吁地向紫怡奔來。
蘇婷大喘著粗氣,可以看出是急切地跑來的,“姜紫怡,你怎么說走就走,還一走就是兩年,太狠心了!”
姜紫怡凝視著她,覺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蘇婷猛吸了幾口氣,終于緩過來,二話不說就拉著姜紫怡往回去的路走。
姜紫怡用力扯開,卻怎樣也甩不掉蘇婷的手,快走出機場大門的時候,姜紫怡急了:“蘇婷,你干什么???我要趕不上飛機了!”
“趕什么飛機啊,你能不能替江斯年想想,他今年三十五了,再過兩年就三十七了,都還沒結(jié)婚,我都替他可憐。”
姜紫怡眨了眨眼睛,心也有些虛,“我們都說好了,他有空就會來看我的,兩年而已,過得很快。”
“姜紫怡,你真以為他舍得讓你走啊,不擔心你移情別戀啊。他那天還拉著鐘意喝了一晚上的酒呢。如果不是你突然決定出國,他都要策劃給你求婚了?!?p> 姜紫怡想起那天她回了父母家,電話里的江斯年很久都沒有回家。她擔心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回去了,看到江斯年仍然是醉熏熏的模樣躺在沙發(fā)上。
她問他怎么喝那么多酒,他回答她最近在爭取一個劇本,和制作方喝了一些酒。后面他的確官宣了一個很不錯的本子,姜紫怡也就沒有多想。
蘇婷趁著姜紫怡還在想著些什么,就拉著她往旁邊的咖啡廳走去。
“姜紫怡,有些話,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的,我們這些旁人不說,我怕江斯年一輩子也不會說。”
總之飛機是趕不上了,姜紫怡也不急,“那你說吧?!?p> “江斯年應該和你說過他不怪你,可你卻一直在想對不起他,要好好彌補他,他說不需要你彌補,你應該覺得他只是在讓你安心,少些愧疚。”
姜紫怡抿了口咖啡,不置可否。
“你錯了,他是真的從未怪過你。他之所以那段時間對你冷淡,對你們的關(guān)系不敢回到從前。不是他還不愿意原諒你,而是他真的害怕,他害怕你當時分手說的那些理由都是真的,他不想讓你再回到那樣小心翼翼疲憊不堪地樣子。”
姜紫怡腦子里迅速回憶起,分手的時候自己和他說了哪些狠心的話。頓時心里揪心的疼,那些話,她怎么就可以那樣輕易地說出來了,讓他一直記在心里耿耿于懷。
“所以說,姜紫怡你可真夠狠心的,我可不想你走后你家江老師思念成疾,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拉著我家鐘意喝酒暢談……”
姜紫怡覺得自己的確太不該了,再也不能在這個輕松愜意的咖啡廳待下去,說了聲謝謝就趕緊拉著行李跑了出去。
拍攝現(xiàn)場,導演正在補拍一個江斯年側(cè)臉的鏡頭。
“咔!”導演一聲令下,“好的,不錯,準備下一場戲!”
他轉(zhuǎn)身想去看看監(jiān)視器里的回放時,就看著姜紫怡站在導演旁邊,眼中帶淚,微微含笑看著他。
他輕輕皺起眉頭,加快步伐走近她,“怎么了,怎么會來這里,不是在機場出發(fā)了嗎?”
姜紫怡聽著他的聲音,瞬間觸發(fā)她的淚腺,含在眼中的淚珠終于奪眶而出,不顧在片場的人聲嘈雜,一下傾身向前緊緊地抱住他。
“好了,不哭”,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柔聲細語,“先去房車等我好不好?我上午還有一場戲就拍完了,我拍完就來找你。”
他說著喚了一聲助理阿偉,叮囑阿偉把她帶去房車先休息。
江斯年回到房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姜紫怡坐在凳子上,而且是坐的很端正的那種,眼角紅紅地,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
看到江斯年回來了,她忙起身抱住他,眼淚再次流出來,“斯年,對不起對不起,我怎么可以和你說那么狠心的話。你不要放心上,分手時說的話,都是氣話?!?p> 聽到這,江斯年算是明白了個大概,問道:“見過蘇婷了?”
“嗯?!?p> 江斯年輕輕揚了嘴角,一邊扶著他坐下,一邊說:“先坐下,我們慢慢說好嗎?”
姜紫怡很聽話地坐了下來,強迫自己凝視著江斯年,長呼一口氣,說:“斯年,我分手的時候和你說,我在乎張小敏,在乎樂樂,這些并沒有騙你。只要是喜歡你,愛你,聽到她說你喜歡么她那么多年,多多少少心里都是會在乎的,就像陸森一樣,你也會在乎?!?p> “我知道?!?p> “至于樂樂,是我自己一直在心里別扭,我總覺得我過去做了一件壞事,樂樂就是在提醒我這件事情是我生命中無法抹滅的,是我無論做了多少件善事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你告訴我,樂樂是天使,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天使,我便慢慢接受了這一切?!?p> 江斯年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輕拭掉她臉上的淚水:“我知道,放心,你不在的日子,我依然會去福利院替你看孩子的,我們成立的基金會依然會盡力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孩子。”
“以前我一直覺得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好不容易追來的,所以處處小心翼翼,好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是讓你不開心的,好怕我們的處事風格不一樣遭你厭煩。
可是后來我慢慢明白,只要是兩個人,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時候,不可能處處一樣的。就算你有時候不認同,但你也會禮貌說出你的想法,至于我的想法你也會尊重,不會干涉?!?p> 她停下來,看著他繼續(xù)說,“我覺得這樣就很好,我雖然在國外受過三年的苦,但總的來說沒受過什么人間疾苦,哪怕在人心險惡的娛樂圈,也仗著家里的勢力在娛樂圈暢通無阻多年,所以我不太有共情的。你會偶爾提點我,這就很好?!?p> 他仍然是耐心聽著她說,嘴角帶著淺淺笑意,親了親她額頭,“我的紫怡長大了。”
她推開他,說道:“你讓我說完?!?p> 他輕笑一聲:“好,你繼續(xù)說?!?p> “我承認自從知道阿姨去世之后,知道那段時間我沒陪著你,反而和你提了分手,我就一直對你懷著深深的愧疚”,她頓了頓,癟著嘴有些委屈地看著他,“但是著并不代表我對你只有愧疚,繼續(xù)和你在一起只是想彌補你,我更多的是明白了我過去在乎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和在你身邊好好愛你比起來,都無關(guān)緊要?!?p> 說到這,她開始痛哭起來,眼淚如噴涌的源泉怎么樣也控制不住,“斯年,對不起,用阿姨的死亡還我明白這個道理,太殘酷了,太殘酷了?!?p> “傻瓜,不要哭了”,他心疼地輕輕吻去她的眼淚,“生老病死,和你沒有關(guān)系?!?p> “而且,只要我們真心相愛,有沒有這件事,你都是會明白的,都會再次回到我身邊,而我永遠會張開雙臂迎接你。”
說著,江斯年就微微笑著張開了雙臂,期待著她的女孩擁入她的懷抱。
姜紫怡眼淚還在流著,但好在嘴角已經(jīng)掛上了一絲笑意,慢慢靠在了他胸膛上,感受到著他的心跳。
兩人抱了一會,江斯年突然說:“你好像還有一件事沒有解釋。”
“什么?”
“你說呢?”
姜紫怡想了想,輕笑:“這個問題你不是上次聽我和陸森的墻角聽到了答案嗎?”
江斯年一本正經(jīng):“這不一樣?!?p> 她真以為他還在乎著這事,忙說道:“你是我的偶像,永遠都是我的偶像,可是不會因為你的偶像光環(huán)而忽略愛你這一點。我知道那天和你說那樣的話太重了,在我這里,你的偶像光環(huán)永遠不會不在?!?p> 她的手不自覺抱得更緊了一些,緩緩說道:“江斯年,我愛你,只是簡簡單單愛你這個人,無論是停于表面,還是更多深入的了解,我都愛你,很愛很愛?!?p> 江斯年發(fā)出滿意地笑意,輕輕地“嗯”了一聲。
后知后覺的姜紫怡反應過來,嬌嗔道:“江老師,你又故意套我話?!?p> “這些話我恐怕這輩子就聽這么一次了,當然要好好珍惜。”
姜紫怡也不惱,反而是笑容一直拉不下來,靠在他懷里,不舍得離去。
七彩嬋
來了,全都說清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