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才被他姑媽叫去看店,就只有陳安九叔和秋生過去。
等來到餐廳門口,陳安熟練的遞上小費,就看到任老爺已經(jīng)坐在桌上了。
過去之后任老爺先和九叔打了個招呼,九叔又介紹了一下陳安說道:“任老爺這是我一個遠房侄子,最近過來這里,正好過來看我,就順便把他帶來了?!?p> 說完又指了指一旁的秋生,說道:“這是我徒弟秋生。”
任老爺看見陳安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注意陳安了,只是沒想到陳安竟然是九叔的侄子,等到九叔介紹完,就喝陳安打起招呼:“陳公子也在這里啊,幸會幸會,我都沒想到陳公子盡然是九叔的侄子,我們這真是緣分啊?!?p> 九叔用疑惑的眼神看相陳安,意思是陳安是不是認識任老爺。
陳安先是想任老爺也問了個好,開口道:“九叔是這樣的,我在任家鎮(zhèn)租住了一間宅院,房東就是任老爺?!?p> 剛一會,任婷婷就來了,開始點餐。
幾人入座,這一會又陳安的囑咐,秋生沒有在說出能不能不要咖啡要coffoo的傻話,九叔也沒有直接喝純咖啡還裝作面無表情,就是秋生吃蛋撻還是有些著急。
陳安則是要了一杯純咖啡,不加奶不加糖,配合蛋撻慢慢吃喝。
任老爺問道:“陳公子你喜歡喝純咖啡嗎?”
陳安道:“對的,喝習慣了,就感覺不到苦味了,主要是純咖啡又一個香味是加奶加糖的咖啡無法起極的?!?p> 任婷婷則有些不信,雖然看陳安儀表堂堂相貌不凡,還是小聲出來一句:“哪有人喜歡喝純咖啡的?!彪[藏的意思就是沒喝過咖啡硬要在那里裝。
然而在場人都隔的這么近,該聽見都能聽見,陳安也就笑了笑無視了。
而秋生卻又管不住嘴,不經(jīng)大腦就一句:“誰說沒人喜歡喝,陳哥昨天還給我們教怎么喝咖啡呢,那什么先喝加奶加糖正常的,逐漸習慣了就喝純咖啡。”
剛說到這,秋生就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改口:“不對,是陳哥教我喝咖啡,也不對,總之陳哥會喝咖啡,還不對,總之,總之?!?p> 看到所有人除了陳安意外都看向了自己,秋生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
陳安也是捂臉以對,這難不成是天意,秋生就硬要犯個傻,這tm比電影里還坑,豬隊友啊。
不得已,陳安開口道:“好了秋生,我來說吧。”
陳安用念力按了按九叔的肩膀,然后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我來處理。
接著陳安說道:“是這樣的,昨天九叔說要帶秋生和我過來喝咖啡,但文才以前不常離開道館,沒見過多少場面,又害怕失禮,所以專門和我請教。”
避重就輕的打了個圓場,雖然有很多邏輯還理不順,但大家都明白陳安只是想把這件事一步帶過,最終就是犧牲文才,給九叔留個體面,而且用陳安的話來表達,讓眾人一瞬間覺的秋生非常懂事,為了不丟人失禮去學喝咖啡,能有什么毛病。
這個時候正常人一般都會一筆帶過,給大家一個面子完美收場,偏偏任大小姐在國外腦子呆傻了,就硬要扯,不知道是知道錯誤了還是硬要顯白一下,又要了一份咖啡當大家面掩飾了一遍怎么調(diào)。
也不知道她表演給誰看,還是非要秀一下優(yōu)越感,還專門用英文和服務(wù)員溝通了一下。
陳安看著她拙劣的演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演什么,也許這就是單純吧,就像個喜歡炫耀的小孩,剛剛知道一點點東西,就硬要表現(xiàn)一下才肯罷休,或許這就是單純。
小時候錦衣玉食,她的家勢注定沒人能欺負她,總想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可什么是優(yōu)秀呢,陳安覺的她未經(jīng)世事,可陳安自己呢,若非經(jīng)歷了種種痛苦,又怎么會成長到這個地步。
如果陳安不是經(jīng)歷了種種人性冷暖,或許還和任婷婷一樣吧,從不估計他人感受,盡力賣弄展現(xiàn)自己,雖然看似確實不懂事,又何嘗不是一種赤子之心。
陳安真的有些羨慕了,羨慕任婷婷的天真無邪,羨慕從小無憂無慮,沒人敢針對欺負,羨慕她想要什么應(yīng)有盡有,羨慕她還有拿一份任性和童真。
陳安有些哽咽,幫忙結(jié)了個賬,就說有事失陪了,迅速趕回自己的宅院,進入臥室,關(guān)上門,杯子蒙在臉上,沒有什么格外的聲響,當杯子放下了的時候已經(jīng)濕了一片。
陳安還是有血肉身軀的,除了辟谷,他沒有刻意改變自己多少生理結(jié)構(gòu),傷心的時候陳安同樣會有眼淚不自禁留下。
堅強的人不是不流淚,而且喜歡默默流淚,如果愿意把眼淚展現(xiàn)在你面前,那就表示他信任你,又或者,痛苦到了極點。
呼出一口氣,躺在床上,嘴角從新裂開漏出一個猙獰而詭異的微笑,明明他看起來很平靜,嘴角輕輕一列,好似禮貌性的一個表情,眼神平靜冷冽,就似一月的湖水,早已凝結(jié)陳了寒冰,從他眼中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倒影就是看不到他自己的內(nèi)心。
但就這樣平靜的一個表情,此刻卻顯得格外猙獰,就像意欲食人的猛獸,如果有人看到他可能會嚇一跳,到頭來可能還會疑惑自己為什么害怕。
陳安不后悔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如果他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孩子,他早被玩死無數(shù)次了。
人性就是欲求不滿的,總想比別人更優(yōu)秀,既如此就會出現(xiàn)各種算計,沒有成長就只能成為被人打壓的墊腳石。
九叔和任老爺談完起棺遷藏的事宜后,和任老爺打聽了一下陳安的住所,就匆匆找了過來,昨晚一個過來人,他自然能看出來陳安情緒很不穩(wěn)定。
這段時間一來一回,九叔已經(jīng)把陳安當自己的晚輩看待了,九叔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面對自己人,自然是不希望陳安有什么事。
更何況,陳安掌握了強大的力量,所謂手持利刃,殺心自啟。
九叔也不知道陳安這樣的人到底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內(nèi)心,作為一個斬妖除魔的道士自是心存正義,也不會允許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為禍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