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輛大貨車慢慢停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們到了哪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們要回故鄉(xiāng),所謂的老家。
我抬起了左手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過。這時的我還在沒有任何的困意,反而頭腦更加清醒,此時的我內心是復雜的,有對未知的恐懼,這種恐懼是沒來由的,也有對家鄉(xiāng)的“貪婪”,這種貪婪是對自己身份的認可,不會再被說成是外地人了……
這時的車停下了,我透過車窗看到了外面兩家小賣鋪還在亮著昏暗的燈光,司機下了車,只聽嘭的一聲關門聲,此時的我可以說是孤寂的,貨車沒在發(fā)出任何聲音,外面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連店鋪里也沒有一絲聲音,回頭看了看睡的正香的爸爸、姐姐、弟弟還有妹妹,此時車里安靜的只能聽到鼾聲此起彼伏……
這樣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同時也映襯了度日如年這個詞,可以說這時的我才真正感到這個詞的震撼。我稍稍開了一絲窗,一絲絲帶著寒意的冷風就闖了進來,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父親轉了個身,緊了緊衣服再次睡去……。不時的外面就會傳來一兩聲蟋蟀的叫聲。
本來我想下車去看一看這個囊括了我的故鄉(xiāng)的小城長啥樣,跟我幻想中的樣子差距又有多大,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這個所謂的故鄉(xiāng)是如此的陌生,同時也怕開車的大哥回來就直接離開,把我落下。
我再一次控制住了我充滿好奇的心。其實透過窗戶借助店鋪那昏黃的燈光也能大概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也可以說是另一種美。店鋪周圍都是一些不怎么茁壯的小樹,稍遠一點看去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山,是那種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真的印了山連著山的說法,讓我回想起了一路走來的不易,我不知道我們走到是什么路,就只知道是一路顛頗過來的……
過了一會兒,貨車司機回來了。貨車再次響起了它特有的轟鳴聲,就這樣一輛孤獨的大貨車再一次步上了正軌。我借助貨車的微光看到了不斷后退的大山、大樹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也在倒退,由于道路的坎坷,貨車前進的并不快。
終于,我清醒的靈魂受到了懲罰,在不斷的顛簸中我終于承受不住了,開始產生所謂的暈車現(xiàn)象,一次次干嘔讓我流下了一連串的冷汗,感覺整個內臟都要嘔來一樣……,這樣反復幾次后感覺整個腦瓜子都嗡嗡響個不停,四周靜的只有自己喘粗氣的聲音,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死了嗎?
當我感覺到我要沉睡過去的時候,我鼓起了勇氣向司機大哥說了聲師傅停一下車,我暈車了。就這樣,這輛駛回故鄉(xiāng)的大貨車再一次孤零零的停到了一個比較寬一點的路邊,這樣不易擋住來往的長途汽車,哪怕這條路上在這個點不會有任何一輛車。
同時,我可以說我是得償所愿了,這次真的親身感受到了所謂故鄉(xiāng)的空氣。四周是連綿不斷的大山,可以說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就這樣司機大哥抽完了一支煙……。大貨車在一起響起它獨特的聲音,慢慢向大山深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