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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某人無聊的一天

僅僅有點悲傷的周末

30歲某人無聊的一天 于想想 2183 2021-09-05 20:16:00

  從前,看電視劇里,那些女生落淚的時候如同一顆珍珠掉落一般。我想哪有那樣剛好的淚滴,流淚不都是兩行小溪水么。直到今日,我的右眼落下了一顆水滴一般的眼淚,它落在枕頭上,枕頭也慌了神不知如何安慰我。

  為什么會流那樣的眼淚,因為積攢前日被誤會的委屈,也積攢了家人無休止催婚的悲哀,積攢著工作的不如意,也逞強著,積攢著,積攢著,才變得圓潤而巨大。

  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夢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我。醒來,小精靈在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像是跟我說,“沒關(guān)系。”可是,莫名的哭,總讓人覺得奇怪。我本就是這樣奇怪的人呀。我控制不住突然地開心,也控制不住突然的落淚,哪怕是看到程某人假裝不喜歡也假裝不了,眼神總是露出笑意。

  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外面的光照了進來,窗簾留一個小縫是我長久以來的習慣。想把夜晚的月光請進來,也想把清晨的陽光收進來。總之,是個貪婪的人。

  摸了摸嘴唇,想起昨晚程某人的親親??墒?,依舊覺得他好遙遠,他從不說未來,不說以后。一群螞蟻一生都是為了蟻后,如果沒有蟻后,就失去了意義。一只小螞蟻東西奔走,互相傳遞著“沒有蟻后了,沒有蟻后了。”

  倒了杯水,習慣地在喝水之前刷牙,其實沒有洗臉,只是刷了牙,咕嘟咕嘟地喝了兩杯。

  “你有沒有過突然難過?”我問小精靈。

  “我總是難過的,沒有一天幸福的日子,沒得幸福?!?p>  “為什么?”

  “你應該知道的。我是因為你痛苦才存在的。”

  擦了擦眼淚,開始洗衣服。快要真正意義上的秋天了,所以一些長袖長褲也拿了出來,過一下水。其實,只是我喜歡洗衣液的味道。也喜歡花露水,我會噴灑在房間里的角落。

  聞到味道,會讓我覺得,我是真的活著的。

  十一點,心情開始平緩,看著外面說晴不雨的天氣,拿著手機準備打游戲的我,先剝開了兩個橘子。肖發(fā)來了消息,“你住哪個房間?”

  “4-1601”

  “等我十分鐘?!?p>  不知道肖某人又要搞什么鬼,我吃了兩瓣橘子,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聽到敲門聲,我一邊打游戲一邊過去問是誰,那個聲音說,她是肖。

  在水晶等復活的十幾秒里,我開了門和她寒暄了幾句,讓她先等等。

  “你暫停一下不行嗎?”肖說。

  “你應該知道游戲不能暫停的?!?p>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掛機?!?p>  沒有聽她的,像我這樣善良的人,怎么會賣隊友掛機呢,一頓操作,把隊友都送上西天。一個ACE,對方開了龍,然后一路高歌到我們水晶,不要急慢慢來馬上就復活了,我先一個大招清兵線。只見對方張良控住了我,沒辦法,失敗。

  “你怎么來了?”我問。順便給她倒了杯水,但她說自己不喜歡喝白水,喜歡喝可樂。一直盯著茶幾上的那罐可樂,我將可樂推給她,這還是點外賣送的,又不值錢。

  “我搬過來了,在3-903?!笨蓸返臍馀萋曉诎察o的氣氛里顯得很清脆。“好喜歡3這個數(shù)字啊,或許是我出生在三月。我搬過來可不是因為你,我是覺得我之前租的房子太貴了。”

  “我也是三月。”我說。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p>  我從未告訴過肖我的生日,不過這不是重點。

  她穿著寬大的白襯衫,里面是黑色的吊帶裙,頭發(fā)用鑲滿水鉆的夾子夾著,她的頭發(fā)稀少,所以并不會亂。

  “不冷嗎?腿?!?p>  “冷,但不想穿褲子,也沒有絲襪?!?p>  她說要做一頓飯,但自己剛搬過來并沒有置辦鍋碗瓢盆,合租的幾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做飯的那類人。于是她來找我。

  “你吃過老碗撒嗎?”肖某人說

  “吃過,你會做?面粉可能不多了,我平日里不怎么用?!?p>  從冰箱拿出半袋面粉,大概只有一斤了,她和成面團,然后上面又弄了水。切了許多菜準備拌進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總覺得悲傷,不由得又想起昨晚的夢,小精靈一直躲著不見人。剩下的半根胡蘿卜,我像熊貓一樣生吃。確實甜甜的,脆脆的,很好吃。依靠在廚房門口,看著肖某人忙前忙后。

  “你追人怎么樣了?有進展嗎?”我問。

  “你可不要像那些七姑八婆靠攏,我們一起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談?wù)撨@些。”肖說完,尷尬的笑了笑。

  “你工作會罵人嗎?”

  “會,我在心里罵。比如我的那個直屬領(lǐng)導,老的卡卡的,還一天騷情的很。真是塑料袋裝空氣,太能裝了。但是罵人不好,不要學?!?p>  我們并排坐在沙發(fā)上,吃著肖某人做的飯,用她的手機播放的是老電影《情書》。我們兩個都習慣吃飯的中間吃水果,這個習慣可能不太好,但我們兩個都有。我給她喂了一瓣橘子,她也給我,吃飯吃了半個小時,然后等到電影結(jié)束,才去洗碗。

  肖某人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光,她更像是一塊冰,凌厲但會折射出微微的光亮。對于在極度黑暗里的人,那也是希望,也是滿足。

  而我楊某人,肖某人是這樣形容的:是開在一望無際沙漠里的向日葵,如果有人找到你,會欣喜會覺得意外。可是,你只能期待被他找到,而你追逐的太陽,從不肯在黑夜里伸出手來。

  偶爾,只是偶爾,我覺得肖某人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所以,其實某些瞬間,我害怕面對肖某人,看到她,我就能看到我的缺點、我的遺憾、我的不可一世。

  最后一瓣橘子,肖某人讓給了我,雖然這本來就是我的橘子。這個時節(jié)的橘子,不是甜甜的,是那種酸酸的,只有微微的甜??墒悄銜X得它好新鮮,好可愛。

  一起靠著沙發(fā),各自做夢。然后肖某人看到我有一根白頭發(fā),說要拔掉。她溫柔地在我的發(fā)間定位著,然后分散我的注意力拔掉了那根白頭發(fā)。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我問。

  “基本都好了,我也沒什么行李,就一個行李箱和一床被子。我的衣服都是一邊買一邊扔?!彼f完,將那根白頭發(fā)打成結(jié)。

  她像兔子一樣跳到門口,然后說了再見。遠遠地,能聽到她在學貓喵喵叫。

  又是一個人的房間,冷冷清清的,外面開始下起了雨。希望街上每一個步行的人都有一把雨傘可以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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