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從未想過會與這個世界發(fā)生什么樣的聯(lián)系。
我只是自始至終地按照一個普通人應(yīng)該有的軌跡出生、成長、學習、工作,就像一粒小小的泥沙,你問我遠方是什么,我也只能說還是山,還是水,還是眼前的小魚小蝦。
我是如此地目光短淺,可所謂時代,就是洶洶洪流,裹挾泥沙俱下,我跟著不舍晝夜,我跟著奔騰不息。
有人說我何其幸哉,用最年輕的歲月去親歷這個時代。過去時間很慢,如同村口的溪水亙古不變地緩緩流淌,雨季也不曾讓它湍急?,F(xiàn)在的時間卻如同坐上了火箭,一天一個樣,無論準備是否充分,統(tǒng)統(tǒng)都被推上了更廣闊的天地。
我那時只是笑笑,世界再日新月異,無非一年四季,一日三餐,有何不同。
后來,因為工作我游走四方。
我在大英博物館發(fā)現(xiàn)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因年代久遠而不再展出,又在倫敦的電器賣場隨處可見中國制造的科技產(chǎn)品。
我在塔吉克斯坦看到古老絲綢之路遺跡已經(jīng)風化得不著痕跡,又在途經(jīng)的公路大橋迎來中國工程隊的獵獵紅旗。
我在圣彼得堡冬宮看到成套的中國瓷器成為古老貴族的財富象征,又在莫斯科普希金國家藝術(shù)博物館看到中國現(xiàn)代藝術(shù)家蔡國強的前衛(wèi)作品展出。
我才意識到,我們給這個世界的印象已經(jīng)完成了新舊交替,在日積月累之下,在不知不覺之中。
于是,歲末年終的最后一個工作日,我決定要寫個故事。
這個故事里的人偉大而不自知,或許他們看起來平平無奇,不過是有意無意地迎上了一次浪潮,搖身一變竟成了弄潮兒,未施粉黛地登上了全球大舞臺。他們背后交織親情、友情、愛情,他們臺前依舊只能冷暖自知,甘苦獨嘗。
寫下第一個字時,我看了一眼窗外,漫天的大雪落得輕飄飄,掩蓋一切行人的痕跡,留下天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凈。仿佛人類的記憶一般,遲早被時間的塵屑慢慢抹去連貫的路徑,只剩零零落落的片段。
反正,時光總是流到哪里是哪里,不問來時,不問去向。
而我,只是想過程中留下個故事,哪怕許久之后只剩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