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這棍子？
“就這玩意？”
王辰一伸手，從莫滄海的手中拿過了這根棍子。
“先生，我知道它配不上您那本畫冊的珍貴，但這確實是我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小女年幼，沖撞了先生，這就當是在下的賠罪，這本畫冊，也奉還先生！”
莫滄海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拿出了那本畫冊，雙手遞向了王辰。并低下頭，一滴滴汗水順著額頭滴落到地上。
林陌鳶也沒想到，自家?guī)煾敢怀鍪郑尤恢苯影炎陂T至寶歸元一氣棍掏出來當賠罪，不過若是能抵消這位前輩心中的怒火，恐怕隨便指點上一兩句，對他們來說都是天賜的仙緣了！
想到這里，林陌鳶直接跪倒在地，拜向王辰道“還請先生原諒，那天家妹實在喜歡先生的畫冊，小女子無知沖撞了先生的生活，請先生恕罪。”
王辰一抬眼看向面前的兩人，又低頭瞅了瞅手中烏漆麻黑的棍子，嘆了口氣。
這兩人態(tài)度實在是好，若不是這樣，就這根破棍子，當攪屎棍都嫌它短，早就掰斷了扔出去了。
“罷了，罷了，這件事就算了，這本畫冊也算不得什么值錢的玩意，就送給你們吧，這根傳家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p> 一翻手，王辰將手中短棍甩向了莫滄海。
莫滄海雙手顫抖地接住飛來的短棍，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這歸元一氣棍在對方手中竟如孩童玩具般被隨意拋擲，他分明看到棍身流轉的極道之意在觸及王辰手掌時，如同受驚的游魚般縮回器核深處。
“前...先生教訓的是?！澳獪婧⒍坦魇栈氐ぬ铮蝗蛔⒁獾綁ι蠎覓斓摹皠Α白?。那遒勁的筆鋒中似有萬千劍影流轉，他不過瞥了一眼，便覺雙目刺痛，體內靈氣竟開始不受控制地沸騰。
林陌鳶突然輕呼一聲，腰間佩劍自行出鞘，劍尖直指墻壁上的字畫。劍身劇烈震顫，仿佛朝圣者叩拜君王。莫滄海瞳孔驟縮，他分明看到佩劍表面浮現(xiàn)出細密裂痕——這柄陪伴弟子多年的青鸞劍，竟承受不住區(qū)區(qū)一幅字畫的威壓！
“哎呀，這劍怎么自己跑出來了？“王辰詫異地起身，伸手按住躁動的劍柄。說來也怪，那劍被他手指一觸，頓時溫順如綿羊，乖乖落回林陌鳶腰間劍鞘。
沐雨涵見狀連忙解釋：“師尊昨日剛寫下這些字，說要讓我們領悟兵器真意。弟子愚鈍，看了一天也不得要領?！罢f著不好意思地絞著衣角，全然不知自己正站在何等恐怖的武道真意之中。
莫滄海強壓下心中驚濤駭浪，目光掃過走廊十八幅字畫。當看到“棍“字時，丹田內的歸元一氣棍突然發(fā)出歡鳴，沉寂百年的器靈竟主動蘇醒，透過他的雙眼貪婪地汲取字中道韻。
“先生這十八幅墨寶...“莫滄海聲音發(fā)顫，“可否容在下觀摩片刻？“
“隨便看唄?！巴醭铰唤浶牡財[擺手，“都是些基礎教學用具。對了，你們要是對武道感興趣，可以常來武館交流?！罢f著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完全沒注意到莫滄海瞬間漲紅的臉。
林陌鳶突然扯了扯師尊衣袖。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庭院石桌上隨意攤著本泛黃書冊，封皮上歪歪扭扭寫著《五禽戲圖解》。莫滄海神識剛觸及書頁，便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道虛影騰空而起，浩瀚威壓嚇得他差點跌坐在地。
“師尊！“林陌鳶慌忙攙扶，卻發(fā)現(xiàn)師尊道袍已被冷汗浸透。她不知道的是，在莫滄海的靈識視界中，整個武館早已被七彩霞光籠罩，檐角風鈴叮當竟是大道綸音，就連院中那口老井都在吞吐日月精華。
王辰看著舉止怪異的兩人，暗自嘀咕現(xiàn)在的江湖騙子演技未免太過浮夸。正要開口送客，門外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前輩！我又來買畫冊啦！“
蕓汐蹦跳著跨過門檻，懷里抱著三本嶄新的《七龍珠》。少女發(fā)梢還沾著晨露，顯然是一大早就御劍趕來。在她身后，十二名歸元門弟子抬著六個沉香木箱，箱蓋縫隙中隱約可見金光乍現(xiàn)。
“上次的靈石...不是，上次的石頭您不喜歡，這次我們帶足了金幣！“蕓汐獻寶似的打開木箱，金燦燦的光芒頓時照亮整個前廳。這些金幣明顯是連夜熔鑄的，每枚都印著歸元門的云紋標記。
王辰眼睛一亮。自穿越以來，他還是頭回見到這么多錢財。正要伸手去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輕咳一聲：“本館童叟無欺，四個金幣一本，這些...“
“全當定金！“莫滄海搶步上前，深施一禮：“懇請先生允許我等定期來此采購畫冊。門中晚輩頑劣，正需要先生的大作陶冶心性?！?p> 沐雨涵疑惑地歪頭。她今早打掃書房時，分明看到師尊床底堆著上百本畫冊，有些還是用寫廢的宣紙裝訂的。這些仙長怎么跟撿到寶似的？
王辰被金幣晃得有些恍惚，隨口應道：“行吧，后院倉庫里還有些存貨...“
話音未落，莫滄海已帶著弟子旋風般沖向后院，那架勢活像餓了三天的乞丐撲向滿漢全席。
日頭西斜時，歸元門眾人滿載而歸。莫滄海捧著新得的《圣斗士星矢》如獲至寶，林陌鳶則把《火影忍者》小心地收進儲物戒。他們沒注意到，當隊伍飛過落山城集市時，某個擺攤的老道突然睜開惺忪睡眼。
“不得了...“老道掐指一算，混濁眼中精光爆射：“天機混沌處竟有鴻蒙紫氣沖天而起！“他匆忙收起卦攤，竹杖在青石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如青煙般消失在暮色中。
武館后院，王辰正教沐氏姐弟練劍。木劍劈砍帶起的風聲中，沐雨涵突然福至心靈，手中劍招不自覺地與墻上“劍“字產生共鳴。夜空中北斗七星同時亮起，七道星輝如銀河倒灌，在她周身形成璀璨劍環(huán)。
“師尊！這是...“少女驚慌失措。
“哦，這叫熒光現(xiàn)象。“王辰淡定地撓撓頭，“估計是劍身摩擦產生的靜電。繼續(xù)練，注意力要集中?！?p> 院墻上，暗中觀察的老道差點栽下來。他死死盯著沐雨涵眉心若隱若現(xiàn)的劍紋，顫聲呢喃：“北斗劍體...這丫頭方才分明引動了星辰劍意！“
此時千里外的歸元門禁地，莫滄海正對著一本《七龍珠》參悟。畫中孫悟空變身超級賽亞人的瞬間，他體內停滯百年的瓶頸轟然破碎。歸元一氣棍沖天而起，在夜空中化作千丈金龍，整個丹東域的強者同時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