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一樣的花
“洪荒何其浩瀚,人族不過是在巫妖夾縫之中生存的弱小族類,你的種花大道本就對巫族而言是一顆廢棄的花種,對于妖族而言,更是無足輕重。
除卻洪荒散仙,神圣之外,還有誰會去踏上種花一途呢?”
西王母說話時,已繞到了他身后,若是賒盆氏本尊在此,她一定要狠狠捏一下臉蛋。
可惜咯,是個善尸所化。
她反而沒了興趣。
“你在躲本座?”
“那當(dāng)然了,即便是大哥的善尸,那也算我半個大哥,不必跟著你這個老妖婆好得多嗎?”
食鐵獸總算硬氣了一會兒,西王母也只得氣得努嘴道:“小氣鬼,他哪有那么容易死,你都不曉得他的體魄,生機有多逆天,根本就不可能隕落?!?p> “即便是我也感受不到本體的存在,況且洪荒與混沌海相隔甚遠,與其去談?wù)摫咀穑蝗缯勔徽勅俗迦绾卧谖籽蠼俚膴A縫中生存。”
善尸天帝大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碗,盛滿了顆粒飽滿的米粒。
“本體喜歡吃喝,為人灑脫,又做事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實則他處處小心,每走一步都是為日后考慮。
而我不同,我看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高冷,其實是一個相對而言更加瘋狂的人。”
他說著,左腳不動,右腳已劃出幾條細線。
一手捻著米粒,任由一顆顆白米落入夾縫,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很快,米粒灑滿了眼前的幾條線,他便又開始圖畫。
撒米!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很久以前,這世上莫說夾縫里的人族,即便是一個個細線交點組成的棋子,巫妖的生存都不容樂觀。
那時候洪荒充滿了生機,一切似乎都充滿可能,真正的巨頭都是魔神遺留。
今日聽來,那些名字都曾閃耀在過,讓無數(shù)大能都聞之色變,祖龍,始麒麟,元鳳,鴻鈞,羅睺,揚眉…
不同于此時此刻,我們這些任由諸圣執(zhí)掌的棋子,當(dāng)時的他們可都是執(zhí)子之人,每落一個棋子都意味著爭奪了更多的洪荒氣運,彼時,洪荒都羸弱可欺。
這里邊,最不顯山露水的正是鴻鈞,誰又能想到這個一向?qū)9ビ谖虻?,閉關(guān)的老實道友,會在大勢已去之后崛起,為萬族蒼生出手,更不會想到,天道即是鴻鈞會成為所有人公認(rèn)的事實。
眼下,我們也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每一條細線,都決定著格子的大小,下棋的人還了一茬又一茬,真正保留的還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夾縫生靈。”
白米不知何時,重組為了一粒粒花種。
“人族就是立足于洪荒每一條細線里最微不足道的生靈,我們便是真正看似逆流而上,實則順勢而為的幸運兒。
只要撒下了花種,來年一定能有收獲!”
善尸天帝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讓全人類進入花種時代,他要讓所有人都能不斷蛻變,升華。
走出獨屬于人族的一條通天大道。
不再郁悶的去做一個個牽線木偶。
“洪荒何其浩瀚,你縱使化作分身千千萬,一個個部落,一個個村莊去教導(dǎo)也無濟于事,據(jù)說在人皇宮之外,還有諸多未曾受到教化的人族部落。
他們多以圖騰信仰為主,由于生存在低維時空,即便是一道驚雷都足以讓他們浮想聯(lián)翩,偶爾窺見來自高緯的景象,他們就會誠惶誠恐。
在本座推演看來,巫妖必有殺伐大劫,那時絕大多數(shù)生靈都要受到牽連死去,你想要拋出花粉的都是命中注定的該死之人。
不必去強求,該死的天道收,你留不住?!?p> 西王母是想要告訴善尸天帝,洪荒大勢不可逆改,小打小鬧還可以,如若非要去逆天而行,老天爺?shù)谝粋€就不會答應(yīng)。
越是在證道之路上深遠,越能窺見三千大道之上。
壓制諸天大道的天道!
那是一道灰蒙蒙的氣,籠罩著一個老者的身影。
在洪荒任何人都別想超脫在天道之上。
“你本體所要證,所在修的大道何其多,不可能沒見到那家伙的身影?!?p> 西王母在賭氣,說真的,她每當(dāng)想要更上一層樓時,就會有一種錯覺,天道所化的灰氣老者從九天外,九幽下,冷冷注視她。
誰敢去強行證道,不論成敗,天道都將抹除其存在。
在洪荒,還能記得人教二師兄曾活過的大能屈指可數(shù)。
也正因如此,才給知情者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天道鴻鈞能抹除一個人教二師兄,難道就不能再抹除一個?
那小子當(dāng)年可是強到硬懟圣人?。?p> 結(jié)果不一樣化作漫天灰灰。
和老天爺作對,就別想好過。
“我說過了,本體所做的事,與我無關(guān),他只是給了我一個擺脫天道控制的機會,接下來做什么,是要我去自行領(lǐng)會的?!?p> 善尸天帝不曉得本體曾與天道鴻鈞在大道博弈中四目對視過多少次。
他只知道,當(dāng)種花大道讓他升華之后,蛻變出一具善尸的第二世時,那種不受人驅(qū)使的感覺,真的是痛快!
“我曾聽說過這一句話,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可也有人說,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人動則氣動,氣動則運起。
你活出第二世,喜怒無常,也是由于腐朽前與不祥后的兩種性格融合在一起,才鑄造了現(xiàn)在的你。
那么,我呢?
活出第二世的我,還是我嗎?”
善尸天帝說話間,那落下的一粒?;ǚN都成為了花粉飄在半空。
“若是我的第二世和第一世并存,并且一生二,二生三呢?
是否也能有萬千個我,無限個我?”
一個,兩個,三個,十,百,千個。
數(shù)不清的善尸天帝出現(xiàn)在四周,山野間。
“你不怕失控嗎?
你本體不在洪荒,誰能完美執(zhí)掌種花大道。
花粉化身一旦超過你的限制,即便能教化再多的人族部落也無用。
你怎么收服無限個化身,他們會在歷練中活出第二世,也就能與你一般,幾乎斬斷與本體的聯(lián)系!”
西王母推測了某種可能,一旦這種不斷自我演化,埋葬自己,再讓自己升華,散出許多花種。
最后的可能便是,洪荒到處都是善尸天帝。
“何止,我甚至可以讓那些不愿意修行吾道的異端也成為一粒花粉,或,一顆花種!”
他狂笑著,身軀忍不住的興奮顫抖。
“朕說了,本體是灑脫下的沉穩(wěn),朕是冷靜下的瘋狂!”
善尸天帝活出了第二世,一如西王母的性格融合,他也融合天道控制時的腐朽與善尸之念。
盛開出了一朵前所未有的妖異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