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么說,黑瓜爺你了解一些鄭參軍了?”小五吃驚地看著黑瓜爺問道。
“我不了解!我這都是從老會計周大生嘴里聽到的!周大生與鄭參軍的爹,以及鄭陸軍、鄭參軍的關系都不錯的!”
“鄭參軍的爺爺鄭六可是個有名的賭博鬼兒啊!”八爺點頭說。
“找個時間去找鄭參軍的媳婦聊聊,或許還能深挖一下鄭參軍的底細,對其他人也許能獲得點借鑒的資料!”
這個時候小五才算釋懷,把工作重心回到生產隊的生產上。
小五如今的農活技術大進修已經學習了第三課“犁耬鋤耙”中的“鋤”。第一課學的繩索挽結與搭建草棚;第二課學的是劃槳撐篙、駕船下湖。
負責教授小五農技與農藝的老師不固定,全隊男女社員誰逮住空閑誰都想指導他一二。
特別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手把手教的同時,還時不時地發(fā)揮點“師道尊嚴”,學不會、做不好就擰擰耳朵、捏捏腚幫子。
把小五給整得是時而變小綿羊,時而變大老虎。有時低聲下氣,有時火冒三丈。
這一天上午,在一片春芝麻地里,小五正被春柳、柳條等幾個大姑娘拉來鋤草松土呢,突然就被柳眉倒豎、怒氣沖沖的露珠和曉晴給捉了去。
露珠攜住小五的一支胳膊拖著往前走,曉晴橫握著鋤頭在后面推著小五的腰往前走。
來到銅頭叔面前,兩大美女同時對小五說:“以后找累找死就跟著銅頭叔一個人學,啥都跟他學,不準再跟其他人學!聽到了嗎?沒死過是不?”
“‘沒死過是不?’……這啥意思?小老大!”等兩大美女離開后,一旁傻站著的幾個大老爺們兒憋得臉通紅,才有王鐵發(fā)問了一句。
“沒死過不就是……沒死過的意思嗎?以后不聽話,打死你讓你死一回試試!”隨聰嬉皮笑臉地解釋道。
“讓你回答了嗎?東街賣籠頭你西街插嘴!仗著你的脖子長是咋滴?”小五怒斥道。
“不不不!長頸鹿跟我不是近親,不然,我不會長這么矮的!”
“哈哈哈……”
銅頭叔循規(guī)滔距地教起了小五鋤地!
“小隊長!你看著,雖然說都認為‘莊稼活兒,不要學,人家咋著咱咋著!’意思就是說看看別人怎么干的,自己就怎么干,沒啥技巧!
但是,這有些農具你會使用與不會還是不一樣的。比方這‘鋤’吧!你還像用鏟子一樣刨地,也能鋤草,但又累又容易傷苗。
正確的做法是,‘前腿弓,后腿蹬,勁兒要使勻,鋤頭要放平!’”
在銅頭叔手把手地教導下,小五經過反復實踐終于學會了鋤地,不僅不再傷苗,而且鋤過的地方,深淺均勻不留生地面。不過,半天下來,小五的手不好了,小腰板也不好了!
腰酸背痛不說,那雙白凈、細長的手指與手掌交界處,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紅泡泡,有兩個破的,流了兩手掌的血,把鋤把兒都給沾上血跡了。
“哇——”露珠沒哭出來,曉晴哭出來了,“五哥!你你你這是何苦唻?自己折磨自己,誰惹你不開心了?找罪受是不?嗚嗚嗚……”
“誰的手第一次干活不磨泡?哭啥哭,又不疼!咝——別包了,用沙土摁摁!”
說著不疼,小五的小眉頭卻一直沒有松開過。自己用沙土去摁,左手摁右手,右手摁左手,曉晴和露珠一人拉著小五的一只手用小手帕替小五包上!
坐下來休息時,春花嬸過來向小五匯報工作。先勸兩句,“小五隊長!你只把好舵,當個總指揮就行了!也沒指望著你一個學生娃去干這些體力活兒呀!”
“呵呵呵……是我自己想對自己狠點兒!因為我想當男子漢!是男子漢就不能有不敢干與不會干的事!只能有干不好的事!”
“切~這是啥道理?你讓諸葛亮提槍上陣殺敵能行嗎?”
“所以諸葛亮大事沒完成,早早地就死了!他會指揮打仗,自己卻沒有一點武力!我要當生產隊長,還要當好,那就必須自己也掌握生產的一系列技能!
現(xiàn)在學會三種農業(yè)技能了!挽繩結大草棚,劃槳撐船,鋤草松土!明天學習第四項農技,趕牛馬駕車!”
“找累想死,隨你吧!我向你匯報工作!曉晴向你報告了沒有?兩個大齡新媳婦和向鄭參軍媳婦打聽有關鄭參軍的事……”
春花嬸話沒說完,曉晴便說,她忘了,啥也沒向隊長說呢!
于是,兩人合作便把小五先后兩次交給她們倆的任務,一一做了詳細的匯報!
兩個逃荒過來的大齡新媳婦背景都很簡單,一個叫張英的,因為不能生育,被婆家趕出家門,娘家回不去,走投無路時,被50里外的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婦收留。
張英就認了這對老夫婦為干爹干娘,有了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張英請干爹干娘把她帶出來嫁人,老夫婦也好落些救命的錢糧。這個張英可以說無牽無掛,就是就是嫁給了拐子叔的那一個。
另一個叫賈梅子,是死了丈夫的,家里有了一兒一女,但都被孩子的爺爺奶奶攔了下來,不讓孩子跟著親娘嫁到別的人家去,她嫁過來得到的錢糧算是給她婆家養(yǎng)活她的一雙兒女了。
這個賈梅子算是有孩子扯著心的,不過,孩子也都不小了,她在這里過日子也能踏實。
至于旁敲側擊打聽鄭參軍是不是有賭博的惡習,得到了他媳婦的肯定回答,有,而且是個大賭、慣賭!早兩年還能贏點,時不時帶回家一些錢糧,老婆孩子還一度跟著享了點兒他賭博的福!有糧吃,沒餓著!
這一年多,家里收入越來越多,他的賭博卻越賭越輸,還越輸賭得越大。已經把他們家的錢輸完,糧也賣得幾乎光光了。
就目前情況,他們家,也就是他在家的老婆孩子娘三個,至少要缺少三個月的糧,連紅薯干與紅薯都沒有。
“這個混蛋!去坐牢也得把老婆孩子坑一把!這又給咱們丟下來一個不小的包袱!怎么著也不能看著她們母子三人挨餓呀!唉!”
小五有點郁悶了!盡管他是重生者,歷經幾十年的風雨,可以說是閱人無數(shù),但也沒想到人都窮到這逼樣了,還能去賭去玩兒!
人家不都是有錢了才任性,胡作非為、無所不為的嗎?
“為富不仁”是頑疾!
幾十年后,那些干違法亂紀,甚至傷天害理的事的人不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嗎?
“鄭參軍都是什么時間去賭?在哪里賭?問了沒有?”小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