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江泊煙開槍
晏修看著江泊煙,有些驚訝。
江泊煙冷靜的走下樓梯,腳步很輕,一步一步慢慢下了樓,卻將腰間的睡袍系的更緊。
她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她走到正廳是,跡寒還站在原地,手里握著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中的戾氣卻越發(fā)深了,像是壓抑著什么驚濤駭浪。
他在克制自己,哪怕現(xiàn)在神志幾乎已經(jīng)要崩潰了。
齊倩還在勸跡燃,跡燃卻越說越激動,指著跡寒的鼻子大罵:“你就是個該死的垃圾,慕家的血脈就該死!你們的基因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江泊煙不知道跡寒現(xiàn)在在想什么,他明明可以離開,不用聽跡燃的羞辱,可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沒有必要。
江泊煙走向跡寒,發(fā)出了聲音。
跡燃看著江泊煙的目光寒冷,齊倩和齊星燦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驚訝。
只有跡寒沒有看江泊煙,像是完全僵在了原地。
“我來喝水的,你們就當沒看見我?!?p> 江泊煙的目光落在放在茶幾上的水壺身上,然后走上前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端起琉璃制作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轉身就走。
走到跡寒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瞬,轉頭看她:“不回去?”
“你先回?!?p> 跡寒站在原地,還是沒有看她,聲音冰冷。
“好吧。”
江泊煙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走。
突然,她將手中的杯子往后丟,一個側身迅速的下了跡寒手中的槍,身手矯捷的撲到跡燃面前。
她面無表情的將跡燃的左手按在茶幾上,將槍抵在他的手上按下扳機。
沒有一點猶豫。
“嗙!”
一聲巨響。
齊倩和齊星燦都睜大了眼睛。
連跡燃都愣在了原地,手掌被打穿了都沒叫出聲來,只是一臉呆滯的看著江泊煙。
晏修激動的差點給江泊煙鼓掌叫好。
大廳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落針可聞。
跡寒幽深的痛苦的眸子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他看著江泊煙,幾乎是呼吸都在顫抖。
好像有什么在他血管里沸騰。
“跡先生?!苯礋煱粗E燃,清澈的眸子不含任何表情的看著跡燃:“我不是跡寒,也不聽他的命令行事,這一槍不算違背了他母親的意愿?!?p> 傷害跡燃的不是跡寒,是她江泊煙。
跡燃此時才回過神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在跡家老宅中響起,哪怕他曾經(jīng)在商場上是個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此時也叫的像殺豬一般。
“跡燃!”
齊倩瘋了一樣的沖過去,想要推開江泊煙,卻被跡寒呵斥?。骸澳銈兏覄右幌略囋?!”
齊倩嚇的縮了縮肩膀,一動都不敢動。
齊星燦站在原地,看向跡寒,他的眼里沒有別人,只有江泊煙。
他就直直盯著江泊煙,像是震驚,又像是愛意。
而剛剛因為他被父親打了一巴掌的自己,卻沒有在跡寒心中站一星半點的位置。
“快叫醫(yī)生!快叫醫(yī)生?。 ?p> 齊倩大喊大叫起來。
不少傭人趕了過來,正廳亂成一團。
江泊煙放在疼的幾乎開始痙攣的跡燃,把手機交給身旁的保鏢,自己則走向跡寒。
跡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朝自己走來,目光凌烈。
下一秒,它再也支撐不住了,眼眶一下就紅了。
“給我殺了他!”跡燃躺在地上嘶吼著,臉上是扭曲的恨意,“你們就干看著嗎!給我殺了她!”
但保鏢們根本不敢在跡寒面前造次。
齊倩難過的捂著跡燃一直流血的手,看著跡寒:“跡寒,她也太過分了,跡燃再怎么說也是跟你有血緣關系的父親啊,她怎么敢做這種事?”
跡寒死死的盯著江泊煙,聲音沙?。骸皩Π?,為什么敢做這樣的事?”
江泊煙站在他面前,抓過他腰間的睡袍,一圈圈慢慢的繞著,聲音嬌滴滴的:“我只是想要你陪我回去睡覺,他們好吵,還纏著你,太討厭了?!?p> 一副被包養(yǎng)的小情人的口吻。
跡寒看著江泊煙的手指,笑的邪氣:“真的?”
他眼眶還是紅的。
“是啊?!苯礋熯B看都沒看身后混亂的局面,伸手構筑跡寒的腰帶,對他笑的甜美,“我們可以回房間了嗎,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了好不好?”
那一雙眸子本來是黑白分明的清澈,可現(xiàn)在卻怎么看怎么魅惑。
讓人忍不住為她做所有事。
“好?!?p> 跡寒又怎么會不同意。
看跡寒跟著江泊煙就要離開。齊星燦忍不住開口:“跡寒哥哥,父親受傷了……”
她話還沒說完,江泊煙就打斷了她:“跡燃有你照顧就好,你的跡寒哥哥忙著陪我,沒空。”
江泊煙笑的妖媚,眼底都透著笑意,不再看齊星燦一眼,拽著跡寒的腰帶就要離開。
齊星燦的臉一瞬間就白了,甚至比躺在地上的跡燃臉色還難看。
跡寒就像個傀儡一樣,任由江泊煙拉著自己離開,不再理會身后跡燃的慘叫,齊倩的哭泣和齊星燦的挽留。
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了江泊煙。
晏修站在樓上看著,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完全松了下來。
這些年,跡少為了不讓母親失望,一次又一次面對跡燃的侮辱。
作為跡寒的特助,他能在工作和生活上幫到跡寒很多,但是唯獨在面對跡燃的時候他也沒辦法。
跡家滿是跡少的人,可晏修知道,在這里,跡少其實一直都是一個人。
今晚終于有人站在跡少身邊了,太好了。
江泊煙拉著跡寒回了房間,關上門,她就松開了跡寒的腰帶,臉上的笑容也沒了蹤影。
跡寒看著自己垂落的腰帶,胸口竟然難受了一下。
他攥著江泊煙的手腕,把她按回了墻上,喘息著靠近她。
他就這么按著江泊煙,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看著她,眼眶通紅,像是凋零的玫瑰。
江泊煙靠在墻上看著跡寒:“為什么不離開?”
他完全可以不承受那些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