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餓死你個小沒良心的
江泊煙一直都覺得,自己只是跡寒包養(yǎng)的小情人,跡寒也是這么跟她說的。
她也一直都覺得,跡寒只是對自己有一點點興趣,或許是因為臉,或許是因為自己出其不意的那些能力,又或許是因為情欲。
可現(xiàn)在跡寒卻在為她吃醋,甚至連自己的命都給她玩,滔天的惱怒也都忍了下來,她就是再遲鈍,也該反應(yīng)出有什么不對。
跡寒翻過身,在她身邊躺下,呼吸凌亂,還沒從剛剛極致的歡愉中回過神來。
過了很久。
江泊煙還以為自己等不到跡寒的答案了,跡寒卻咬牙切齒的開了口:“放屁?!?p> 真的嗎?
江泊煙沒有再說話,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問的這么清楚,這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才不至于太尷尬。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
江泊煙沖了澡以后換了一身真絲的睡袍,睡袍不是她的尺碼,有些大了,于是她將腰間的帶子系的更緊。
有些把醫(yī)療箱送進來以后就退了出去。
跡寒坐在床上,江泊煙坐在跡寒身邊給他爆炸傷口,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剛剛的運動顯得更加猙獰,江泊煙蹙著眉:“可能需要縫合傷口?!?p> “不需要,直接包扎吧?!?p> 跡寒壓根不覺得這有什么嚴(yán)重的。
聽了這話,江泊煙也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包扎,消毒的酒精按在傷口上,跡寒看見江泊煙的臉色明顯的白了一瞬,卻一聲都沒吭。
上了藥以后,江泊煙把紗布貼到了跡寒的傷口上。
剛包扎好肩膀,跡寒就向江泊煙伸出了手,一副等著江泊煙繼續(xù)給他包扎的樣子。
江泊煙坐在跡寒身前,無可奈何的給他包扎傷口,開口道:“手怎么回事?!?p> “不該問你?”
跡寒眼神涼涼的瞥了一眼江泊煙。
江泊煙一臉問號,實在不知道他手上亂七八糟的傷能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于是沒說話繼續(xù)給他爆炸。
江泊煙低下頭正認(rèn)真的給跡寒消毒,跡寒靠在床頭,偏著腦袋安安靜靜的看著江泊煙給他包扎傷口,視線沒有一點要移開的意思。
這時,臥室里突然響起一聲奇怪的聲音。
跡寒看著江泊煙開口:“餓了?”
江泊煙看了看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倒也沒爭辯,點了點頭承認(rèn)餓了:“是。”
今晚上她連水都沒喝幾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早上了,她要是不餓才有鬼了。
“餓死你個小沒良心的才好?!?p> 跡寒伸手捏了捏江泊煙的下巴,另一只手從床邊拿起手機,迅速給晏修發(fā)信息,讓他送餐。
包扎好傷口,江泊煙坐在跡寒身邊,一點想睡覺的意思都沒有,從床頭的小型書柜上取了一本商業(yè)雜志開始翻看,一邊看一邊開口:“我和林澈真的只是從前認(rèn)識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根本就沒關(guān)系?!?p> “沒關(guān)系你們坐同一輛觀光車,還談笑風(fēng)生?”
跡寒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炸藥,瞬間就炸了。
江泊煙看著雜志:“是他上的車,但是我們到底有沒有柳欣說的那么親密,你可以去查監(jiān)控?!?p> 跡家老宅這么大的院子,必然是有監(jiān)控的。
說完,江泊煙覺得好像不太對,看著他開口:“你應(yīng)該看過監(jiān)控了,不然在泳池你就該殺我了。”
完全被猜中了心思的跡寒目光征了一下,看著江泊煙,眼光定了很久,聲音沙?。骸澳悴虏?,你會不會死在我手上?!?p> 江泊煙看著跡寒琥珀色的眸子,認(rèn)真的開口:“我不確定?!?p> 他現(xiàn)在就是顆不定時的炸彈,她真的不知道跡寒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炸傷人。
“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絕不會?!臂E寒看著江泊煙的眸子更加認(rèn)真,頓了片刻后再次開口:“我會努力不去殺你。”
努力不去殺你?
不等于沒給承諾?
江泊煙連個眼神都不想給跡寒了,她低下頭開始繼續(xù)看雜志,而跡寒則是看了一眼手機。
晏修到底在干什么,人餓死了他都不一定能把飯送上來。
“我去看看。”
跡寒翻身而起,出門下了樓。
江泊煙看著跡寒的目光有些奇怪,馬上就要六點了,他出去做什么?
跡寒出去之后,臥室又安靜下來。
江泊煙放下雜志,忍不住捏了捏酸疼的肩膀,然后躺下準(zhǔn)備睡覺。
今晚應(yīng)該是不會回芙蓉園了。
剛閉上眼,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跡寒在泳池里對她說話的模樣。
他說舍不得。
她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算是她將匕首插進了跡寒的肩膀,跡寒也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不知道多久之后,門鈴響了。
回自己房間還要按門鈴?
江泊煙做起來,不太理解的走向房門口,先用貓眼看了看。
是晏修來了。
她整理了一下睡袍,給晏修開了門。
晏修推著餐車站在江泊煙面前,低了低頭開口:“小姐,跡少吩咐我送的食物?!?p> 江泊煙看著餐車上的食物,不知道該說什么。
跡寒不是說要餓死她這個小沒良心的嗎?
嘴硬心軟。
她看了一眼外面:“跡寒呢?”
晏修站在原地,垂眸道:“小姐先吃吧,還有什么需要給我打電話?!?p> 明顯是不想開口。
“好吧?!?p> 江泊煙也沒興趣繼續(xù)追問,拉過餐車,關(guān)上房門。
晏修很細(xì)心,什么都準(zhǔn)備了一點,從夜宵到早餐,滿足了一切需求,而且每一道菜肴都很精致。
江泊煙確實餓了,坐到房間內(nèi)的露臺就開始吃東西。
一樣又一樣的美食進入了胃里,可跡寒還沒回來。
跡家老宅的夜實在是太靜了。
江泊煙舀起一塊小甜點,滑膩的奶油在口中化開。
她看向臥室門,最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站起來走出去。
江泊煙出了門,順著樓梯想要下樓。
剛走了兩階,就聽見一個男人的怒吼:“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威脅我?你見過誰家兒子用槍桿子把自己老子逼下臺的?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跡寒的位置來路不正!”
是跡燃的聲音。
江泊煙站在原地,便頭往下望去。
在碩大的水晶燈的下方,是正廳。
賓客盡散,傭人也都去休息了,正廳里只有跡家的那幾個人和兩個保鏢。
跡燃,齊倩和齊星燦都在。
跡寒坐在最中央。
江泊煙站在樓上只能看見跡寒的背影,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
齊倩站起來拉住暴怒的跡燃:“老跡,別這樣,你們父子之間的誤會為什么不能好好說出來呢?”
“我還有什么好跟他說的,我養(yǎng)他到這么大,他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在我的結(jié)婚晚宴上開舞,就是想讓我丟臉!”
聽跡燃的聲音明顯是醉了,大概是在晚宴的時候喝多了,站在那里都有些站不穩(wěn)。
跡寒站在那里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轉(zhuǎn)著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