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記住你了
一億五千萬。
她的畫在這個胖子面前,完全抬不起頭來。這些人眼睛不好使,跡寒也跟著瞎嗎?
許久之后,主持人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勉強的開口:“小薯條女士,要是您不愿意摘下面具,等一會的流程……”
他連聲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未來畫壇上的新星。
“星灼杯金獎驗證原來只需要在現場驗證身份嗎?”江泊煙不解的開口,“如果在提交作品時就已經做假了呢?”
“嗯?”
主人傻了:“星灼杯名利都有,怎么會有人甘愿給別人當槍手?!?p> 開什么玩笑。
“總會有不差錢的千金小姐想要給自己的人設鍍一層金?!苯礋熣Z氣淡淡的開口。
江夢本來還在生氣,聽了她這話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你在映射誰?”
莫非這個死胖子知道她的畫來路不正?
“江小姐,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怎么這幅表情?”
江夢咬牙,把罵人的話憋了回去,一雙眼卻死死的盯著江泊煙,生怕她再說出什么讓她不高興的話。
“既然如此,那就請小薯條小姐在現場動手畫一下《雪女》,只要一點小細節(jié)就夠了,我們就能知道您是不是真的畫師?!?p> 有個大師面露和藹的笑容,搞藝術的脾氣大很正常,只要能驗證畫真的是她畫的,看不見臉又能怎樣。
其他大師也沒什么意見,紛紛開口應和。
“好?!?p> 江泊煙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卻在江夢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轉過頭,對江夢開口:“不如江小姐也一起畫吧,您的畫好歹也值三百萬,讓那個老總買個放心?!?p> “你這話什么意思。”江夢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這個賤人想干嘛?
沒想到底下的觀眾卻都應和江泊煙的畫,那位老總也開口:“江小姐,不如您也動筆,只要沒問題,我再加一百萬?!?p> 加多少都不行。
畫根本就跟她毫無關系,她也根本不會畫油畫。
江夢沒有辦法拒絕江泊煙的畫,有些難堪的看向觀眾席,卻只能看見轉身而去的江正華。
看到這幅局面,江夢勉強笑了笑:“我會證明自己的?!?p> 工作人員搬上空白畫布核材料。
江泊煙直接坐下,拿起畫筆。
“抱歉,我想先去下洗手間?!?p> 江夢笑的落落大方,又怎么會有人不同意?她抓起裙擺離開。
江泊煙看著江夢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無所謂的拿起畫筆,仔細的調好顏料,開始作畫。
她完全沒被身上的偽裝束縛住,每一筆都堅定靈巧,讓人忽視了她的外貌。
跡寒看著少女筆下的雪,臉色越發(fā)凝重。
姐姐離開那晚的雪色慢慢在少女筆下顯形。
她究竟為何能畫出這樣的雪景。
每一筆都畫在他最痛徹心扉的記憶。
大廳外,江夢走出比賽現場,被江正華拉到一邊。
“爹地,現在怎么辦,我根本做不到……”
江夢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要是在這個場合出問題,別說是跡寒對她高看一眼,就是網絡上的惡評就能殺死她。
“不行,一定不能被抓包,現在只能這樣了……”
江正華一把拉過女兒的手按到墻上,然后狠狠施以肘擊。
“啊!”
聲嘶力竭的叫喊在大廳響起。
江泊煙臉色都沒變,安安靜靜的畫畫。
工作人員聽見聲音跑出去一看,之間江夢臉色慘白,抱著手倒在地上,滿臉都是淚。
江正華焦急地站在一旁:“夢夢,怎么回事,怎么走路都能摔啊?”
他故意去拽江夢的手,江夢忍不住哭喊:“疼!”
這是,摔傷?
工作人員有些不知所措,剛說要在臺上作畫就傷到了手,也太巧了吧?但是看她表情,好像是真的痛苦。
“需要叫救護車嗎?工作人員詢問道。
“既然我來了,那就會等到比賽結束?!苯瓑裟樕y看的要命,但還是一副必須要參加比賽的樣子?!?p> 又不是拿了金獎,逞什么強?
工作人員在心里吐槽,但還是把江夢帶回了大廳。
這時候大師們已經看過結果,正在準備頒獎典禮。
江夢眼神陰毒看著江泊煙,這個賤人,又丑又肥,還礙她的好事,如果不是小薯條,她早就拿金獎了,怎么會遭這么大的罪。
江泊煙站在領獎臺,看著江夢一臉的氣憤,心里高興的哼起小調。
被邀請來頒獎的嘉賓臉上的表情也很驕傲,這可是價值一億五千萬的畫,他也算是見證歷史了,甚至還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
“等等,我想親自給這位小姐頒獎?!币坏降统恋穆曇糇钄r了頒獎嘉賓的腳步。
叫喊今天這是怎么了,好像對《雪女》格外感興趣。
跡寒的地位擺著,就算是打亂了流程也沒人敢說什么。
跡寒實在是太奇怪了。
主持愣了好久,直到主辦方在下面使勁揮手才將她的神志拽回:“讓我們有請跡寒先生為我們星灼杯金獎得主頒發(fā)金獎!”
觀眾們愣了幾秒,然后識趣的鼓掌。
江泊煙看著跡寒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整了了一下西裝,然后走上臺,眸子死死的盯著她。
好像早就看穿了她面具下的真實面貌。
他實在是太有氣勢,以至于江泊煙忍不住的屏住呼吸看他。
跡寒慢慢走到她面前,眼睛看著她,揚揚手,就有禮儀小姐走到臺上。
跡寒還是沒有轉頭,隨意拿起身側被舉上千的金獎。
求求了,快點結束吧。
跡寒走的太近,江泊煙心里有點慌,她低沉著聲音開口:“謝謝跡少。”
跡寒卻輕輕抬高了手。
江泊煙有些不悅的抬眸,卻看見跡寒俯下身子,目光直視著他,眼中含有她看不懂的笑意。
跡寒慢慢靠近,眸色深沉,他也壓低聲音,在江泊煙耳邊輕輕吐息,灼熱的呼吸幾乎要將她燙傷。
“我記住你了?!?p>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旁人看來再曖昧不過,但只有江泊煙能感覺到,在跡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背后流了多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