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那冰冷的藍色血液從鳴月那恐怖巨大的傷口處不斷地流出,這剛發(fā)完大道誓言的鮫人躺在沙灘上已經(jīng)是真的奄奄一息了。
看不出來,看上去是個狠辣角色的鳴月竟然如此怕死!
李一寒卻是絲毫不擔心眼前鮫人的生死問題,只是冷笑了一聲后反手握著手里的映雪刀,走回了那插在地上的刀鞘處,在一聲清亮的刀鳴聲中將映雪歸鞘!
而那刀鞘的邊上,正是在風中依然微微搖擺著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幽玄火草!
九朵幽藍花朵依舊如鬼火燃燒般晃動。
畢竟是自己收的第一個仆人,雖然丑是丑了點,但是勝在鮫人向來生活在海底深處比較少見,而且也是李一寒從小到大見過的第一個非人族的生靈,所以李一寒依然決定留下這個名叫鳴月的鮫人。
當然,做事夠陰險夠狠辣則是李一寒留下他的另一個原因。
九幽玄火草雖然極為珍惜珍貴,但是對于神筆在手的自己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是多耗費一點靈氣而已。
至于雷劫,自己都有仆人了還用操心雷劫這事?!
“既然如此,這傳說中的九幽玄火草...就給你先吃了吧!”
李一寒笑吟吟地使用靈氣拔起那尚且在生長著的九幽玄火草,絲毫不顧及這靈草直接進了鳴月口中會不會把他給撐爆。
“......誰讓你是我的第一個仆人呢。”
鳴月依舊躺在沙地上血流如注,臉上雖然被細密的鱗片覆蓋著,但是他臉上的藍色已經(jīng)變成了灰白色,眼看就是一副死人之像了,只是那粗短眼眶里的目光一直透露著一絲渴望與掙扎,目不轉睛地盯著李一寒走過去后又帶著那棵九幽玄火草走了回來。
他現(xiàn)在是真的靠著對九幽玄火草的渴望吊著一口氣了。
“看你還算是個人物,沒想到這么怕死!”
李一寒譏笑了一聲,看著那鮫人看著自己手上的九幽玄火草時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渴望與哀求之后不由得感慨了一聲,也不再折磨他了。
只見他在鳴月的頭邊上蹲下身子,然后在鳴月的目光注視中用靈氣包裹著摘下了一團正如鬼火燃燒的花瓣,直接將他遞進了鳴月那早已張大的嘴巴里!
那九幽玄火草的花朵進了鳴月的嘴巴里之后,便真的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咽喉處發(fā)出了一團幽藍色的光芒,然后隨著鳴月將其吞咽而下后,迅速化作了無數(shù)光點游走遍了鳴月的渾身!
鳴月依舊張大了嘴巴口中嘶嘶低吼著,臉上卻是面目猙獰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在那九幽玄火草入體化作身上的光點消失后,躺在地上的鳴月干脆發(fā)出了一聲及其尖銳的嘶鳴,然后如同眼球要突出眼眶一般猛地睜大了雙眼、目光中顯露出了無比掙扎與痛苦的神色,隨后便干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站在邊上一直仔細打量著九幽玄火草效果的李一寒被鳴月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嘶鳴聲嚇了一跳!
在那九幽玄火草消失在鳴月身體內(nèi)的瞬間,這棵傳說中的靈草便立刻發(fā)揮出了作用!
比起它長成之時那烏云滿天、雷劫滾滾的天地異象,這棵靈草發(fā)揮藥效的時候可謂是安靜不已,或許在它入體后會給人帶來痛苦的感覺,但是鳴月早已經(jīng)昏了過去毫無知覺了,所以沙灘上只剩下海浪陣陣的聲音傳來,再沒有別的一丁點異樣聲音。
李一寒蹲在鳴月的身邊,微微地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著鳴月身上的變化。
只見他胸膛上那一道猙獰恐怖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那翻出體外的皮肉雖然還在那里翻卷著,但是內(nèi)部新的血肉已經(jīng)長了出來——一層泛著淺藍色光芒的皮膚正長滿了細密的鱗片緩緩地從傷口中涌上來,然后將那血流如注的傷口緩緩給堵上了!
于是那翻出體外的皮肉就立刻萎縮了下去,變成了一扯就掉的死肉。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鳴月胸膛上那道原本恐怖的傷口便恢復如初了,只是比起他身上其他地方的顏色來,這一道傷口新長出來的鱗片卻是顏色上要淡了許多,充滿了稚嫩感。
原本昏迷時也一直皺著眉頭、滿臉猙獰的鳴月也緩緩舒展了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平淡的神色!
只是一柱香的時間里,原本受到了必死重創(chuàng)的鮫人鳴月就已經(jīng)恢復了所有的傷口!
果然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九幽玄火草!
而且李一寒也才用了九分之一!
就在李一寒蹲在那里手里握著用靈氣包裹著的九幽玄火草暗暗咂舌的時候,面前鳴月身上的變化卻仍在繼續(xù)!
原本就在鳴月的傷口在緩緩恢復的時候,昏迷中的鳴月身上也澎湃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水脈靈力,如同在緩緩恢復著自身的靈氣一般,卻由于自己的昏迷無法控制便只能任其在自己身體外側澎湃著。
于是李一寒便感覺到眼前鳴月身上的靈氣正從無到有地慢慢恢復——原本是一點如同枯竭般的靈氣,然后緩緩增長到與自己這煉氣期一般的靈氣狀態(tài),然后又緩緩越過了筑基的門檻進入到了李一寒極為熟悉的、如同自己長輩身上的那種強度的靈氣,然后又接著緩緩增長...
這鮫人的修為,不止是筑基!
早已被他身上的靈氣澎湃逼退了數(shù)步地李一寒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地感受著那靈氣進入到一個自己根本無法察覺到修為的地步。
這一刻,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后怕!
高興的是,這眼前發(fā)誓認下自己為主的鮫人明顯是超過了筑基、也就是到了那凝神期的修為了,自己莫名地多了一個超越了青木縣最高戰(zhàn)力的強者打手;
后怕的是,原本自己還以為那雷劫對鮫人的影響很小。當時自己還在想,就算這鮫人沒有受到那天雷的轟擊,以自己一刀就砍翻了他的戰(zhàn)力對比來看,這鮫人全盛時期自己對上他后應該也有一戰(zhàn)之力。
現(xiàn)在看來,還多虧了那道雷劫了,不然現(xiàn)在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里,李一寒的腦子里又冒出了一個問號:那頭劍齒黑虎如果是真的遇見了這眼前的鮫人,為什么會只受了輕傷、還能全身無恙地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