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繁星如碎花一般鋪在黑色的地毯上,王煜和蠻兒躺在草垛上,抬頭望星河。
“那些星星啊,離我們很遠(yuǎn),我們看到它們的樣子,其實是很多年前它們發(fā)出的光。也許在那無盡的星河中,有著和我們一樣的人,躺在草垛上,看星星呢!”
“真的嗎,可我聽村長爺爺說,天上的星星住著的是神仙呢?”
“不會的,如果有機(jī)會,我?guī)闳ツ抢锟纯?,到底有沒有神仙,好不好?”
“真的嗎,會有人可以觸摸到那發(fā)著微光的星星嗎?”
王煜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會的,相信我!”
蠻兒似乎感受到了王煜的心情有些失落,靜靜地不說話。
“煜哥哥,我可以抱著你嗎?”
“不可以,你還小!”
“不許說我小!”
“好,不說了,但你不許抱著我!”
“哼!”
和蠻兒相處,真的很輕松,她的身上有一股能量,好像總能驅(qū)散陰霾,被她這么一打斷,王煜的心情變好了許多。
“煜哥哥,你手腕上發(fā)光的那個東西是什么啊,是夜明珠嗎?”
“不是,這個叫手表,它擁有許多功能,是我的助手?!?p> “手表,好奇怪的名字,你說它有很多功能,那它可以帶你飛嗎?”
“這個不行……不過它有一個功能,可以照相,就是將你的樣子烙印在里面,隨時都能翻出來看一看!”王煜輕聲地說道。
蠻兒一聽,突然翻身起來,問道:“真的嗎?可以把我印在里面嗎?”
“可以,不過現(xiàn)在黑布隆冬的,等天亮的時候就能把你的樣子印在里面了!”王煜說道。
蠻兒頓時興奮起來,她也不管王煜拒絕她躺在他懷里,直接撲進(jìn)王煜的懷中,抱住王煜,“那就等到天亮,我要抱著你,我怕一不小心你就不見了!”
王煜被這話說的心里暖洋洋的。
這個時間能這么擔(dān)心他的也就只有秦遠(yuǎn)了,現(xiàn)在一個剛剛認(rèn)識的女孩說出這樣的話,怎么能不讓他覺得暖心呢。
“不會的,不會走的!”王煜輕聲在她的耳邊呢喃。
不知不覺間,伴隨著輕輕的呼吸聲,王煜的心靈得到了無比安寧的沉浸,漸漸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早上醒來的時候,王煜發(fā)現(xiàn)身邊的姑娘不見了。
他想要呼喊,呼喊她的到來。
“小姑娘可能就一時興起吧!”他的心里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王煜起身,去村長家,拿上自己的裝備,帶上大黑,準(zhǔn)備離開。
“等等,等等!”
村口,王煜聽見了蠻兒的聲音,他回過頭,看見了少女向他跑來,身后一條又粗又黑的大辮子在高高甩起。
陽光下,他才將蠻兒看得完整,她很漂亮,眼睛又大又亮,似乎裝著一個星河。眉眼彎彎地很漂亮,像是昨晚掛在天上的彎月。
她換了一身好看的衣服,頭頂還搭配了銀亮的頭飾,跑過來的時候王煜感覺那就是一道光,一道溫暖心扉的光。
這一刻,他不再患得患失,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煜哥哥,為什么不打招呼就離開?”她來到了王煜的面前,目光炙熱。
大黑被村長拽著去了一邊,隨后躲在村口的一株大樹旁看著二人。
“我以為……”王煜沒有繼續(xù)說,他怕傷害了這個可愛的姑娘。
她嬉笑著,在王煜的面前轉(zhuǎn)了好幾圈,向他盡情地展示著自己最美的一面,“記住我,不要忘了我!”
“不會的!”
“你忘了要給你照相了嗎?”蠻兒提醒道。
王煜想起來,連忙取下手表,打開照相功能,為她找了一張照片。
光屏上投影出她的樣子,真的很漂亮,陽光,只是皮膚有些黑罷了。
“啊,我忘了給你開美白了!”王煜有些歉疚。
“這樣就好,很好看不是嗎?”
“對,很好看!”王煜點頭。
王煜帶著大黑離開了村子,蠻兒站在最高的山上,一直看著王煜的身影消失不見。
“丫頭,回去吧!”村長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
蠻兒回過頭,淚流滿面。
“村長爺爺,他會回來嗎?”
“他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村長沒有正面回答,只告訴她,王煜是個好孩子。
……
離開了村子的王煜,和大黑結(jié)伴而行。
大黑腳程有限,王煜也只能為了照顧他的腳程放慢速度。
昨日問過村長,他說就在他們走的方向有一只老諸犍(出自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其狀如豹而長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諸犍,善吒,行則銜其尾,居則蟠其尾。),估計要老死了。
當(dāng)然,也不能說是一定就會死,若是那老諸犍度過劫難,會脫胎換骨,增加壽命。
王煜想要碰一碰運(yùn)氣,看看能不能得到老諸犍的血肉,熬煉寶藥,開天樞。
路上,王煜還采集了些藥材,熬制成寶藥為大黑改善身體,又抓了些不厲害的野獸,為其增氣血。
大黑資質(zhì)一般,在他們還沒有找到諸犍的時候就成功開了天樞。
王煜拉著大黑比試了一番,大黑怎么也打不過王煜,直呼王煜變態(tài)。
王煜笑笑不說話,這都是紅果子的功勞罷了。
轉(zhuǎn)眼間在山里已經(jīng)轉(zhuǎn)悠了一個多月,王煜他們毫無諸犍的蹤跡,他都懷疑是不是諸犍搬家了,或者是已經(jīng)被什么人拿走熬煉成了寶藥。
這一個多月,他們還碰到了一些宗門出來歷練的弟子,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之后,王煜都是帶著大黑躲著這些人走,不愿意與這些人起爭端。
他也不是沒有試過用一些野獸的血肉熬煉寶藥,但是效果甚微,難以進(jìn)步。
“若是再找不到諸犍,就只能去打聽別的兇手的消息了!”王煜覺得現(xiàn)在很難找到的蹤跡了。
這天,王煜帶著大黑準(zhǔn)備離開,他已經(jīng)決定放棄尋找諸犍了。
路上卻遇到了一隊受傷的宗門弟子,王煜躲在暗處偷聽,得知這群人正在狩獵著某個東西。
“看樣子損失慘重,這群家伙年齡不大,應(yīng)該都是些炮灰,且去看看,他們對付的究竟是什么東西!”王煜起了心思。
林間有澎湃的能量逸散而出,二人便向那戰(zhàn)斗中心移動。
為了能夠很好的隱藏,二人身上都穿著納米戰(zhàn)衣,調(diào)成迷彩服的樣式,隱于灌木叢林,不易被發(fā)現(xiàn)。王煜站在樹上,讓自己的身體和叢林融為一體。
遠(yuǎn)遠(yuǎn)看去,有身高三十丈的巨獸被許多人攻擊,遠(yuǎn)處山頭中還有身軀高大的異獸和王煜一樣觀察戰(zhàn)斗。
那三十丈高的巨獸步態(tài)老邁,氣血衰敗,卻依舊擁有極強(qiáng)的神韻。
“是諸犍,它并沒有成功蛻變,氣血衰敗,壽元將盡,各方勢力覬覦它的血肉!”王煜心中狂喜,但又有些惆悵,如此多的強(qiáng)者,他能爭奪下來諸犍的肉身嗎?
王煜很沒有信心,諸犍老矣,尚能戰(zhàn)否?
諸犍雖然已經(jīng)老了,但他怎么說也是太古兇獸,擁有極強(qiáng)的血脈,他被上百個人類修士圍攻,鏖戰(zhàn)半天依舊不曾倒下。
“吼!”
諸犍眉心一豎瞳,已經(jīng)留出了血淚,他的獨目獨耳乃是無比珍貴的寶物,既可以煉制寶具,又能用來修煉寶術(shù),乃是許多人類修士打破頭都要爭搶的東西。
“我諸犍太古兇獸,豈能被爾等宵小如此侮辱!”實力超過一定的范疇,太古兇獸也可口吐人言。
“諸犍,莫要在掙扎了,失了這么多的寶血,我們也心疼?。 比俗逍奘恐杏腥舜舐暢靶?,更多的人類修士加入戰(zhàn)場。
“欺人太甚!”
諸犍怒吼,寂滅的死光從那已經(jīng)破敗的眼睛中射出來,又屠殺了許多的修士,那些修士像是斷翅的蒼蠅一樣從空中跌落,諸犍大口一卷,直接吞食。
他又何嘗不是用人類的血肉滋養(yǎng)自身,試圖沖擊瓶頸。
王煜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心驚不已,不愧是太古兇獸,強(qiáng)橫無比,對自己夠狠。
遠(yuǎn)處看熱鬧,準(zhǔn)備坐收漁翁之利的異獸見諸犍氣息回轉(zhuǎn),隱隱有攀升之相,頓覺不妙,紛紛出手遠(yuǎn)程攻擊,試圖阻斷諸犍的晉級之路。
但那諸犍周身忽然升起陣法,異獸們的攻擊都被陣法擋下。
諸犍氣憤不已,他不想提前開啟陣法,想要吸引更多的血食。
“可惡,那諸犍好生狡詐,他是在騙我們,他哪里要老死了,分明是以自身為餌,引誘我等前來貢獻(xiàn)血食!”人族修士反應(yīng)過來,想要逃離。
但諸犍哪里肯放這些人離開,見他吼聲如雷,滾滾如垂天之刃,無數(shù)人族修士喋血。
諸犍很早之前就在此地設(shè)下了陷阱,想要賭一把,通過吞食打量的血食來沖擊瓶頸。
“啊……”
慘叫之聲不絕,王煜心肝亂顫,只覺得新星危險無比,這老諸犍居然有如此智慧,而且魄力無限,能以自身為陣,擺下棋盤等人入局。
“你們,也別想跑!”
諸犍巨大的身軀高高躍起,吼聲如雷,向那看熱鬧的異獸發(fā)動沖擊波,瞬間將實力低微的異獸震破五臟,瞬間化為他的血食。
王煜突然心有警示,連忙跳下大樹,帶著大黑逃離這等是非之地。
這趟渾水,可能不好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