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德家的庫房幾乎被搬空了,鐵牛讓人找來了所有能找到的大牲口。
能套車的套車,沒車套的就用口袋裝了掛在牲口身上。
牲口裝不完,所有人身上也都掛著大包小包,反正能帶走的都要帶走。
其實李孝德家攢下最多的是糧食,但是這次沒辦法全部帶走,最多只能帶走一小半。
金銀自然不用說,李孝德偷偷攢下的那些武器也都都鐵牛給打包帶走了。
搞定之后,一行人迅速撤離,沈墨帶隊在前面走,鐵牛在后面殿后,順便清理痕跡。
馬典史悶著頭哭喪著臉跟在沈墨后面,背上背著一袋種子,看起來有些吃力。
他這種官老爺,多少年沒干過這種苦力活了。
沈墨看他一眼,很是欣慰,道:“馬典史拿得起,放得下,令人佩服?!?p> 馬典史嘴角一抽,表示并不想理沈墨。
沈墨忽然道:“看來去馬典史不太開心,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p> 馬典史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墨道:“你真放我走?”
他從被抓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琢磨著要逃走,可是沈墨對他的看管一直很嚴密,始終沒有機會。
就在他以為已經(jīng)快要認命的時候,這個反賊頭子卻說要放自己離開。
所以,很是錯愕,一臉的難以置信。
沈墨笑瞇瞇地點點頭:“真放你走。”
馬有祿盯著沈墨看了好一會,然后將背上的口袋往地上一扔,向著沈墨拱了拱手,大步地竄入了夜色之中。
程凱湊上來問道:“主公,就這么放這這孫子回去了?不怕他帶了人來打我們?”
沈墨轉(zhuǎn)頭看著成凱笑道:“要不要打個賭,我猜他一會兒就自己回來了,信不信?”
程凱挑了挑眉,搖頭道:“我不賭,既然主公說他會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的。”
沈墨很失望,這家伙不上套,就很難受。
他又看向其他幾個民兵,示意他們有沒有人愿意跟自己打賭,可是這些家伙都跟程凱一樣笑著搖頭說相信主公的判斷。
沈墨更郁悶了,沒有一個捧哏的就很難受。
鐵牛這時候從后面趕了上來,手里還牽著一條狗。
看沈墨瞅著自己,鐵牛嘿嘿一笑道:“這狗東西非要跟著我,我覺得咱們正好能用來放哨,就成狗之美了。”
沈墨沒有拆穿他順手牽狗的事實,轉(zhuǎn)而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打賭。
鐵牛搞不清楚狀況,沈墨大概說了一下,鐵牛立刻答應了。
程凱跟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沈墨道:“要是馬有祿回來了,你這條狗正好吃一頓狗肉火鍋?!?p> 那狗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嗚嗚嗚地低聲叫著,腦袋不停地蹭著鐵牛褲子。
鐵牛摸摸狗頭,有點為難。
這狗他還準備回去訓練一下當軍犬用呢。
可是瞅了瞅空無一人的前面,鐵牛咬著牙點點頭,又道:”主公,你要是輸了呢?”
沈墨道:“我輸了這狗以后就跟你了,你愛咋辦就咋辦?!?p> 鐵牛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隊伍繼續(xù)趕路,可是一直沒有等到馬典史回來。
鐵牛笑道:“主公,看來你這次也不靈光了,那老小子肯定早跑了?!?p> 狗子也開心起來,繞著鐵牛身邊跑來跑去,似乎在慶賀自己不用變成狗肉火鍋了。
沈墨笑而不語,只讓大家繼續(xù)趕路。
又走了一會,結(jié)果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人發(fā)出一聲斷喝:“誰?”
眾人都緊張起來,準備抄家伙干仗,只有沈墨依然笑瞇瞇的。
一個人影從路邊的石頭上起身慢慢走了過來,待走到跟前,不是馬典史又是哪位。
鐵牛驚訝地看著沈墨,道:“主公,你是不是給他服了什么慢性毒藥之類的東西,否則他為什么跑了又回來了?”
沈墨笑著指指馬典史,道:“馬典史,你自己說說,為什么要去而復返?”
馬典史嘆口氣,垂頭喪氣地道:“你說要殺我,我信。你說要放我,我不信。與其逃回去提心吊膽等你來殺,還不如不跑?!?p> 眾人無語,沈墨也很無語,搖著頭道:“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一點信任了?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中用啊。既然你不想走,那就老實待著?!?p> 看著去而復返的馬典史,狗子對著他大叫兩聲,又低著頭嗚嗚嗚地蹭鐵牛的褲子了。
鐵牛很生氣,踹了馬典史一腳。
馬典史從地上爬起來,很憤怒,但是看了看鐵牛的體型,啥憤怒都沒有了,繼續(xù)低著頭,接過旁邊的民兵遞過來的一袋糧食抗在肩上,繼續(xù)趕路。
鐵牛跟在沈墨后面,低頭瞅了一眼嗚嗚嗚裝可憐的狗子,陪著笑道:“主公,你看能不能留它一條狗命?你要想吃狗肉,回頭我再給你抓幾條狗,讓你吃個夠?!?p> 沈墨其實對狗肉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想逗逗鐵牛而已。
假裝矜持了一下就答應了手下留狗。
鐵牛咧著嘴笑了起來,狗子更是開心,還跑過來蹭了沈墨的褲腿一下。
“主公,咱們?yōu)槭裁床粴⒘死钚⒌履莻€狗地主,那王八蛋可是做了不少壞事?。 ?p> 對于鐵牛的疑問,沈墨反問道:“你說咱們今天拿了李孝德這么多物資糧食,他會怎么辦?”
鐵牛想了想道:“那肯定是要把這些損失盡快的從谷村的村民身上給撈回來啊?!?p> 沈墨點點頭道:“沒錯啊,既然這樣,那我為什么要殺他?”
鐵牛一時沒轉(zhuǎn)過彎,倒是旁邊的馬典史明白過來,抬頭看了沈墨一眼,覺得這個反賊頭子真是太腹黑了。
沈墨看見了馬典史的眼神,笑話鐵牛道:“人家馬典史都明白我的用意了,這會估計在心里罵我腹黑心狠呢。”
馬典史嚇得臉都白了,正要張嘴辯解,卻被鐵牛打斷了。
“我明白了,這廝會因為這次的損失變本加厲的盤剝村民,到時候谷村百姓跟他的矛盾就會更加突出嚴重。等到咱們再去的時候,就是收拾李孝德的時候了。到時候谷村的百姓就很容易站在咱們這邊了,咱們就可以再多一個根據(jù)地了?!?p> 沈墨笑著夸贊道:“孺子可教,你這五大三粗的,腦瓜子轉(zhuǎn)的還不慢?!?p> 鐵牛昂著頭吹牛道:“那必須啊,我以前就經(jīng)常想,我要是回到古代,那肯定也是一員有勇有謀的大將。這不是自我吹噓,這是因為我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知?!?p>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空氣一時很快活。
笑了一陣,鐵牛又問道:“主公,那咱們啥時候再去谷村解放那里的百姓啊?”
沈墨道:“等到過了年二三月,那時候去了正好?!?p> 馬典史聽到暗暗心驚,這個反賊頭子真是太會挑時機了。
那時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jié),又是剛好要開始春耕的時候。
經(jīng)過了一個冬天的矛盾發(fā)酵,谷村百姓跟李孝德的矛盾到了那個時候?qū)_到頂峰。
只要一個小小的火苗就能燃起熊熊烈焰,將整個李家燒成一片廢墟。
馬典史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真的跑路,否則以后死了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個反賊頭子太可怕了!
貓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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