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啟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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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星星，你們可曾有過思念，昨天的光芒，昨天的你們能否看到？

　　水里的月亮，你可曾懷有過怨恨，陰晴又圓缺，這是屬于本來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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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舊的老教堂，只有同樣黯淡的壁畫知道它們曾經(jīng)有多么輝煌，現(xiàn)在，似乎又有了一位大祭司，他擺滿祭臺，做足禱告，帶著僅有的信徒試著呈現(xiàn)新的神跡。

　　瞬間，迷霧繚繞。

　　一處處的爆炸如同禮花，贊賞著中間的舞者，不知何時才能停下的槍聲成為了掌聲。

　　繁華的演禮背后，是無助的信徒，在醒悟之后，拿起屬于自己的武器，試著去真正地看一看神。

　　迷霧中的劍豪劈不開外界的阻礙，失去掩飾后駭人的面容只能大聲地嘶吼。

　　煙霧不再泛紅，卻變得愈發(fā)濃郁。

　　禮樂不再奏響，表演慌忙地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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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博看著一旁郁悶的亞伯拉罕，然后又看看周圍令人作嘔的狼藉，他終于得幸見到了那被寫在文件中所謂的“隱士”

　　祂們沒有骨架，卻硬朗無比，祂們胳膊上增生的柔軟的組織，卻是最鋒利的武器，祂們有著人形的軀體，頭部增生的組織讓祂們看起來像極了虔誠的修女，如果拋卻那怵人的口器。

　　這些不足一人高的家伙可以抵抗手雷爆炸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道不明樣式的“裙擺”下是密密麻麻的觸手。

　　“嘖…大意了……難怪單憑這一處就能抹除莫羅鎮(zhèn)?！眮啿秉c起一支煙。

　　“這些東西…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焚燒？掩埋？畢竟附近是墓園”

　　“它們不能見光，等天上的烏云散了，月亮?xí)嫖覀兪帐盃€攤子，啊…我的包丟里面了?！?p>　　“罷了罷了，明天去找鎮(zhèn)長吧，所有的一切他脫不了干系?！眮啿焙莺莸匕褵熑拥厣喜攘瞬龋S后又撿起來放在從兜里掏出來的袋子里。

　　“??？那位鎮(zhèn)長先生？隨你?！?p>　　二人坐上車，返回鎮(zhèn)里，鎮(zhèn)上的街道只有稀少的路燈，以及狗叫聲，遠(yuǎn)處的農(nóng)場卻以火焰來破壞這寂靜的一切。

　　亞伯拉罕與赫博對其熟視無睹，返回旅館，安穩(wěn)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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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被黑色的煙擋得死死的，赫博被那嗆鼻的味道熏醒了，他感覺嘴巴里都是有東西在焚燒的味道。

　　隨手扔掉昨天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赫博滿是心疼，這身定制的高檔正裝花了他不少錢，不過好在他還有一身。

　　礙于衛(wèi)生間過于簡陋，赫博并未做什么洗漱，頂著邋里邋遢的外表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樓下吵鬧個不停，熙熙攘攘的議論，婦女的哭聲，桌椅磕碰移動，整個二樓都不得安分，昨天還僅有兩位客人的旅館，今天卻擠滿了人，二樓每一個房門都大開著，住滿了人，此景好似人滿為患的醫(yī)院。

　　十一號房門打開，亞伯拉罕穿了與昨天一樣的休閑裝，面色看不出疲憊，不過從神態(tài)上來看有些煩躁。

　　二人進(jìn)屋關(guān)門，亞伯拉罕坐在床上，開口道：“接下來去找鎮(zhèn)長，帶上所有東西?！?p>　　赫博這才注意到一旁被整理齊全的行李。

　　“你回去收拾東西，我去車上等你?！眮啿闭f完就帶著行李出去了。

　　片刻后，拎著大包小包的赫博擠過人群，想著退房的他得知了謝莉喪命于昨天農(nóng)場火災(zāi)的消息，但只是可惜一下，赫博便坐上了那輛精致典雅的復(fù)古轎車。

　　“謝莉給了我這個，在昨晚?！眮啿边呎f邊遞過一張紙。

　　“嗯？什么時候…”赫博說著開始閱讀，那好像是一個清單，一共有四件事，讓鎮(zhèn)民化作隱士的養(yǎng)料，在水中下毒解決周邊宣稱疫病，召喚……（一段未知符號）來毀尸滅跡。

　　“這是什么？”

　　“她死了，從其他住戶那聽到的，死在了昨天的火災(zāi)，怎么說呢，她昨晚找到我，給了我這個，然后走了，謎語人啊?！眮啿秉c起一支煙“但毫無疑問的是，她絕對不簡單...”

　　“相比之下，我認(rèn)為你才是最不簡單的，等等...你們是一伙的？”

　　“也許？可能吧，但不重要，現(xiàn)在總算是有了點頭緒...”

　　“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讓我跟著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啊...你就這么喜歡打斷人說i話嗎？這樣吧，你現(xiàn)在暫時別問那么多，回頭我會回答你的每一個問題的?！?p>　　“首先，我并不認(rèn)為我需要跟著你，因為你是那個破壞我正常生活的罪魁禍?zhǔn)?，起碼在搞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并不想讓你玩人間蒸發(fā)，這是我跟著你的唯一理由，之后，我對你的一切并不感興趣...好吧有那么點，但我并不想為我的好奇而不斷面對各種危險，知道嗎？先生，看看我們現(xiàn)在都在做些什么事情，我們就好像是神經(jīng)病，瘋子一樣，呵...或許我一開始就被你整瘋了。”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但你既然說你已經(jīng)瘋了，但你想治好嗎？我姑且認(rèn)為精神病院治不好你?！?p>　　“啊...”赫博看向周圍，以往平和的一切都被蒙上了模糊的印象，那讓人感到莫名恐懼的不真實感繚繞在赫博心頭，如同現(xiàn)在天上那久久不散的煙霧一樣，厚重，壓抑。

　　“看來你并不想去，那么，為什么不暫且跟著我，看看你到底瘋沒瘋呢？起碼我感覺我還算是惹人喜歡的類型?！?p>　　………………

　　廣場上扎起了一支又一支的營帳，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在睡覺，倒是看不出絲毫匆忙，衣著規(guī)整的人在四處游躥著。

　　“咳咳…，此次災(zāi)后安置如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通過廣場的揚聲器播報給所有人“……起因尚未明確，傷亡人員統(tǒng)計可留意公告欄，總體報告將會公布在內(nèi)?！?p>　　廣場意外的安靜，也許是在這的人本就不多，也嘈雜不到哪去。

　　一個黑色轎車從旁邊駛過，車內(nèi)的倆人正在嘮嗑。

　　“嗯…你不認(rèn)為少了某種關(guān)鍵的東西嗎？你生活中的，十分方便，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改變生活的東西。”

　　“這種東西可太多了，等等…好像還真有一個…”

　　“給你個提示，現(xiàn)在是1960年?！?p>　　“嗯？你在說什么鬼話，川…等等，嘶…”赫博突然有種腦子要長出來的感覺。

　　“（意譯：一種植物）?。‰y道...嗯？是什么來著…等等，馬上就能想起來了...”

　　“先別急，有很多種可能，有兩個你，并且你同時是兩個你，或者，有一層類似防水膜一樣的東西阻止艾森豪威爾和川普見面，也防止兩個你見面，但如今，你突破了這個膜?！?p>　　“啊？”

　　“你就當(dāng)你瘋了吧?！?p>　　二人突然開始沉默，良久，車停下了，停在一個不小的辦公樓旁。

　　“我想你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世界在你看來十分的虛浮，這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一切都是模模糊糊，但十分合理…這么說似乎有些奇怪，總之為了方便，你先拿著，順帶看我演示個東西。”

　　一個長方形的小物件從亞伯拉罕兜里掏了出來，這時赫博徹底悟了，因為剛剛他接過來那個玩意他認(rèn)得，那叫手機。

　　亞伯拉罕掏出那令人眼熟的小木盒，打開遞到前面門衛(wèi)的眼前，那門衛(wèi)看了兩眼，他的大腦開始逐漸膨脹，而后坍塌，身體瘋狂往腦部收縮，越變越小，朝著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轉(zhuǎn)化。

　　而后亞伯拉罕砰的一槍將其轟得粉碎。

　　“剛剛算是回答了兩個問題，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倆？嗯？嗯…倒也是，等等，你這么做…”赫博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始查看周遭的人的反應(yīng)。

　　依然是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就這樣了，只是那個門衛(wèi)的感覺更加不對勁了，哪有什么被轟碎的渣，門衛(wèi)依然在那好好的。

　　“修正。”亞伯拉罕往手槍里又裝填了一發(fā)子彈，那是一支大口徑的黑色左輪手槍“是不是覺得可以為所欲為了，是的，沒錯，但無論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會被修正，也就代表什么都沒做，毫無意義不是嗎？”

　　“…”赫博沉思著。

　　“所以你可以放棄去精神病院這么一個選項了，雖然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和瘋子的精神狀態(tài)沒什么區(qū)別，鎮(zhèn)長應(yīng)該就在里面，那人叫米斯頓，挺有意思一人?！?p>　　“另外，你之所以覺得不對勁，因為是你覺得，別忘了在之前你就是這樣生活在這個世界，現(xiàn)在你覺得不對是你有問題，不然怎么能說是瘋子呢，罷了，沒意義，走了?！?p>　　………………

　　“哦！我親愛的大祭司，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你那個項目怎么樣了？那火是怎么回事？”與亞伯拉罕熱情的語氣與語句不同的是，他十分平常且冷淡地自顧自找了個沙發(fā)坐下。

　　相較于亞伯拉罕的輕松愜意，剩下的兩人相顧無言，一個在旁邊僵硬地站著，對眼前這個老頭那仿佛變態(tài)一樣直勾勾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那老頭從赫博一進(jìn)來就一直盯著他看，著實讓人有些發(fā)毛。

　　“嘿，別盯著他了，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你應(yīng)該還沒糊涂吧?！?p>　　聞言，這老頭才閉上眼睛，站起來，看向亞伯拉罕，而后緩緩道：“莫羅鎮(zhèn)這邊的研究被終止了，接觸到了一些危險的東西，這種情況著實是沒有辦法。”

　　“對我旁邊這位的情況你有什么要說的嗎？我竟然對此也是迷迷糊糊的，有些讓人不可思議了?！?p>　　“他…算是研究的成果之一，具體什么情況本打算將他帶來后再慢慢研究，但顯然，一切終止，然后交給了你。”

　　二人說到此處，不約而同地看向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一旁的赫博“嘿，你是實驗品唉?！薄啊??！薄巴郏@么平靜嗎？來博士你接著說，對這小子你有什么猜測嗎？”

　　眼前這個被稱作博士名叫米斯頓的老頭坐了回去，正色道：“炸藥?！?p>　　“好好好，很刺激，好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我覺著你估計安省不下來?！?p>　　“慢慢來…呵…”

　　………………

　　“如今的我是否可以算作預(yù)知未來？”

　　“是的，畢竟現(xiàn)在對你來說算是過去，別忘了有修正這么個東西，雖然你可以在1960年的快餐店里刷油管?！?p>　　塑料門暖光燈，帶些油膩的高飽和裝潢，獨特的韻味令赫博感到著迷。

　　“這里感覺像到了電視劇里一樣，如果再來些漂亮風(fēng)騷的美女，以及滿嘴騷話的路人?！?p>　　“意見在此達(dá)成了一致，但我建議你還是別想這么多這種過于超現(xiàn)實的，比如強行讓自己成為二十世紀(jì)和二十一世紀(jì)的人，那樣會真的瘋掉的，你可不能真瘋啊，畢竟你還挺重要的。”

　　“你是指一個人形炸藥嗎？”

　　“炸藥的用途有很多，你可以同時是鑰匙，藥物，工具，武器…等等等等”

　　亞伯拉罕端起可樂看著窗外廣場上新搭的大棚。

　　“挺有意思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