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路明非和零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小男孩,而這個小男孩的名字也被源稚女喊了出來。
芬格爾張著嘴,大概是沒有想到路明非不光光沒把康斯坦丁殺死,還把康斯坦丁從戒備森嚴的冰窖之中帶出來,這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天下要大亂了呀!
施耐德盯著零身后那個東張西望的小男孩,緊張的額頭冒汗,他見識過純血龍類的破壞力到底有多大,更別說是龍族中掌握火焰與金屬的康斯坦丁。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摸著頭,源稚女給身后所有的獅心會成員一個眼神,獅心會成員們立刻將槍支放下,并且藏到看不見的角落里。
“這里怎么這么多人,我哥哥呢?”康斯坦丁質(zhì)問路明非,眼底有金色的火焰閃爍。
在康斯坦丁醒來的時候,路明非藏好刀后哆嗦地站在一旁,康斯坦丁在路明非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但又無法說服自己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家伙是那個偉大的存在。
康斯坦丁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了個響指,冰窖里的煉金矩陣被破壞,還暗暗呢喃,“這是什么破地方,我要去找哥哥?!?p> 那個時候,路明非也是聰明啊,立刻答應(yīng)了康斯坦丁,要帶著他出來找哥哥。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啊,人龍王都蘇醒了,路明非一個廢物的S級,怎么也打不過一頭暴躁的巨龍啊。
路明非嘗試用臉上的笑容來掩飾心底的恐懼,“你哥哥...你哥哥就在外面吶...”
路明非向源稚女投來一個求救的目光,蒼白的嘴唇無聲地默念,“稚女救我!”
源稚女此時也是腦子混亂,但現(xiàn)在情況危急,已經(jīng)沒有給源稚女思考的時間了。
他必須立刻做出行動。
“康斯坦丁,我?guī)闳フ腋绺绨??!?p> 源稚女向康斯坦丁走去,他現(xiàn)在確立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帶著康斯坦丁遠離人群,否則他一旦被激怒了,后果將是傾覆性的。
源稚女縱然不能和康斯坦丁對抗,但拖住他,為學(xué)院接下來的作戰(zhàn)策劃爭取時間還是可以的。
“原來你在這里啊,幾天沒見你了,你說的我哥哥就在這里的,我怎么沒看到他?”
康斯坦丁抬頭盯著源稚女,源稚女微微笑,面對這個長得像是一個小弟弟,但實際上是龍王的康斯坦丁,他也是很忌憚。
“你哥哥就在外面,你跟我來吧?!?p> 源稚女始終保持微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親切和藹一些,康斯坦丁半信半疑地點點頭,跟在了源稚女的后邊。
看著遠離人群的康斯坦丁,所有人懸在心底的石頭終于是放下了,但大家的神經(jīng)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因為危險并沒有解除。
“路明非!”施耐德大聲問責(zé)。
“在!”路公公高聲大喊。
“你...你什么情況!”
施耐德氣的語無倫次,指著路明非的手指都有些發(fā)顫,他不光光沒殺掉龍王,還叫龍王跑出來了。
龍王現(xiàn)在看上去并不開心,要是一旦發(fā)作起來,學(xué)院的所有人都得為路明非愚蠢的行為而陪葬。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醒了!”
路明非哭喪著臉,他準備行刺的時候,人家龍王就開始動了,路明非中五百萬大獎的狗屎運被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施耐德將目光轉(zhuǎn)向零,零一臉冷淡,好像龍王跑出來不關(guān)她啥事似的。
“零,你說說看,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路明非已經(jīng)說過了,龍王醒了,他為了不激怒龍王,順應(yīng)了龍王的要求,帶康斯坦丁出來,我覺得他做的非常明智,否則教授您現(xiàn)在也不會坐在這里問責(zé)了?!绷惴浅G逦仃愂觥?p> 施耐德深吸一口氣,千溝萬壑的臉上更是多了許多的憔悴。
他立刻致電給昂熱,可昂熱的電話現(xiàn)在卻打不通,施耐德著急萬分,立馬調(diào)動執(zhí)行部的有生力量開始籌備屠龍計劃。
“師弟,你可真的闖大禍了,咱倆趕緊溜吧,別打攪著人家布局了。”
芬格爾緊張兮兮地來到路明非的身前,拉著路明非就要走,可路明非站在原地卻不動。
“快點吧,別犟了,咱倆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留在這里也是給人添亂的!”
芬格爾四處張望,所有人都做好了與龍王決一死戰(zhàn)的準備,目光里頭透著決絕的色彩,明年這個時候,或許不少人都能掛在英靈殿的墻上吧...
“師兄,我覺得你說得對,但是我得把刀留下來!”路明非解開褲兜。
零扭過頭去,千年霜雪的面龐此刻卻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芬格爾也呆呆地望著路明非迷惑的行為,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解開褲兜想干嘛?
“給你看個大寶貝!”
“什么大...”
說話間,路明非從褲襠里掏出了一把斬馬刀,那明晃晃的大刀反襯著頭頂?shù)脑鹿猓n白地照在芬格爾的臉上,芬格爾仿佛是注視了美杜莎,石化在原地。
路明非將“暴怒”從褲襠里逃出來,驚艷了現(xiàn)場的所有人。
“舒服了...終于出來了?!?p> “路明非,你這是...”
芬格爾見識過很多雷人的手段,其中就數(shù)中國抗日神劇最多,比如包子藏雷之類的,芬格爾覺得那就夠扯淡的了,可路明非從襠部掏出一把“暴怒”,仿佛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也變得合理多了。
“當時就是這把刀,我本來準備刺殺龍王的,結(jié)果龍王醒了,到處沒地方藏,情急之下,我只能把刀塞進褲襠咯?!甭访鞣菙倲偸?。
“牛!”芬格爾向路明非豎起了大拇指。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零說路明非已經(jīng)做的非常好了。
這哪是非常好啊,這是冒著犧牲男人這輩子快樂的風(fēng)險,換來了所有人的生命,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值得表揚!
“別牛了師兄,我已經(jīng)把事情搞砸了,咱倆快點溜吧!”
路明非也想保得小命,龍王只要不毀滅世界,路明非隨便它怎么造作,只希望火焰別燒到自己的屁股上。
“零,這把刀就交給你了,你們加油,我先溜了!”
路明非將“暴怒”交給了零,零拿著這把和她身高差不多的斬馬刀,有種美少女掄大刀獨特暴力美學(xué)。
她望著路明非和芬格爾逃之夭夭,又看了看手里這把斬馬刀。
“暴怒”的話零有點拿不起來,更別說是使用了。
恐怕學(xué)院里能使用這把刀的不會超過一只手掌的數(shù)量。
源稚女帶著康斯坦丁朝著老唐的方向走去,他想到讓老唐把康斯坦丁帶出學(xué)院,這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辦法。
很快,兩人就靠近了老唐藏匿的那棟建筑。
康斯坦丁在靠近那幢建筑的時候,神色忽然興奮起來,不顧源稚女的阻攔,向著那棟建筑跑去。
源稚女快速地追在后面。
老唐靠在墻壁,心底計劃著如何靠近冰窖的方案。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倉促的腳步聲。
老唐探出個頭,只見一個兩眼冒著金光的小男孩朝著他奔跑過來。
老唐嚇了一跳,縮了回去。
那是什么鬼東西,眼睛里怎么還會發(fā)著光,難不成那是傳說中的24K鈦合金狗眼嗎!
在老唐心底嘀咕的時候,他的意識在此刻刺痛了一下,周圍的光景在眼前扭曲。
“哥哥,你終于來了,外面好多人??!”
“不用怕,都是些無用之徒罷了,他們會死在這里的?!?p> “嗯,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哥哥如果你吃掉我的話,一定能再次統(tǒng)治這個世界吧?!?p> “我會吃掉你,但不會是現(xiàn)在,因為千年的時間太孤獨了,只有你和我在此化繭?!?p> “死...真的好可怕,像是在一個黑色的盒子里,周圍全是黑暗,觸碰不到盡頭的黑暗,行走在黑暗之中,無邊無盡...”
“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再一次豎起戰(zhàn)旗,返回故鄉(xiāng),死亡不可怕,這是一場長眠,就像是長眠在雪地里的種子,他們?nèi)潭?,待到來日萌芽而起,它們在寒冬中積攢的力量會幫助它們沖破泥土的桎梏,在我能毀掉這個世界前,不如先積蓄力量,我們?nèi)詴褋怼!?p> “哥哥,當我們再一次醒來,我們會讓世界見識到我們心底如同烈火般灼熱的欲望,我們會燃燒這個舊世界的!”
“是的,到時候我會吃掉你,你和我一起...君臨天下!”